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軍探部送來信報。
許都方面:
青州平原郡高唐縣人華歆自從漢議郎兼參司空軍事升為尚書后,因非潁川派系的人,與守尚書令荀彧相處頗為不順,曹操得知后晉升華歆為侍中,調(diào)離了尚書臺,成了皇帝身邊的大臣。
同為侍中的還有守尚書令萬歲亭侯荀彧、兗州山陽郡高平縣人郗慮、議郎豫州潁川郡陽翟縣人辛毗、秘書監(jiān)荀悅、右扶風郡茂陵縣人耿紀、太史令王立。
郗慮少年曾師從鄭玄。辛毗原為袁紹、袁譚的謀士,投降曹操。
荀彧推舉兗州山陽郡高平縣人尚書郎仲長統(tǒng)為尚書,而華歆推舉尚書郎李立為尚書。
據(jù)傳聞,結(jié)果曹操未選中仲長統(tǒng),而是同意李立當了尚書,李立在許都頓時名聲大噪。
但李立也由此得罪了荀彧,曹操此舉顯然也沒給荀彧面子,于是荀彧不給李立分派重要事務。
因荀彧在鄴城,許都尚書臺事務由荀攸主持,荀攸悄悄將自己手中的荊州事務分派給李立,主要調(diào)查和聯(lián)系投奔荊州牧劉表的人才,為收復荊州提前做準備。而尚書衛(wèi)覬負責尚書臺關(guān)西事務。
尚書臺一把手是守尚書令兼侍中荀彧,兼負責河北的冀州、幽州、并州,以及青州事務;二把手是司徒趙溫兼錄尚書事;三把手是荀攸為尚書兼軍師,負責揚州、交州、徐州、豫州事務;四把手是司隸校尉鐘繇兼尚書仆射,負責司隸事務;五把手是尚書仆射列侯鐘路,協(xié)助荀彧。
其它任尚書的有,列侯郭浦,負責益州事務;尚書衛(wèi)覬,負責雍、涼州事務;尚書李立,負責荊州事務。
原來華歆負責的揚州、交州事務移交給了荀攸,荀攸又分出荊州事務給李立。
司徒趙溫兼錄尚書事一職是尚書臺外部官吏對尚書臺事務插入的一步必須有的流程,以防尚書臺對人事任命的偏視。
尚書右丞潘勖、尚書郎仲長統(tǒng)等為尚書臺屬吏。
原本尚書仆射比尚書官高一級,但尚書荀攸因兼軍師而又位列尚書仆射之上。
曹操和荀彧一直配合融洽,直到打下鄴城后,有兩件事兩人發(fā)生意見相左。第一件事是有人提議天下恢復古九州,正合曹操之意,荀彧反對,曹操暫時未采納此議。
第二件事是拿下冀州、并州和部分幽州后,啟用或延用了大批冀州、幽州、并州人才,而未全部采納用荀彧之前培養(yǎng)的豫州、兗州人才北上。
幽州涿郡人李立成為尚書正是第二件事擴展到尚書臺。
另外,前將軍馬騰向朝廷自薦出任雍州刺史,表示定能穩(wěn)定雍州。
武威方面:
漠北鮮卑的契翰部落和乙弗部落派人潛入武威郡,與武威太守張猛暗中聯(lián)系。
韓遂猜想曹操與荀彧的沖突以及華歆調(diào)離尚書臺的事件無非是曹操已萌生在河北培育自己勢力的傾向,并無還政于帝的征兆,這對天下望族來說不是好兆頭。
荀彧或最初想利用曹操來恢復漢室,但現(xiàn)在荀彧或已看出曹操有可能想先擁有“大冀州”的封地,荀彧所慮在于曹操繼之會不會取漢而代之也。
韓遂命探部通知在荊州的韓滿與李立建立聯(lián)系,但不要做任何危及自身的舉動。
