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郵電大廈里出來的時候,張陽還有些意猶未盡。新生的網(wǎng)絡帶著巨大的魅力召喚人們買入虛擬數(shù)據(jù)時代。隔著電腦網(wǎng)線的交流,增添了一份不可知的神秘和自我內(nèi)心潛意識的覺醒。
“哎,好好玩啊。就是太貴了。等我有了錢,一定要買一臺擱家里,每天玩它24小時!”張陽念念不舍的回望著暮色里的郵電大廈的樓裙,仿佛那里有塊磁石拽著他走不動路。
“得了吧,不是兩臺嗎?玩兒一臺,看一臺!咯咯?!睆垥杂疠p快的走在前面。她也很喜歡電腦,更喜歡里面的單機游戲,劇情可以跟著自己的選擇不同,收獲不同的角色好感度。一切是那么新鮮有趣。
“雯雯,你說我存檔了,下次來還會從今天的地方開始玩起嗎?”張曉羽問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下次來還坐這臺機器應該可以把……”陳雯猶豫了下,她不太能確定。雖然她有比較多的機會接觸電腦,但出來網(wǎng)咖這種地方,還是頭一回。
姚愛軍笑笑:“應該不能啦。網(wǎng)咖這樣的地方,只要客人一走,電腦就會清空顧客的數(shù)據(jù),恢復機器的設定的。”
“這樣啊。好遺憾哦?!睆垥杂鸢櫫税櫭迹謬@了口氣:“不想了。反正也不能經(jīng)常來玩。太貴了呢!”
“對啦,今天謝大神請我們玩。大神破費啦!”張曉羽煞有其事的跳到大家面前,裝模作樣的給姚愛軍鞠了一躬。
張陽哈哈一笑,猴在姚愛軍背上對著他耳朵吼道:“大神!破費啦!”吼完,飛快的逃到后面,留下姚愛軍揉著耳朵罵他。
陳雯捂著嘴看他們幾人逗樂,時不時的接兩句茬,給鬧騰的眾人添把柴澆點兒油。近墨者黑,這樣的小淑女和大家一起打鬧慣了,都養(yǎng)出了一肚子的黑水兒。
走到教工宿舍附近的路口,大家分道揚鑣。這幾個人除了姚愛軍住在外頭,另外三個都是要回學生宿舍住的。田世昌這所民辦學校,在普通學生身上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
“軍兒回來啦。姥姥一會兒出門,飯菜在桌上,自己吃啊?!?p> “好的嘞,姥姥你早點兒回來。注意路上安全啊?!?p> “姥姥知道!”
度過了早起微微有些忙亂的不適,姥姥很能適應省城的中老年活動文化,自從找到學校附近有個老年大學的活動部后,姚愛軍都很少看見姥姥閑著了。
這讓他很是開心。老人家找點兒事情做,精神頭都能年輕十歲!
飯后姚愛軍先將學校的功課掃完,沖了個澡后開始拿過手邊一疊稿紙寫寫畫畫,這是他從兩個月前開始研究的閉目入水的相關(guān)技術(shù)。
運動項目主要基于自身的訓練積累,同時也需要善于總結(jié)。姚愛軍就屬于后者,哪怕是天賦得天獨厚的菲爾普斯也是要依賴背后的科學團隊,才成為獨撼一個時代的“不敗飛魚”。
游泳項目從入水的那一剎那開始,幾乎就成了定局。無論是身體因素還是環(huán)境因素,在水里能做的只有拼一些,更拼一些,拼比別人更早的到邊,用最少的時間。有很多可以量化的指標,比如手臂以怎樣的角度抬起,呼吸的節(jié)奏是三劃一吸還是兩劃一吸更合適,等等。
然而跳水考慮的因素更為復雜一些,做到精確的定位在框架里就很難。所以姚愛軍每次都盡可能的讓教練幫自己收集更多的數(shù)據(jù),試圖分析出各項數(shù)據(jù)在動作節(jié)奏中的關(guān)聯(lián)影響。
只要找準了節(jié)奏入水,就可以克服入水定位困難,從而放棄“睜眼入水技術(shù)”了。
稿紙上寫畫的是以屈體動作的入水為攻克點的。屈體動作的打開會比抱膝動作減少一步腿部的打開動作。
推演下,因為角速度與轉(zhuǎn)速的關(guān)系,屈體的周數(shù)直接關(guān)系到打開階段的身體控制難度。在翻轉(zhuǎn)到什么角度的時候打開最好最容易控制?怎樣降低身體打開后的慣性位移?打開落點定位在什么位置可以將身體上的作用力平衡在最佳時機?
這些都是他希望能夠通過科學方式給出答案。當他一次次嘗試用理論公式去定義下落節(jié)奏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真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每次總結(jié)分析后,姚愛軍就在下一次的訓練中,調(diào)整自己的動作,積累實驗數(shù)據(jù)。得益于姚愛軍對自身肌肉控制的精確,讓他的研究數(shù)據(jù)都保持在一個很好的穩(wěn)定值內(nèi),積累下來的實驗數(shù)據(jù)有效率超過80%。
然而盡管這樣,姚愛軍的科學模擬計劃,仍然不那么的順利,這也是姚愛軍敢想敢干,憑空定義一套新的科研公式,又豈是這么簡單的事兒呢!
“305,305在不在?有電話!”樓下的傳達室大爺在樓道里喊人,姚愛軍忙應了一聲,套上大褲衩就往外跑。
“來了來了,您稍等?!?p> 飛步從樓梯上跑下來,抓起聽筒問道:“喂,我是姚愛軍,您哪位?”
“哈哈哈,愛軍啊。我國家隊老王??!”電話那頭的王大龍聲音一如既往的洪亮。
“王教練好!您找我這是國家隊同意我這“半工半讀”啦?”姚愛軍笑問。
按照他的賽會成績,國家隊從省隊要人那是板上釘釘,但他并非省隊的職業(yè)隊員,他還希望能在繼續(xù)在學業(yè)上發(fā)展。而這時的國家隊,都是要求隊員集中訓練,可不能“走讀”呢。王大龍之前和姚愛軍溝通的時候,就這個點上有點出入,所以王大龍回去局里要政策了。這會兒既然主動打電話過來,那也許搞定了?
王大龍尷尬的咳了兩嗓子:“這個問題不是三言兩語能講下來的,但也有點松了么。最近你有空不?過來練兩個月讓大家瞧瞧,你們陳教練說你自己在研究新技術(shù),咱們這怎么說研究隊伍還是很強的嘛!”王大龍的言下之意,是希望他去國家隊露露臉,畢竟運動員最重要的是拿成績拿水平說話,至于政策能不能松動,這擱在具體的人身上,都不是問題!
姚愛軍想了想:“王教練,兩個月可能不太行,一個月吧。我今年跳級后在初三了,中考比普通學期期末考要早半個月。過去兩個月的話,有點兒趕?!?p> “嘖——又跳!”王大龍平聽見他成績好,那也是真心愁。認命的說:“跳吧跳吧,早點跳畢業(yè)更好!那說定了啊,你那邊處理好了就讓老陳帶你過來。我跟他招呼過了?!?p> “好的,謝謝王教練!”
“好了好了,甭客氣,我掛了啊?!?p> 王大龍風風火火的一通電話,又帶起了他對當年征戰(zhàn)在國家隊的記憶,若說對跳水運動的鐘愛,那是打小在少年宮第一次跳下時就愛上的;而對競技體育的熱情和榮譽,卻是在國家隊里被賦予的烙印。那里有著凝聚著舉國關(guān)注期盼和驕傲,這種動力只有站在那個地方才能明白
游魚的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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