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暮然回首
游坦之的話讓宋翎感覺到不自在,她宋翎還未曾答應齊國這婚事,怎么到游坦之口中竟然成了板上釘釘?shù)拇_鑿之事,她說道,“譚大哥,我拿齊大叔當真正的朋友才過來幫忙的,若是你再說婚事的事情,我現(xiàn)在便走?!?p> 游坦之急忙拱手作揖,裝作知書達理的樣子,“郡主莫氣,我這個人一向口沒遮攔慣了,郡主不喜歡聽,我再也不說了,再也不說了??!”心中默念,這宋翎郡主可是大王的心頭好,莫說是現(xiàn)在需要他們的幫忙,就算是平日里,也得罪不起,若是被大王知曉是因為自己把這姑奶奶氣走了,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
見游坦之“誠懇”的認錯,宋翎一笑,“好,那我們便跟你們一起走。”
游坦之暗嘆這位和大王果真是絕配,都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家伙。
有了游坦之的軍隊保護,那些個災民果真不敢再靠近了,宋翎回想起那些人的眼神,即是可憐又是可怕。
宋卿知道小妹在為什么難受,說道,“我們生意場上有句話叫做救急不救窮,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這些人,但是需明白,咱們現(xiàn)在身上帶的干糧也不多,銀錢對于他們來說也不能救命,所以,若是真的想幫他們,就要盡快結(jié)束現(xiàn)在的戰(zhàn)爭,讓他們有家可回,有田可耕?!?p> 宋翎說道,“我知道了?!?p> 倆國戰(zhàn)況未知,有些事情,必須見到齊磊才能知曉,宋翎問一側(cè)的游坦之,“齊大叔在什么地方,我要見他。”
提到齊磊,游坦之面露難色,看了一眼孔氏夫婦。
宋翎說道,“沒有關(guān)系,你說你能說的,剩下的事情,我們?nèi)桚R大叔?!?p> 游坦之心一橫,說道,“干脆我就直說了吧,大王現(xiàn)在被困在了城中,生死未卜,我們被圍困在了城外面,里面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p> 宋翎心一緊,不好,眼下的情況的確是不容樂觀,“城里可有人保護齊大叔的安全,為什么連消息都不能傳送出來,齊大叔有什么部署,現(xiàn)在咱們就是坐以待斃么!”
游坦之說道,“不是我不能告訴你,是我真的不知道,大王心思一向很深,很多事情,都是他做決策,我們只聽命于他,現(xiàn)在,我該怎么辦,我也不知道?!?p> 宋翎懵了。
完全懵了。
“我一定要見到齊大叔,求你們幫我?!彼昔釄远ǖ恼f。
“那好,我游坦之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負責送郡主進城!”游坦之見宋翎這般的堅定,心中也一時感概萬千,若是齊磊在城中真的是孤立無援,到最后他也只有是被人屠殺的命運。
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孔賀之開口,“游大將軍,你的性命,對于齊磊來說很重要,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卻是一點都不重要,我們要保護的,便是小妹的安全,所以,你方才的法子不可取?!?p> “那又怎么辦!就算是把大王從城里接出來,也要有人先進去才行,現(xiàn)在我們進都進不去,又有什么法子!”游坦之聽孔賀之不輕不重的話,已經(jīng)有了火氣。
宋翎輕聲說道,“譚大哥,你莫急,我姐夫不是輕視你的意思,只是若是咱們真的能硬闖進去,齊大叔又何嘗不能自己闖出來,這樣城外有你們接應,豈不是更容易些?!?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到底該怎么辦,孔先生辦法多,定能有法子進城。”游坦之見過孔賀之的身后,他故意這般激將法,索性把套出孔賀之的辦法。
宋翎輕聲說道,“的確,姐夫的確是有法子,譚大哥,你看這是什么!”說著,宋翎把懷中的孔家通行令拿了出來,在游坦之眼前晃了晃。
游坦之見到這令牌,頓時一拍大腿,“哎呀,果真還是需要孔先生啊,有了這通行令,別說是進城,就算是打到厲琛的老巢里去,都沒有人敢攔著??!”
三人聽到游坦之這般言語,心頭頓時升起一多多的烏云,雖然有些時候需要表露,但是這游坦之的想法,卻也太赤裸裸的異想天開了吧。
宋翎咳咳一聲,說道,“譚大哥,這通行令又不是虎符,厲琛也不是傻子,敞開大門把江山拱手相讓,這個也只能帶一小隊人馬進去而已,叫你手下幾個功夫好又熟悉齊都的人,喬裝成孔府的商隊,跟我們一起進城便是了?!?p> 游坦之說道,“那好辦,我手下的大多是皇宮的內(nèi)衛(wèi),不成問題,只是我不進去,實在是有點不放心??!”
“你不能進去,你的面孔太容易被人認出來,到時候我們都會有危險的。”宋翎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這里等待你們的消息便是?!庇翁怪f道。
說話間,游坦之已經(jīng)把任務(wù)分配下去,四名內(nèi)衛(wèi)已經(jīng)穿上普通的家丁打扮的服裝,跟在馬車的左右。
游坦之說道,“小郡主,一切都拜托你了?!?p> 宋翎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幫齊大叔的?!?p> 游坦之與宋翎告別,眼望著馬車快速的離去,游坦之心中默念,“大王,美人我總算是給你送過去了,能不能夠把握的住就都看你自己了。”想罷,轉(zhuǎn)身跨馬前去。
宋翎坐在車中,心卻七上八下,他不知道現(xiàn)在齊磊怎樣了,當她見到齊磊的時候,他又是怎樣的一副情境,自己為何又要這般不顧一切的來齊都。
猶記得那個雪夜,她把齊磊貼在臉上的胡須揭下來的那一刻,齊磊的面孔是驚愕,還是欣喜,是更多的期待,還是被人拆穿的窘迫。
更記得離別之時,齊磊在她額頭上的那個吻,至今回想起來,她的額頭依舊燙燙的。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自己的心明明是已經(jīng)交給了張若昀,為何還會被齊磊的一舉一動而擾亂。
卻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齊磊早已經(jīng)深深的進入了她的心里。
或許是當初第一次見面時被他抱起的那一瞬。
或許是紅袖招里倆人把酒言歡。
或許是游艇之上談笑之間。
更或許是雪夜那一曲鳳凰于飛。
齊磊,等著我,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