韓家的荊州貿(mào)易與事務總管韓滿、妻田珠,子韓推和家眷在荊州治所南郡襄陽縣,在劉表手下任屬吏。
副總管曹茲、妻張婭、子曹復和家眷已隨賈詡?cè)ピS都。
對于漠北鮮卑部落與張猛可能勾結(jié)也是件十分可怕的事,張猛既然已殺死雍州刺史邯鄲商,已無退路,面對朝廷的沉默,必然心生恐懼,其能想到的策略無非是北聯(lián)或北和鮮卑,首先奪取整個雍州,獲得西域諸蕃國支持,再返身爭涼州,最后出兵三輔。
韓遂請來軍師成公英。成公英完全贊同主公的設想,建議先幫助張掖太守魏明加強訓練和防御,以防鄰近的武威軍偷襲。聯(lián)軍已在金城郡令居縣前護羌校尉大營駐防的四千騎不能撤走,也要向北路加派哨騎。
韓遂嘆息為防范張猛,廉縣、祖厲、令居、張掖都要設防,上萬聯(lián)軍兵力被牽扯在其中不得機動,不如一鼓作氣出兵攻取武威郡。
成公英提醒主公,朝廷尚未對張猛殺刺史出具意見,聯(lián)軍此時用兵攻武威可能會被朝廷中某些人判定為叛逆,而雍州各郡國的望族也會認為聯(lián)軍要直接吞并雍州轉(zhuǎn)而不再支持聯(lián)軍。不如待張猛任職期滿再舉薦一位各方能接受之人去接替武威太守。
韓遂覺得成公英說的有道理,只好決定再觀望一些日子,命探部到處放風,散布張猛與漠北鮮卑私通,妄圖引鮮卑軍入雍州,以破壞其聲譽。
對于馬騰自薦為雍州刺史之事,成公英提議動用安插在朝廷的人盡快用文職高官吸引馬騰入許都。
另外,為徹底動搖馬騰留在關(guān)西的決心,馬上發(fā)動栒邑之戰(zhàn),攻占豳鄉(xiāng)鎮(zhèn),消滅栒邑縣縣長馬蘭羌首領裨將軍滇拔和近五千馬蘭羌步騎,奪取栒邑縣,真正恢復新平郡。
新平太守胡寶徹底倒向聯(lián)軍后,馬超不給馬騰兵權(quán),馬騰就會對關(guān)西徹底失望。韓遂命成公英全權(quán)指揮這場戰(zhàn)役。
成公英立刻調(diào)動聯(lián)軍中的偏將軍麴演、蔣石、田樂、閻行、韓仁,每人配給四千騎,共二萬騎兵。
麴演軍、蔣石軍、韓仁軍從漆縣渡涇水北上,圍住豳鄉(xiāng)鎮(zhèn)東、西、南三面猛攻;
田樂軍從安定郡繞道到北地郡泥陽縣出兵,圍住豳鄉(xiāng)鎮(zhèn)北面猛攻。
閻行軍從谷口鎮(zhèn)渡涇水北上,襲擾云陽縣牢姐羌首領偏將軍良費和其四千多步騎,使其不得增援栒邑縣;
聯(lián)軍能收集到的所有能運兵馬的船全部事先調(diào)到谷口鎮(zhèn),以迷惑馬超軍誤以為對黃白城有大動作。
韓遂怕有閃失,再補充作戰(zhàn)方案,調(diào)冀縣東羌校尉部校尉東起和所部一千羌騎去與梁興部駐守池陽縣的中郎將梁平及三千步騎會合,向黃白城龐德發(fā)動襲擾,拖延其增援云陽和栒邑二縣。
又調(diào)關(guān)西其它六將各準備三千步騎隨時參戰(zhàn),阻擋馬超從萬年縣出兵西援。
馬超妻乃楊家人,故未通知楊秋,以防楊家有人向馬超通風報信。
其它六將雖也有與馬超有私交,但韓遂相信六將不至于不顧聯(lián)軍給予的每年補助而走露機密。
