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來報,已占領(lǐng)漢陽郡渭水南岸的望垣縣和上邽縣,二縣留守的二百役卒和從狄道逃回的官軍沿渭水退入陳倉城,共約有一千二百人。
韓宛來報,已攻占隴西郡安故縣、首陽縣、襄武縣、龍桑城、索西城三縣二城,以及漢陽郡豲道縣。收編四百役卒。
滇木來報,已攻占隴西郡臨洮縣、鄣縣、氐道縣三縣,以及漢陽郡西縣。四縣留守的四百役卒和從狄道逃回的官軍共約二千四百人退入武都郡。
聯(lián)軍共俘獲五千耿鄙軍和五千耿鄙軍傷兵,耿鄙軍死五千,逃走三千官軍和六百役卒。
耿鄙軍大都是沿路逃跑時傷亡和被俘的。聯(lián)軍得到馬騰所率官軍五千人。聯(lián)軍無死亡,只傷兵一百人。
王國和韓遂命隨軍的金城郡官吏分頭去任十縣縣長,接管各縣:
郡尸曹史竇奢出任隴西郡安故縣縣長;
郡決曹史趙旺出任隴西郡首陽縣縣長;
郡金曹史池樂出任隴西郡襄武縣縣長;
郡文學(xué)史池符出任漢陽郡豲道縣縣長;
法曹史閻虎出任隴西郡臨洮縣縣長;
郡漕曹史田璞出任隴西郡鄣縣縣長;
郡文學(xué)主事史淳于鶴出任隴西郡氐道縣縣長;
郡監(jiān)市掾事從掾位田函出任漢陽郡西縣縣長和皇家軍馬苑總管;
衡官掾事從掾位閻立出任望垣縣縣長;
郡門下史成宏出任上邽縣縣長;
又命郡市掾事從掾位張彰做好準(zhǔn)備,待打下冀縣后,即刻出任冀縣縣長。
時逢下雨天,道路泥濘,攻城器具太重,運(yùn)送才到首陽縣。軍糧運(yùn)輸也有些跟不上。
王國和韓遂乘攻城器具和軍糧尚未到,下令各軍只圍城不攻城,帶著龐越帶次子龐豐和馬翼和馬騰之母雕零花,去北門外拜訪馬騰和龐越。
見龐越、馬騰、雕零越迎出軍營大門施禮,韓遂不敢慢待,和王國快步上前,一一和三人握手。
龐越帶次子龐豐和馬翼和馬騰之母雕零花走下馬車。龐豐給父親龐越請安,馬翼和馬騰跪下迎接母親雕零花入大營。
一路馬車顛簸勞累,馬翼和馬騰的母親去后面大帳休息了。
之前在進(jìn)軍路上只騎在馬上匆匆見過面,這次韓遂第一次仔細(xì)打量馬騰。
只見馬騰果如雕零赤提及的那樣,身高超八尺,體寬面闊,氣勢洪大,鼻梁高過常人,身材雄壯,看上去賢良忠厚,老成持重,令人尊敬。
比自己七尺七寸身高足高出小半個頭。按馬翼告知的年齡,馬騰比自己小近十六歲,但看上去相差七、八歲的樣子。
韓遂有點(diǎn)小得意,自己雖已近四十四歲,但顯得年輕些,如同不到四十歲。
龐越、馬騰、雕零越設(shè)宴招待王國、韓遂。
到場的還有龐、馬兩家親屬,以及龐越妻成芳的漢陽郡豲道縣成家人,馬翼妻任蓉的漢陽郡上邽縣任家人。
宴席上,談到傅燮,馬騰提到一事。
在耿鄙欲出軍救狄道時,漢陽太守傅燮曾勸諫過耿鄙,其曰:“使君接管涼州的時間不長,庶民不知教化。孔子曰不先教人而使之作戰(zhàn),簡直就是棄兵。
率未受訓(xùn)練的人,越過大隴的險阻,會有十舉十危。聯(lián)軍聞漢軍將至,必萬人一心。涼州邊兵多勇士,難擋其鋒。
