一直到深夜酒會才散場,一回到家楊燁就被禁足了。
楊家別墅第二層,楊燁的臥室內(nèi)。楊燁此時坐在床上,眼神幽怨的望著門口處的楊炳坤。
楊炳坤斜倚著門框,也看著愁眉苦臉的楊家二少爺,說道:“兒砸,收起你那些小把戲吧。有你陳伯在,你逃不掉的。話說回來,把你嫁到南家,為父心里也是十分的不舍呢?!?p> 楊燁的眼神越發(fā)的幽怨:“父親,我作為男人,這應(yīng)該叫做娶。不要再捉弄我了?!?p> 楊炳坤也覺得用詞不當(dāng),改口道:“好吧,把你入贅到南家,其實也挺好啊,你為什么總是悶悶不了呢?”
楊燁氣結(jié),應(yīng)付這場酒會就精疲力竭了,也無力再爭辯,他仰頭倒在床上,把雙手枕在腦后,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這位跳脫的父親有些心疼兒子,見他想要休息,就悄悄的離開順便把臥室門關(guān)上了。
楊燁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陡然清醒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他突然記起還有一件關(guān)系著整個楊家興亡的大事還沒有處理。
那張能把楊家卷進(jìn)風(fēng)暴漩渦的傳承卡牌!
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楊燁右手輕敲旁邊的桌面,這是他一貫的思考方式,片刻后,似乎是下定什么決心一般,把那張卡牌從懷里拿了出來。
他左手輕撫卡牌表面,嘴里輕輕念叨一聲“解”,不一會兒,這張卡牌便有了反應(yīng)。它表面的那兩條白色的鎖鏈發(fā)出微弱的光芒,漸漸開始蠕動漂浮,原本被緊緊綁住的卡牌也因為鎖鏈的松動活絡(luò)起來。
鎖鏈圍繞著卡牌,仿佛被一種無形的東西撐起一般,留給卡牌的空間越來越大,終于這張傳承卡牌在一個光芒閃耀過后,變幻成一個成年人拇指大小的小蟲子,形象依舊和白天的那個怪物差不多,額頭上生長著一根巨大的犄角,一身黝黑盔甲般的外骨骼,四只小巧的爪子,活像一種生活在森林中的一種昆蟲,獨角仙。
也許是縮小的緣故吧,整體看上去比白天見到的怪物順眼了許多。
楊燁見它變幻成怪物的模樣不敢大意,指尖微挑,頓時圍繞在蟲子的白色鎖鏈虛影再次收縮綁住了蟲子,在它黝黑的身軀上面留下兩條淡白色的鎖鏈花紋,不過這次沒有像上次那般緊,不然又能讓它變回卡牌的形態(tài)。
這只獨角仙模樣的怪物,扭動了一下身體,似乎是對白色鎖鏈的封印還不大習(xí)慣,隨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確認(rèn)沒有危險后,把目光落在了楊燁的臉上,用一種蒼老嘶啞的聲音喋喋不休的說道:“小鬼,你還不知道我正被人追殺吧,也是你命大,沒有被那群人抓到,不然別說是你,哼哼,就連你的整個家族都會被連根拔起?!?p> 說完,獨角仙緊緊的盯著楊燁,似乎是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來,不過很快它失望的發(fā)現(xiàn),面前這小子除了雙目炯炯有神外,沒有絲毫的害怕或者是擔(dān)心的神色。蟲子心中一動,繼續(xù)說道:“看來你是知道我的來歷了,那么這就更簡單了,只要你放我走,說出你的要求,我會全部滿足你?!?p> 蟲子害怕自己的許諾不夠動人,繼續(xù)補充道:“要知道,我所擁有的東西可以讓你的家族短時間內(nèi)壯大到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的規(guī)模。而且,我還可以讓你成為一位頂尖的控卡強(qiáng)者。而你強(qiáng)行留住我也沒有用,違背了我的意愿,你們無法從這卡牌里得到任何東西,還不如放我離開,免得雞飛蛋打得不償失?!?p> 楊燁聞言微微一笑,右手繼續(xù)敲打起了桌面,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答應(yīng)放你走之后,你是不是還打算讓我把這張能封禁你氣息的霧禁卡牌送給你?”
“不錯,沒想到你一個普通人竟然有能隔絕他們探測的卡牌,只要你……”獨角仙說道一半,突然感到不對,抬起頭正好和楊燁笑瞇瞇的眼神對上,頓時心中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厲聲道:“小鬼。你什么意思!”