潼關(guān)定城加強戒備。聯(lián)軍除圍堵武威郡的兵馬和參加栒邑之戰(zhàn)的兵馬外,由陽逵統(tǒng)領,調(diào)兵馬到渭水兩岸,以防鐘繇偷襲。
大軍在漆縣渡河前,船隊趁夜色先在將東起運過河,再到谷口鎮(zhèn)將閻行渡過河,最后趕到漆縣碼頭附近一字排開運兵、馬。
一切準備就緒,韓遂遷往陳倉城。
突然接到鮮卑日律部落送來的密報,首領日律病亡,享年七十二歲,子蒲澤繼位,邀請韓遂前去參加葬禮和王位繼承儀式。
信中還告知韓遂一個潛在危險,鮮卑宴荔游部落發(fā)生重大的人事變故,尚不清楚內(nèi)幕。
漠西北鮮卑自西向東是落羅部落、宴荔游部落、日律部落、契翰部落、乙弗部落一字排開。
日律部落與落羅部落的聯(lián)盟早期是靠日律妻落羅女維持,素麗、雅飴、蒲澤三人之母是第一個落羅女,早已亡故,日律后來續(xù)娶的女子都來自宴荔游部落的大王親屬,并靠婚姻與宴荔游部落建立聯(lián)盟。
如宴荔游部落王位發(fā)生變更,聯(lián)盟可能不保,敵意的契翰部落、乙弗部落可能會聯(lián)合宴荔游部落東西夾擊日律部落。
日律部落自從分人口給沒鹿回部落后,更加衰弱。
大戰(zhàn)在即,韓遂不敢離開,忙和妻張姜子商議,由張姜子代表韓遂前往,去允吾帶上韓宛遺霜素麗。另外給張姜子一個任務,說服蒲澤設法攪壞契翰部落、乙弗部落與武威太守張猛的聯(lián)盟,幫助蒲澤鞏固與宴荔游部落的關(guān)系,并與更西邊的落羅部落聯(lián)姻恢復同盟,以威懾宴荔游部落。
素麗乃日律的長女,一直在允吾寡居,由仆人照顧。
素麗子韓虎和夫君韓宛先后戰(zhàn)死,韓虎妻諾潔和子韓陽也死于亂軍。
日律次女雅飴乃竇統(tǒng)遺霜,已隨子竇賓前往并州五原郡前套平原定居。
張姜子帶著自己的侍衛(wèi)隊出發(fā),由于武威太守張猛阻斷道路,張姜子等要穿過燒當羌地界,入張掖郡,經(jīng)張掖屬國、張掖居延屬國,進入日律部落,將來要稱日律蒲澤部落,簡稱蒲澤部落。
韓遂感慨日律部落早期曾是鮮卑西部五大人部落中最強大的,擁眾三十萬;其次是置鞬部落,有二十萬人;宴荔游部落、落羅部落、索頭部落各有十五萬人。經(jīng)幾次大疫后各部落人口減去至少三成,后經(jīng)這些年又恢復了一些人口。
日律部落分出一半人口給沒鹿回部落,后又分裂出百木部落,而百木部落又分解為契翰部落、乙弗部落,故日律部落人口銳減,難怪周邊部落不虎視旦旦。
當前,沒鹿回部落約有五萬六千人口,日律蒲澤部落、契翰部落、乙弗部落各約有五萬五千人口。宴荔游部落、落羅部落、索頭部落各約有十一萬人口。置鞬蒲頭部落約十二萬人口,成了鮮卑西部八大人中最大的部落。
西部八大人從西向東為宴荔游、落羅、蒲澤、契翰、乙弗、蒲頭、竇賓、拓跋詰汾。
提到素麗就想起忠心耿耿跟隨自己幾十年的韓宛,韓宛之死一直是韓遂心中的痛。
韓遂取出財寶禮物,托張姜子帶給素麗價值一百斤黃金的財寶禮物,給蒲澤價值二百斤黃金的財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