剛剛招募的部隊(duì),官兵之間尚未知和,萬一發(fā)生內(nèi)變,后悔就來不及了。不如令軍隊(duì)休整,以德御軍,嚴(yán)明賞罰。
賊知吾軍松懈,一定以為怯懦,彼內(nèi)部定會爭權(quán)奪利,分崩離析。
這時使君再率訓(xùn)練過的部隊(duì),討伐分崩離析的聯(lián)軍,可以坐著等待勝功的到來。
現(xiàn)在不求萬無一失而走必然失敗之道,吾為使君所不取。”
耿鄙不從,堅持領(lǐng)兵出征,結(jié)果敗亡。
龐越接著話題道:“程球?yàn)槿思樵p貪財,著實(shí)可恨,非吾一人之感,而是漢陽士人和官吏共識。
吾位居別駕,職本高于治中程球,然而,程球依仗耿鄙的寵信,事事臨駕于吾。
那晚在狄道左營中,程球?yàn)橹鲙?,吾為副帥。那廝巡夜發(fā)現(xiàn)吾妻女扮男裝假扮侍衛(wèi)在吾營中,當(dāng)即想要向刺史告發(fā)吾。
一旦報朝廷,吾定是死罪,吾頓時憤從心頭起,怒自膽邊生,拔劍追上程球?qū)⑵浯趟?,然后干脆起事,和也多受程球怨氣的壽成將軍(馬騰)率三千騎直接沖入右營,殺死耿鄙。”
龐越子龐通道:“吾回冀城后,向吾父稟報聯(lián)軍現(xiàn)由響譽(yù)大漢的王將軍和韓大人掌權(quán),說服吾父不要再受程球的氣,波格(馬翼)恰也說服了壽成(馬騰)。
于是吾兩家出征前把留在冀縣的家眷都送回豲道縣龐家莊苑,只壽成妻因去上邽縣走親戚任家回來的晚,只好女扮男裝隨軍出征,這才出了事,只得提前起事了。
這兩日又接吾兩家和親戚成家的家眷、家丁全部來軍營中?!?p> 兩家把家眷一一介紹名字,和王國、韓遂二人見面,按輩分,韓遂和馬騰同輩,龐越和馬騰母同輩。
龐越妻成芳,長子龐通、次子龐豐;
龐通子龐柔;
龐豐長子龐延、次子龐德;
龐德子龐會;
馬騰兄長馬翼,馬翼妻任蓉,馬翼長子馬岱、次子馬抗;
馬騰妻龐香,長子馬金、次子馬銀、三子馬超、四子馬休、五子馬鐵。
成家族長成安、成安子成烈、成烈子成杰、成杰子成何。成安為成芳弟。
任家族長任惠、任惠子任方、任方子任俊、任俊子任養(yǎng)。任俊為任蓉的孿生兄。
馬家和龐家八個部曲將馬銳、馬閔、馬詹、馬穗、龐牧、龐勻、龐炳、龐荃;
龐、馬、成三家,不論男女,均上馬能戰(zhàn)。晚輩中猶以龐德、馬超、馬岱武藝最佳。宴后,馬騰命三人上馬表演三人互擊。
只見三馬轉(zhuǎn)著圈,三把長矛槍攪在一起廝殺起來。
這種比武甚是好玩,三少年互相為敵,每人要刺另二人,又要暗中聯(lián)合一人,重點(diǎn)刺擊另一人。另一人見狀,又會竭力破壞對方的微弱聯(lián)盟勢頭。
韓遂暗自吃驚,看得出三人使出的矛槍術(shù)正是二十八宿星矛槍譜,但馬超和龐德顯然也掌握了軒轅十七星矛槍譜,時不時露出軒轅矛槍術(shù)。
馬岱精通二十八宿星矛槍譜,似乎也能用二、三式軒轅十七星矛槍譜。馬岱如成年后,韓遂自嘆不敵。
接著八個部曲將兩兩成對表演馬上廝殺,四十回合不分勝負(fù),亮閃閃的矛槍晃得看者眼花瞭亂。
觀后,王國、韓遂答應(yīng)本年將馬騰軍納入聯(lián)軍養(yǎng)家費(fèi)和口糧發(fā)放名冊中。
