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俗人隨世故
“銘銘，你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啦？”劉奕奕接到洛銘巧的電話時剛好下了課往家走，接到洛銘巧的電話時一陣雀躍，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對這個姑娘有那么強的好感，從高中見的第一面就很喜歡她，這種感覺很神奇。
“沒什么就想問問你過得好嗎？”洛銘巧看著公園里漸漸多起來的人心里更加的空洞。
“銘銘，你是感冒了還是跟路軒吵架了，聲音怎么沙啞的厲害?。俊眲⑥绒让舾械牟煊X了洛銘巧的不一樣，擔(dān)心的問。
“我挺好的，可能是有點感冒了，BJ這邊的天氣變幻無?？赡苁沁@兩天變天沒注意。”洛銘巧吸吸鼻子故作輕松道?！皩α?，別光顧著問我啊，你最近怎么一樣??？”
“呵呵，我挺好的啊，每天上班下班準時準點，學(xué)生嘛也都還算比較聽話?！眲⑥绒群唵蔚恼f著她那邊的生活和近況，洛銘巧安靜的聽著腦子里想象著她臉上滿足的笑意。
“閔子航對你好嗎？他沒有欺負你吧？”等劉奕奕絮絮叨叨的講了很多之后洛銘巧才問道。
“他對我很好，他媽媽隔三差五就打電話過來問我有沒有受欺負，還說他們是站在我這邊的。”想到前兩天閔媽媽打電話來的情景劉奕奕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再說了，我還沒有嫁給他呢，他要跟對我不好能從我爸手上娶到我嗎？”
“恩，那就好。奕奕兩個人在上海打拼難嗎？”洛銘巧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的疲憊。
“呵呵，傻妞。生活哪有那么容易的呢？更何況上海和BJ一樣是個繁華的大都市，想在這里扎根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的事情的?！眲⑥绒刃π?，語氣里也透著絲絲的無奈?！暗俏也缓蠡诜艞壱磺衼淼缴虾Ｅ阍谒磉叄‰m然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過的算是有點拮據(jù)但是至少我們還能相互扶持相互依賴。我們深愛著彼此，所以生活的幸福感遠遠大于現(xiàn)實帶給我們的困難?！眲⑥绒仍谡f這些話的時候剛好到了家門口，而閔子航早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下班回來的她，看見她在打電話，閔子航很自然的接過她手里的包摟著她進了家門，然后自己回書房給她足夠的私人空間，一切自然地想生活在一起多年的夫妻一樣。
“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奕奕，不論是你的感情還是你對事情的態(tài)度，你總是那么樂觀那么快樂?！甭邈懬奢p聲說。
“是跟路軒之間出現(xiàn)什么問題了嗎？還是工作不順心？”劉奕奕再次細語問道。
“這段時間我們總是在不停地起爭執(zhí)，他說他要在BJ創(chuàng)業(yè)，也正跟朋友著手辦這件事了，可是你知道的像BJ這樣的城市說創(chuàng)業(yè)談何容易，我可以為了他違背家里的意愿留在BJ陪在他身邊，可是他卻不能給我一個可以看到希望的未來，每每我問他的規(guī)劃和打算的時候，他只會用一句你安心工作，其他的你不用操心來回答我。”洛銘巧的聲音聽起來澀澀的，“你知道，我的家人不知道多少次威逼利誘的讓我們回去，說給我們安排好了工作?？墒俏抑缆奋幩凶约旱尿湴梁屠硐胨砸淮我矝]敢跟他說，我一次次強硬的回絕家人的好意，可是今天爸爸打電話說我媽媽生病住院了，他甚至近乎哀求的讓我回去。我覺得我快要堅持不住了，我心里真的好糾結(jié)?！甭邈懬烧f著眼淚又出來了，心理壓抑的情緒終于有個人可以說一說，就像是決堤的洪水那種孤獨無助的感覺洶涌而出，似要將她淹沒。
隔著電話劉奕奕都能感覺到洛銘巧內(nèi)心的糾結(jié)和無助，她一直知道洛銘巧骨子里是個很保守、很乖巧的人，說的更文藝一點呢是，她打小就聰明伶俐，長大了更是才情兩絕。但就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性子，抱著傳統(tǒng)的孝道思想堅持覺得‘父母在，不遠游’。當(dāng)初得知她填報BJ的志愿時劉奕奕還嚇了一跳，之后又是違背父母意愿留在BJ工作。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艱難很痛苦的決定吧，“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你們倆需要好好的談一談了，與其你在這里胡思亂想不了解他的想法還不如直接把話講清楚的好。”