楊燁收起笑容,正色道:“說句實話,我對你許諾的東西也十分心動,不過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超出自己接受能力之外的財富,不叫財富而是叫災(zāi)禍。所以你的條件我一概不接受,記好了你現(xiàn)在落在我的手里,只能遵從我的安排。我給你三條選擇?!?p> “第一,我把你留在身邊,給你一定的自由。有霧禁卡牌在,你也不用擔(dān)心氣息泄露被捉住,當(dāng)然,你也不要私下里搞一些小動作。一旦風(fēng)聲過去,我便無條件放你走!這是最皆大歡喜的條件?!?p> “第二,我們家族和一品閣的關(guān)系不錯,只要他們能從中說和,把你交還給追殺你的組織?!闭f道這一條,楊燁看見獨角仙的嘴角發(fā)起陣陣?yán)湫Γ贿^他也毫不在意,繼續(xù)說道。
“第三,我請制卡師制作一套聚靈卡牌陣,能夠長時間的給霧禁卡補充能量,把你永久封印在地底深處?!?p> “我的誠意擺出來了,你自己選擇吧。”
獨角仙眼睛直直的盯著楊燁的面龐,它沒想到面前這位十四歲的少年做事做到這么老道成熟,自己威逼利誘的招數(shù)通通無效,反而出了這么一道選擇題來將了自己一軍。
楊燁的心思獨角仙清清楚楚,追殺它的勢力得罪不起,難道作為一張傳承卡牌它的背后的勢力楊燁就得罪的起了么?
兩個龐大勢力的較量,楊燁打算兩不相幫。所以才有了示好的第一條選擇,而第二、三條選擇無非是告訴獨角仙,你現(xiàn)在在楊燁的手里,他也不是好惹的,要是做出一些危害到楊燁和楊家利益的事情,那么很遺憾,他會第一時間封印你。
獨角仙感嘆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不好對付,猶豫片刻也只能按照楊燁的意思辦了,于是嘆口氣妥協(xié)道:“還能有其他的選擇么,只能是第一條了?!?p> 楊燁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伸出右手放到它的面前。說道:“很好,不過你要記住不要搞一些小動作,一次都不行,否則我只能把你封印到地底深處了。認(rèn)識一下,我叫楊燁?!?p> 獨角仙也伸出右爪想和楊燁握握手,奈何它的爪子太小了,只能抓住楊燁的食指輕輕握了握,無奈的說道:“我叫秉,也有人管我叫獨角仙。”
楊燁低頭想了想后右手一招,獨角仙身上頓時分出一條白色鎖鏈纏繞在他的右臂上。
“我周圍三米就是你的活動范圍,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訴我,只要我認(rèn)為沒有問題,就可以吩咐給傭人。今天我太累了先去睡了。你自便?!?p> 有霧禁卡牌在,楊燁也不擔(dān)心秉能逃走,于是就放心大膽的躺在了床上,不一會兒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獨角仙呆呆的看著這么快就睡熟的楊燁,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落入一個小鬼手里卻毫無辦法的一天。身上該死的白色鎖鏈封印了它的大部分的能力,能動用的估計也只有一只小蟲子那般的力量,現(xiàn)在它成了一只真真正正的獨角仙了。
楊燁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他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秉,直到看見它正趴在窗口望著窗外的景色,心中才一松。
“起來了?”獨角仙頭也不回的問道,隨即它額頭上的獨角輕微動了動,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然后幾個彈越就跳到楊燁的肩膀上,順著脖子爬到了耳朵后面藏了起來,同時傳來一道細(xì)微的聲音:“有人來了,是一位控卡師?!?p> 楊燁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他的臥室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敲門聲也響了起來,心中按捺住對獨角仙的詫異,說道:“請進(jìn)。”
門鎖一響,門也就開了,走進(jìn)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他右手提著兩壇酒,左手拿著一些點心,看見楊燁正好起床,就笑瞇瞇的說道:“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啊?!?p> “陳伯,”楊燁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向陳伯手中的兩壇酒,問道,“我送你的山參酒還沒喝完?”
老者神秘的一笑,說道:“嘿嘿,早就喝完了,這是偷拿你父親的?!?p> 楊燁一聽也跟著笑了起來。
陳伯和楊燁的父親是一種亦仆亦友的關(guān)系,沒事的時候總和楊燁偷拿楊炳坤一些舍不得用就存起來的好東西。被抓住了,也就頂多挨這位好脾氣的楊家家主一陣笑罵而已。
“陳伯,這么一大早就喝酒不大好吧。”
“這都是什么時候了,趕緊起來洗漱一下,我和你談些事情?!?p> 楊燁知道這多少應(yīng)該和自己訂婚的事情有些關(guān)系,趕緊洗漱完畢,拿出兩個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倒?jié)M酒,將陳伯帶來的點擺放好,坐了下來。
陳伯端起酒杯輕呷一口,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家主打算以后把自己的位置傳給你大哥楊楓?!?p> 楊燁沉默片刻,點點頭說道:“我知道,大哥接替父親的家主之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這些年大哥的功勞大家也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