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飯后不久,張豐親自登上了上海號最高位置的瞭望哨,這個瞭望哨上有望遠鏡,且位置高,看得遠。
周偉星陪著張豐,站在張豐旁邊,看著張豐親自拿著望遠鏡認真的看著遠處的海面上,因為四下無人,就張豐和周偉星,有一些話在周偉星心里憋了很久,現(xiàn)在終于可以說了。
在這里,從昨天上午一直等到現(xiàn)在,一天多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直以來沒有島津信義的蹤跡,周偉星擔心。
周偉星道:“總兵大人,這里是海灣的入口,總是有漁船或商船經(jīng)過,肯定有一些船看到了我們,您說會不會有人悄悄的向島津信義去告密,告訴我們在這里等著他呢?”
張豐緩緩的道:“有這種可能,但也不用太擔心,他們的船速慢,想要在茫茫的大海上找到島津信義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再耐心的等一等吧?!?p> 見張豐這么說,那就只能再耐心的等下去,張豐顯得很有耐心,一點都不急,在瞭望哨上,拿著望遠鏡不時的看著遠方。
良久之后,張豐的神色一輕,能明顯的看出來張豐肯定有了發(fā)現(xiàn),旁邊的周偉星也發(fā)現(xiàn)了張豐的這種變化,急忙問道:“總兵大人,有發(fā)現(xiàn)了!”
站得高,看得遠,加上望遠鏡和張豐自己本身良好的視力,張豐確實已經(jīng)有了發(fā)現(xiàn)。
張豐點一點頭,將望遠鏡給了周偉星,“周艦長,你自己看一看,是不是島津信義過來了?!?p> 聞言,周偉星拿著望遠鏡,迫不及待的看起來,航行這么遠,等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這個島津信義,周偉星拿著望遠鏡,順著張豐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目標很遠,在望遠鏡的幫助之下也僅僅只是看到遠處海平面有三個小黑點,如果不仔細看,還真沒辦法發(fā)現(xiàn),即使有望遠鏡也看得非常模糊。
看了一會兒,周偉星道:“總兵大人,是三艘船無疑,只是距離遠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三艘大型商船還是島津信義的船。”
張豐視力好,看得比周偉星清楚,張豐道:“從數(shù)量上看,以及船型上看,很大可能就是島津信義來了,傳我命令,馬上編隊,我們迎上去,這次肯定不能又讓他跑了?!?p> “是!”
周偉星一臉高興,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島津信義,周偉星放下望遠鏡就急急忙忙下了瞭望哨,很快,旗語兵打出旗語,其余兩艘船上的水兵看到旗語,這兩艘船馬上就靠了過來,三船編隊,朝著對方迎了上去。
遠方。
這正是宛如喪家之犬一樣逃跑的島津信義,開始的時候,島津信義的內(nèi)心是恐慌的,直至改變航向,跑出老遠這種恐慌才漸漸淡去。
站在船頭甲板,島津信義看著海灣方向,心中想道,終于擺脫張豐了,馬上就要回家了。
島津信義高興的道:“喲西,終于回來了?!?p> 旁邊眾人也是紛紛心中一輕,進了海灣,一切都安全了,因為那里是這些人的老巢,雖然老巢的戰(zhàn)船也沒有幾艘,但那種安全感是實打?qū)嵉摹?p> “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是啊,一切安全了!”
這些人紛紛一臉高興,紛紛看著海灣入口方向,不用一個時辰就將進入海灣,一切安全,安全回家。
事實并非如此,沒有多久,就有一名日本水兵過來匯報,這名水兵一臉焦急和擔心,急急忙忙小跑過來,跑到船頭甲板,跑到島津信義旁邊,大聲的道。
“島津閣下,不好了,前方好像是明朝水師那三艘船?!?p> “納尼?”島津信義一臉驚愕,大聲的道:“不可能,這是我們的家門口,他們怎么會在這里,絕對不可能!”
這名水兵恐慌的道:“島津閣下,這是真的,對方似乎在這里等著我們回來,一發(fā)現(xiàn)我們,他們就朝我們航行過來了,您看遠方。”
聞言,島津信義朝著遠方望去,站在甲板的位置,并不是位置比較高的瞭望哨,島津信義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遼闊的海面,任何船只的影子都沒有。
島津信義從內(nèi)心來講不接受張豐在這里等著自己回來這樣的現(xiàn)實,加之沒有看到任何蹤跡,馬上就大喊起來。
“八嘎,鬼都沒有一個,你騙我。”
這名水兵嚇得要死,伏在甲板上瑟瑟發(fā)抖,臉色蒼白,幸好在這個時候,又有水兵過來了,估計是瞭望哨位的水兵,來人大聲的匯報道。
“島津閣下,對方已經(jīng)朝我們高速航行過來,我…我們怎么辦?”