“我們都快一個月沒見面了，這段時間他總是很忙，打電話給他不是在寫東西就是在外面跑，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問他他也不肯說?！甭邈懬晌亲游?。
“路軒一直是個挺驕傲的人，也許他只是不想讓你擔(dān)心他，不想你為了他的事情而煩惱呢？凡事你都往好的方面想嘛?！眲⑥绒茸约憾加X得這話壓根沒有一點說服力，卻也只能那么安慰著她。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沒事的。”有個人一起聊一聊之后洛銘巧的心情好多了，“好了不打擾你們兩個的二人世界了，我也該去吃飯了，說話都說的餓了?！闭f著洛銘巧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去你的死丫頭，早點回去你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有事記得打電話24小時全誠在線?！眲⑥绒葖舌恋?。
夜里路軒回到宿舍后已經(jīng)十點多了，宿舍里該走的都搬走了只有要考研的宋毅還留在宿舍里，路軒回去的時候他還亮著臺燈在看書?！拔胰ィ我隳憧烧鎵蚯趭^的啊，都這么晚了還不休息?！?p> “你以為哥我說要洗心革面是假的啊，我這都是真才實干的?！彼我銖恼n本里抬起頭對著路軒挑挑眉。路軒笑笑不發(fā)表任何的評論，把包放下又換了鞋轉(zhuǎn)身進了洗漱間。
“誒，你那是什么反應(yīng)??！”宋毅沖著洗漱間嚷嚷道?；卮鹚氖窍词g嘩啦啦的流水聲，最后他只能無趣的繼續(xù)埋頭苦讀。
半夜路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洛銘巧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循環(huán)播放，‘路軒，我知道我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的，可是拜托你能不能現(xiàn)實一點，這是一個現(xiàn)實的社會你說創(chuàng)業(yè)就能成功嗎？我們想在這兒生存下去不能不考慮吃喝住行吧，你連最基本的生存都不能得到保障還談什么在BJ扎根?。‰y道畢業(yè)之后還要向家里伸手嗎？’路軒煩躁的揉著自己的頭發(fā)，他不明白為什么洛銘巧現(xiàn)在變得他都快要不認識了，明明以前兩人那么有默契，她是那么的善解人意那么乖巧。他說什么她都能懂、都會支持，可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他們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的了解彼此，洛銘巧也并非是那個最懂他的人。
兩個人誰也沒有給誰打過一個電話，誰也沒有給誰發(fā)一條短信，就那么僵持的冷戰(zhàn)著。
“銘銘你和路軒是不是鬧別扭啦？”言小新發(fā)現(xiàn)這幾天洛銘巧格外的沉默也沒有跟路軒通過電話，雖然在工作的時候照常跟同事們說說笑笑，但是她還是察覺到了她悲傷地情緒。
洛銘巧把頭埋得低低的不說話。
一看她這樣言小新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眉頭微鎖過去抱住她，“不開心怎么不跟我說呢？自己一個人悶了好幾天了不難受嗎？”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有些觀點不一樣，彼此需要冷靜冷靜而已?！甭邈懬商痤^笑得勉強。言小新只是靜靜地抱著她給她安慰，卻什么都不多說。
過了很久之后言小新才開口勸道：“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有摩擦嘛，相互體諒一點就是了，既然那么放不下干嘛不主動給他打個電話呢，你要是拉不下臉來發(fā)條短信也行啊，他會懂的?！?p> 洛銘巧眨巴著眼睛看著她，猶豫了一下就拿出手機發(fā)了條短信過去。
路軒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好寫到卡殼靠在椅子上閉幕靜思，手機在桌子上嗡嗡的響時他還一陣厭煩，當(dāng)看到短信上的名字時，雀躍蓋過了煩躁。洛銘巧的短信很簡短就四個字外加一個感嘆號‘我想你了！’可是路軒的心情卻因這簡單的四個字變得晴朗無比，立馬保存好文檔拉起外套就往外跑。
“誒，路軒你去哪兒？下午還要去商談呢！”陳明哲看著一陣風(fēng)似的跑出去的路軒怒吼道。
“我要去見媳婦，下午的商談你出馬就行了，我去了也沒有多大用處?！甭奋庮^也不回的對著陳明哲揮揮手。陳明哲看著跑的比兔子還快的路軒一個勁的抓狂，但一想他確實很久沒見他媳婦了也就大人大量的原諒他了。
