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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在上:皇命有所不從

  飛鸞說的不無道理。

  就算是已悔婚,這藍(lán)寶手串,也要還回去。

  縱然是海誓山盟已不在,也要把話說的清楚明白,自此倆人再不相欠,這一慣是她宋翎的作風(fēng),怎么能夠為了一個張若昀而改變呢!

  飛鸞見宋翎已被說動,很想上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畢竟這件事情上,宋翎的傷心難過,一點兒也不比她少。

  但是宋翎是高貴的宋國公之女,對于自己這樣的身份本就存在著芥蒂,想來,也只有作罷了。她往車一邊靠了靠,從角落里取出一包點心,“一晚上水米未進(jìn),多少吃一點兒吧!”說著,塞到宋翎的手中。

  宋翎看著手中的點心,卻是一口也吃不下。

  飛鸞勸慰道,“人越是在傷心難過的時候,越是要吃東西,否則,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挺不住,你這個樣子,我們還未曾到楚州,你便挨不下去了?!?p>  宋翎皺眉看著手中那塊干巴點心,她一向?qū)ι磉叺娜魏螙|西都要求極致,對這塊點心,的確是拒絕的。

  飛鸞看穿了宋翎的心思,索性不再強(qiáng)求她,嗤笑一聲,“原來小郡主是嫌棄這東西腌臜,也對,這只是我路邊隨便買的點心,比起郡主家里的御廚,是差得遠(yuǎn)呢!“

  宋翎尷尬的笑笑,”不是,是我真的沒胃口,飛鸞姐姐,你先吃吧。“

  飛鸞從懷中又拿出一包點心,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宋翎掃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飛鸞的那一塊已經(jīng)碎成了渣渣,想必是飛鸞已經(jīng)把好的給了她,不好的留給自己,萍水相逢,這般的心意已經(jīng)難得,這會兒再去嫌棄這點心卻是顯得自己矯情,她索性也放開,低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飛鸞會心的一笑,也不再理會宋翎,免得一言說到宋翎心里去,宋翎又開始絕食。

  馬車一路顛簸,宋翎強(qiáng)撐著不睡,漸漸的眼皮也沉了下來。

  待她再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jīng)停下。

  ”我們到楚州了嗎?“宋翎問道。

  ”還沒有,馬跑累了,臨時休息一會兒吃點草料,車夫去飲馬了?!帮w鸞回答。

  宋翎伸手想撩開車門簾,卻被飛鸞打斷,”別動,外面人多眼雜,不到楚州,你我都不能出這個馬車?!?p>  不知道飛鸞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宋翎現(xiàn)在也只有聽之任之了,她輕聲說道,”我不出去,就撩開一條封透透氣,這一路馬車上太悶了?!?p>  飛鸞點頭,”好,只是一下下,待會兒車夫來了,你需立刻回來?!?p>  宋翎說道心中嘀咕,”不就是探出頭透透氣么,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說著,她撩開簾子,一道白色的招魂幡從她眼前飄過,她自己不由的脊背發(fā)涼打了一個寒顫。“

  隨之掃視了一眼周圍,馬車的確不假,只是這造型卻太瘆人了,這那里是一頂好好的馬車,分明就是馬車?yán)撞?,她和飛鸞倆個人,走了這么久,一直都在是棺材里面。

  馬車夫牽著一批皂黑色的馬過來,全身披麻戴孝,宋翎把簾子趕緊放下來,額頭不由的冒出了冷汗。

  “叫你不要看,你自己非看,現(xiàn)在看了,后悔了吧!”飛鸞一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宋翎強(qiáng)壓制住內(nèi)心的反應(yīng),問道,“我看你紅袖招好多輛豪華的馬車,怎么弄這么一個觸霉頭的,坐上去,不忌諱么?”

  飛鸞哈哈大笑,“我們江湖人,刀尖上討生活,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不忌諱這個,倒是小郡主您千金貴體,忌諱的多?!?p>  宋翎也跟著哈哈大笑,“我宋翎命硬,不怕忌諱,舒服的小姐馬車坐膩了,坐棺材車也蠻有趣的?!?p>  飛鸞收起笑,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不是我舍不得用好馬車,是咱們這一路上目標(biāo)太大,我早就說過,有人要跟蹤咱,這棺材車好隱身,你莫需忌諱什么,有什么污穢的東西,早就被咱們嚇走了?!?p>  宋翎知曉這是下下之策,回道,“我明白?!?p>  馬車夫給飛鸞和宋翎也送來了水,然后馬車又開始繼續(xù)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來到了楚州城門之下。

  只聽外面士兵問道,“哪里來的,進(jìn)城做什么?”

  馬車夫規(guī)矩的回答,“士兵大哥,車上拉的,是我在外做生意的老父,因在外染了惡疾,醫(yī)治無效,身為人子,帶父親的尸首回鄉(xiāng)入土為安。

  士兵厲聲說道,”不知道城中小侯爺將舉行大婚了嗎,禁止一切喪事,你們待到小侯爺大婚之后再進(jìn)城吧!莫要討晦氣!“

  馬車夫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包銀子,”大哥,這是一點點小意思,給您打酒喝,您就通融一下吧!“

  士兵接過馬車夫手中的銀子,顛了顛份量,說道,”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進(jìn)去吧,記住,不許發(fā)喪啊,聽到?jīng)]有!“

  馬車夫千恩萬謝的進(jìn)了城。

  宋翎和飛鸞聽得清清楚楚,小侯爺張若昀,的確是要大婚了。

  天色已暗,馬車在拐角的巷子口停下,飛鸞跳下車,又?jǐn)v扶宋翎下來,然后吩咐馬車夫好好的隱藏,倆人顧不得休息,直奔定國候府而去。

  定國候府門口,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若昀木然的看著府里的人在置辦喜事,這一切仿佛與他無關(guān)一樣。

  ”若昀?!耙宦暽n老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張若昀回頭,叫了一聲,”二叔。“

  張忱走進(jìn)來,看著若昀,說道,“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二叔身為長輩,有些話想跟你念叨念叨。”

  若昀緊忙站定,“二叔請上座,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若昀便是?!?p>  張忱嘆了一口氣,“我十一歲追隨侯爺出生入死,戎馬半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楚州城,是侯爺花費了多少心血才有了今天,咱們不能讓侯爺?shù)男难吨畺|流??!”

  若昀拱手,“二叔說的對,若昀一定要子承父業(yè),守住楚州。”

  張忱繼續(xù)說道,“這一點兒我從未懷疑過,只是孩子,于家對于楚州來說意味著什么,你當(dāng)比我這老頭子更清楚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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