又允諾,打下冀縣后,由龐越出任代理漢陽太守,馬騰暫仍為偏將軍,龐德仍為校尉。
馬騰軍駐軍地暫定為上邽縣,待馬騰立大功后再升遷將軍,以免聯(lián)軍剛?cè)蚊膸讉€將軍不服。
馬騰邀請王國、韓遂檢閱跟隨自己起事的官軍和龐、馬、成三家的家丁部曲,計有三千輕騎、一千弓步兵、一千刀盾步兵、一百二十名家丁部曲騎。
馬騰親自參與招募和訓(xùn)練了這五千官軍,故這些軍卒愿生死相隨。
韓遂看來馬騰練兵、帶兵還是有一手的,要不然,耿鄙在兩年內(nèi)把馬騰從一介庶民從軍從事、軍司馬,一路提拔為偏將軍。
就連馬騰親家的龐德,尚不滿二十歲,因武藝、馬術(shù)樣樣好,也從低級軍官直接提拔為校尉。
據(jù)說馬騰三子馬超才不到十二歲,武藝大有超過龐德之勢頭。
馬岱比馬超小幾個月,武藝也十分驚人的出眾。
在韓遂眼里,五千起事的官軍并無特別之處,但一百二十名家丁部曲騎卻非同小可,一看都是練家子,個個身手不凡。
王國見得一能打仗的軍隊(duì)很是興奮,當(dāng)場許諾把俘獲的五千官軍分給馬騰統(tǒng)領(lǐng),又答應(yīng)將望垣縣劃歸馬騰。
馬騰一出山,王國就給彼兩個縣和一萬軍卒,沒說清楚縣長和駐軍的將領(lǐng)的職責(zé),完全不符合韓遂軍政分治的治理方略,韓遂想阻止已來不及,只好點(diǎn)頭。龐越、馬騰拜謝。
王、韓二人回到西門外聯(lián)軍大營。
韓遂寫信用箭射入城中,勸漢陽太守傅燮加入聯(lián)軍,數(shù)日無回音信。
聯(lián)軍首領(lǐng)開會商討為減少傷亡,暫不攻城,但如何才能說降守軍和太守。北地盧水胡首領(lǐng)彭格站起請命去勸降漢陽太守傅燮。
彭格道:“吾部落在北地郡盧水上游,恰在北地郡泥陽縣境內(nèi)。漢陽太守傅燮乃泥陽人。傅家是泥陽的望族,與吾盧水胡部落交往甚密。
傅府君身長八尺,面有威容、為人正直,吾盧水胡人人皆知,吾部四千兒郎明日齊到城下叩求傅燮歸降,請都督和副都督允許吾部護(hù)送傅燮回鄉(xiāng)?!?p> 韓遂道:“傅府君乃知名人士,理當(dāng)禮送回鄉(xiāng)?!?p> 見彭格信心十足的,王國也同意只要傅燮歸降,留下或回鄉(xiāng)自選。
次日,四千北地盧水胡騎兵在陣前下馬,一齊列隊(duì)走到西門外,齊刷刷地跪下一片,向城樓叩頭,場面十分壯觀。
彭格安排幾個懂漢話的向城內(nèi)呼喊,數(shù)舉傅家對北地盧水胡百年來的恩義,請求傅燮出城歸降,北地盧水胡愿保送傅燮平安返回北地郡泥陽縣家鄉(xiāng)。
聽到喊聲震天,城樓上有官軍將領(lǐng)登臺,然后又下樓。
四千盧水胡軍跪在雨后泥濘的地上喊了半天,也未見傅燮出面回話。臨近中午,眾軍卒灰頭土臉的,刮掉腿上的泥,很失望地撤回大營,勸降以失敗告終。
彭格原以為有數(shù)成把握,故夸下海口,不曾想竟沒能說動傅燮,感覺好沒面子,把自己關(guān)在大帳里生悶氣,幾天不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