見又有水兵如此說,島津信義才終于信了,親自急急忙忙的爬上瞭望哨,朝遠處海平面看了看,見果真有三個小黑點朝自己這邊航行過來,馬上焦急的道:“快,快快滴轉(zhuǎn)變航向?!?p> 一大幫日本水兵手忙腳亂,開始調(diào)整風帆的角度,不過,似乎風力不是很大,這三艘船航速比較慢,轉(zhuǎn)向也比較慢。
島津信義氣急敗壞的大罵起來,“八嘎,這該死的鬼天氣?!?p> 前兩天還是暴風雨,今天則風平浪靜,海風只是輕輕的吹,現(xiàn)在這個時候,島津信義恨不得刮起大風,好讓自己的船只借著風勢跑得飛快,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等島津信義的這三艘戰(zhàn)船改變航向,準備朝遠方逃竄的時候,張豐的船過來,上海號領頭,后面一左一右跟著另外兩艘船,分別是蘇州號和那艘三千料戰(zhàn)船,三艘船的航速都在十節(jié)以上。
距離很快逼近,島津信義甚至能看到上海號上那一門門火炮的炮口,看到那黑洞洞的炮口對著自己的船,島津信義心中更加焦急,再三焦急的催促快跑。
風帆大船怎么跑的過張豐的蒸汽動力船。
距離近了,上海號鐵甲艦首先開炮,一枚一枚炮彈朝著島津信義的這三艘戰(zhàn)船打過來,這個時候,島津信義哪里還顧得上還擊,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盡快逃跑。
“轟、轟、轟……”
炮聲隆隆,那三艘日本戰(zhàn)船木屑橫飛,三對三,戰(zhàn)斗根本就沒有任何懸念,很快就有一艘日本戰(zhàn)船被擊沉,這艘一千料大小的戰(zhàn)船挨了幾炮之后就開始進水,再挨上幾炮就開始沉沒。
“八嘎,和他們拼了!”
島津信義見自己無法逃跑,兇性也上來了,指揮僅剩的這兩艘戰(zhàn)船開始準備開炮,不過,哪里有什么機會能開炮。
只見蘇州號鐵甲艦開足馬力,朝著另外一艘日本戰(zhàn)船沖撞過來,這艘戰(zhàn)船在被打中多炮之后本來就比較破損,加之噸位也不算大,估計還不到一千料大小,被“皮糙肉厚”的蘇州號這么一撞直接散架。
“八嘎!??!”
島津信義氣得吐血,沒有想道,在自己的家門口,被張豐欺負成這個樣子,想道自己從前有幾十艘戰(zhàn)船,水軍實力強大,而現(xiàn)在則成了一只拔毛雞,島津信義心中恨得要死。
島津信義只有三艘戰(zhàn)船,被擊沉一艘,被撞沉一艘,現(xiàn)在只剩下島津信義的這艘旗艦,不過,這都旗艦也在剛才挨了很多炮,也已經(jīng)破損,再一頓炮擊估計就能將整艘船散架。
出人意料的是,不管是上海號,還是蘇州號或那艘三千料戰(zhàn)船,都已經(jīng)停止開炮,迅速的圍了上來,將島津信義的這艘船圍在了中間,顯然,這是張豐的命令。
張豐想看一看,島津信義到底是長什么樣子,居然這么能跑,每次都從自己手里跑掉了。
島津信義環(huán)顧四周,見自己被圍在中間,不禁一陣絕望,看了看遠處就是鹿兒島海灣的入口,不遠處就是自己的老家,就這樣近在咫尺,但已經(jīng)回不了家。
反正已經(jīng)跑不掉,島津信義指揮自己的這艘戰(zhàn)船朝上海號鐵甲艦靠過去,兩船相距不到五十米。
島津信義站在甲板上,基里哇啦的用日語在大喊,張豐一句也聽不懂,但知道此人應該就是島津信義。
張豐帶著周偉星,以及一大幫水兵也來到了上海號的船頭甲板,隔著三、五十米的距離,看著島津信義。
島津信義的戰(zhàn)船上,顯然有人粗通中文,正在那里扯著嗓子喊:“哪位是張豐總兵閣下,我們島津閣下想與張豐閣下比試劍道,以此決一生死。”
張豐笑著道:“周艦長,他們想我們比試什么劍道呢,看樣子對他們的破劍道很自信呢?!?p> 周偉星有一點擔心的道:“總兵大人,那我去挑幾個身手好的和他們比一比,您看行不行?”
張豐一臉輕松的道:“比什么比,我們有槍,武功再好,一槍撂倒,和他們廢話個屁?!?p> 張豐只是想看一看島津信義這廝的模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清楚了,就沒有必要再和對方墨跡,于是張豐將手一伸道:“那一支槍過來?!?p> 周偉星似乎知道張豐準備干什么,馬上伸手拿了一支長槍過來,張豐拿過這支槍,拉開槍栓,裝上紙殼彈,然后端槍瞄準站在船頭的島津信義,距離只有幾十米,這么一點距離,張豐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自信的。
“砰!”
一聲槍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