洛銘巧跟言小新下班剛從法院門口出來的時候，路軒咧著嘴角笑得燦爛的看著她。洛銘巧定定的看著眼前的想念了很久的人，言小新看看兩人很有眼力勁的自己走開給兩人留下足夠的空間。
路軒緩緩地走到洛銘巧的面前，伸手將人攬進懷里，把臉埋在洛銘巧的脖頸間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獨特的味道，兩個人安靜的相擁而立?！拔蚁肽懔?！”路軒的聲音低沉說話的時候也很輕，洛銘巧卻聽得很清晰。“恩，我也想你了，很想。”洛銘巧哽咽的說。
等洛銘巧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法院門口的時候，臉刷的一下紅了，尷尬的拉著路軒一路小跑。確定自己跑的足夠遠的時候洛銘巧才停下來，她氣喘吁吁的回頭看向路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路軒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洛銘巧白了他一眼，踢著石子閑散的往前走不理他。路軒兩步上前牽住洛銘巧的手，領(lǐng)著她一起走，沒有過多的解釋兩個人心領(lǐng)神會。
“銘銘周末有空嗎？我們一起去看房子，馬上退宿了我得把房子找好才行?！甭奋幰贿呍诰W(wǎng)上看著房屋出租的消息一邊跟洛銘巧打電話。
“恩行，你準備在哪兒租啊？”洛銘巧捂著手機小聲問。
“離我們倆上班近點的地方吧，這樣上班什么的比較方便?！甭奋幓卮鸬姆浅５淖匀?。
“可是這個地段房租都很貴啊，等等什么叫我們倆上班近點的，我有說過要跟你一起搬出去住嗎？”洛銘巧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路軒話里的重點。
路軒輕笑出聲，“恩，你是沒說，那我現(xiàn)在真誠的邀請你跟我出來合住，怎么樣你同意嗎？”
“切，你想得美我才不要跟你出去住呢?！甭邈懬蔁o比嫌棄的拒絕了路軒的邀請。
“呵呵，不逗你了我們說好了周末看房子，現(xiàn)在你回去好好上班吧，我開始工作了。還得努力賺錢養(yǎng)老婆呢。”路軒隔著電話調(diào)侃道。
洛銘巧嬌嗔了句“沒個正行！”就掛了。
周末的時候兩個人跑了一整天看了好幾個地方，不是房子太破就是房租太貴，最后路軒只好折中在芙蓉里小區(qū)租了一間二十來平的半地下室想比看過的其他地下室這里的環(huán)境稍稍要好一點，至少屋內(nèi)有單獨的衛(wèi)生間，雖然小的只能安下一個馬桶一個淋浴外加一個洗手臺，但至少不用和別人共用外面的公共衛(wèi)生間跟浴室。
房東是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純BJ人，兒女都在國外家里就老人自己地下室一開始是買過來當(dāng)雜物間的，但后來孩子們都不在家住地下室也就改成了住房租給別人給老人賺點房租當(dāng)零花錢。老爺子人心地好看路軒和洛銘巧挺有眼緣的，什么也沒說給了個最低的房價，580塊錢一個月電費水費自付，也沒有收他的押金。路軒當(dāng)場就爽快的交了兩個月的房租，隔天就在一眾人的幫助下搬家入住了。
說是搬家其實也沒有什么東西，就一點衣物洗漱用品還有他的寶貝電腦。洛銘巧幫著他把房間布置好以后躺在他那張一米二的單人床上，看著那么狹小的空間默默地出神。雖說是半地下室，可是因為朝向的原因采光不好，即使是白天也得亮著燈。
“怎么了？嘴角都要耷拉到地上了”路軒拖完地進來看見女友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側(cè)躺在她旁邊一只手摟過她問道。
“這里通風(fēng)不好光線也不好，下雨的時候還可能發(fā)潮你要怎么住啊。”洛銘巧順勢把臉埋在路軒的懷里，手緊緊的環(huán)著他的腰，甕聲甕氣的說。
路軒的下巴在洛銘巧的頭頂上蹭了蹭，“這里挺好的了，相比有些人住的這兒算是高大上了，而且房租也還算合理。放心吧我不會在這里住多久的，等工作室發(fā)展起來了我們就換房子?！甭奋幷f的輕松自若，聲音里滿是自信。
“恩?！甭邈懬舌乓宦暡徽f話，就那么摟著他，路軒也保持著一個姿勢由著她在自己懷里撒嬌。
法院里的工作繁瑣勞神，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案宗以及寫不完的司法文書，偶爾抽空去路軒的出租房給他收拾衛(wèi)生，把他攢了幾天的臟衣服和臭襪子洗好晾上，有時候也會去他的工作室看看，工作室里也就四五個人，幾個人不是各自抱著電腦敲鍵盤就是一起抽煙討論工作室的運行，又或者商討怎么拉攏贊助，二十平的房子里一進去總感覺烏煙瘴氣的。洛銘巧心情好的時候也會幫著他們把工作是收拾收拾，開個窗戶通通風(fēng)什么的。去的多了工作室里的人除了陳明哲其他人都會叫一聲路嫂，一開始洛銘巧還會不好意的臉紅，后來聽得多了也就習(xí)以為常笑著應(yīng)下。
眼看著工作室在幾個人的努力之下漸漸有了點起色，大家都干勁十足的時候，跟工作室合作的傳媒公司突然宣布解約，大家辛辛苦苦準備了兩個月的努力，熬了無數(shù)個通宵創(chuàng)作的劇本和小說瞬間沒了銷路，工作室的五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洛銘巧得到消息趕往路軒那兒的時候，接到了路爸爸的電話“銘銘啊，路軒的事我知道了，你幫我勸勸他讓他回來，工作我都會給他安排好，等你們回來了就把婚給訂了，再過兩年就結(jié)婚，之前他說要在外面闖一闖我們也都由著他了可現(xiàn)在事實證明他沒有那個能力，你就幫我們勸勸他讓他安分點別折騰了。他或許會聽你的?！?p> “我知道了，叔叔，我會盡力勸他的?！甭邈懬砂察o的回答。
洛銘巧趕到出租屋的時候，路軒已經(jīng)把自己關(guān)在出租屋里關(guān)了三天。洛銘巧打開房門的時候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滿屋子的煙味兒嗆得她一陣咳嗽。洛銘巧順手把燈打開，屋子里一片狼藉，衣服襪子煙頭滿地都是。
因為開了燈屋里瞬間亮堂了起來，路軒皺了鄒眉頭好一會才適應(yīng)了亮光的環(huán)境，看了眼站在門口的洛銘巧不說話。
洛銘巧看著頭發(fā)亂糟糟滿臉胡渣的路軒，心里又生氣又心疼?！捌饋硐茨標⒀老搭^，把胡子刮了我們出去走走。”
路軒默不作聲，就像沒聽見一樣。洛銘巧有點生氣，一把掀了他的被子，“路軒你什么意思？我給你三個數(shù)你快點起來，1、2、3”路軒一舊沒有要起意思。這下洛銘巧真的火了，“路軒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么樣子，遇見一點挫折你就受不了了？那你還留在BJ創(chuàng)什么業(yè)啊，我們一起回桂林好啦，何必在這里每天吃便宜的速食住地下室。我又何必違背家里的意愿陪你留在這兒而搞得自己滿心的愧疚！”
房子里的氛圍瞬間降到了冰點，路軒看著墻角洛銘巧看著他。兩個人就那么僵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洛銘巧才涼涼的開口：“路軒這樣的你，還怎么給我幸福的生活，你要我怎么能相信我們會有你說的未來？我是一個俗人，我覺得有理想有抱負固然是好的，可是也要尊重現(xiàn)實。我支持你有自己的理想可我也有物質(zhì)上的需求，看著這樣的你我真的完全沒有信心再去相信你。”說完洛銘巧轉(zhuǎn)身跑了出去，連門都沒有關(guān)。在洛銘巧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路軒終于有所反應(yīng)驚恐的看向門口，接著連鞋也沒穿就追了出去。只是等他出去的時候洛銘巧早已不見了蹤影。
“銘銘你怎么哭了？你不是去找路軒了嗎？”言小新剛利用空余時間把宿舍手洗干凈，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就看見紅著眼眶推門而入的洛銘巧。
“他簡直無可救藥，他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屋子里一片狼藉、烏煙瘴氣，我跟他說話他完全不聽。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勸他我該怎么做，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么要為了他留在BJ。”說著洛銘巧抱著手臂趴在膝蓋上哭了起來。
言小新很想說‘你是他女朋友在這個時候你就應(yīng)該站在他那邊啊怎么可以說這種話’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呢，言小新張張嘴最后什么也沒說。想了半天一個字一個字的斟酌才編輯完一條短信發(fā)給了路軒，忐忑不安的一直攥著手機等待他的回復(fù)。
“嗡嗡嗡”言小新手里的手機一響，她立馬打開短信，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斂去便僵在了那里。“我挺好的，銘銘回宿舍了嗎？她怎么樣有沒有吃飯？有沒有哭？她可能生氣沒有吃飯你記得給她備點吃的?！笨粗奋幓剡^來的短信滿是對洛銘巧的擔(dān)憂和疼惜，言小新再一次自嘲著自己的自作多情，就算自己在怎么在意他心疼他，他在乎的他能看見的也永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