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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娑門

第二百八十四章 血流成河

婆娑門 非羽非其 2142 2016-12-22 20:00:00

  婆娑,冥語指罪孽,聽聞,所羅大帝創(chuàng)世之初,曾問立國者為何用此名命國,得到的答案是,罪孽萬丈,國之越興。

  不知道傳言是真是假,倒是應(yīng)驗(yàn)了“罪孽”這兩個字眼,想想還真是諷刺,若是第一個立國者還在世,看到如今婆娑國的腐朽敗落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會不會當(dāng)場就想將自己命名的舌頭割下來呢。

  我望著浣洗房外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婆娑國是整個所羅世界里最大的國家,其國都娑羅城,是整個婆娑國最重要的地方,而位于國都最中心位置的,是整個娑羅國都最重要的地方。

  這個地方,就是我現(xiàn)在呆的娑羅王宮。

  王宮浩大,人處其中,猶如塵粒,等級制度,猶如密網(wǎng),網(wǎng)住人性,網(wǎng)住人命,而網(wǎng)中心操縱密網(wǎng)的人,更是把別人的性命當(dāng)做賤塵卑土,肆意濫殺,隨心所欲。

  殺戮,血腥,每一日都在這個地方上演,許是王宮里的人看多了殘酷畫面,知道命不保夕,隨時會被莫名殺死,所以生性也都變的漸漸麻木,無覺。

  笑容,自然也就成了王宮內(nèi)少見的東西。

  我轉(zhuǎn)眸望著遠(yuǎn)處璀璨的金玉宮墻,很有種哀默之感。

  生離死別,悲歡離合,不知道有多少掩埋在這金磚玉瓦之下,不為人知,不為人矚,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散發(fā)著與王權(quán)統(tǒng)治者身上一樣的氣味。

  “好大的王宮,好惡心的味道?!?p>  我輕鼻一嗅,滿腔都是血腥腐朽的氣息,不由得胃部一陣翻騰作嘔,若是可能,真想立刻長出對翅膀離開這個地方,可不知為何,我卻有種感覺,怕是插翅也難逃離這里。

  若說氣味惡心,倒也略微恐怖,可若與王宮四處充斥的氛圍相比,還不足一提。

  命不保夕,隨時會被莫名處死的感覺,充斥在王宮的每一個角落,無形之間營造出一種人人惶恐的恐懼氣氛,這種氣氛讓人心神寒顫,毛孔直立。

  “唉,也不知道這里的人都是怎么生存下來的。”

  我朝周遭忙碌的麻木眾人望去,心頭的哀傷更是久久縈繞。

  自從離開南宮驛館到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在娑羅王宮呆了整整十天,這十天里我只“窺探”到王宮一隅,那便是浣洗房,除此之外,沒有去過任何地方。

  為此,我倒并不覺得遺憾,反而越發(fā)能明白為什么怨允要選這個地方,把我安排到這里。

  婆娑王向來殘暴不仁,殺戮成性,血腥之事每天都在王宮上演,不說別處,旦是每日從從宮廷深處送來的衣物,就不下百余件血衣,也因此,浣洗房內(nèi)的浣洗池水顏色一直是深褐色,從不見清。

  王宮的主人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王宮之內(nèi)更是危機(jī)四伏,想要保全性命,最好的辦法就是遠(yuǎn)離王權(quán)統(tǒng)治者,遠(yuǎn)離危險中心。

  所以聽浣洗房的總管渙息大人說,這個浣洗房相較王宮之內(nèi)的其他地方,因?yàn)槲恢闷h(yuǎn),地位卑微,所以還有幾分安全。

  但安全也伴隨著代價,那便是事物眾多,每日需要大量勞作,才能把不斷送來的各種衣物洗凈,也因此,在浣洗房內(nèi)工作的宮人,壽命都極其短,輕的十幾歲就已活活累死,很少有超過四十歲,渙息大人算是僅有的一人。

  說來也獨(dú)特,這位大人很是與其他宮人不同,臉上始終保持著和善的笑容,仿佛他并不身處在危險的王宮之中,想來或許這也是他的生存手段之一。

  不過,不管這位渙息大人究竟如何處世,我都對他抱有幾分感激,雖然知曉呆在浣洗房是因?yàn)樵乖实陌才?,他的照顧也是怨允吩咐,可是有意無意之間,我總能感到他在善意提點(diǎn)我在這個王宮的生存之道,就比如雪河的事情。

  說起雪河,也夠讓我吃驚的。

  小時候我就聽說過“血流成河”這個詞,適河族被滅的時候,我以為我見到了什么叫血流成河,不成想這幾年跟隨九叔南征北戰(zhàn),才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看到的慘景并不是。

  我原以為在同九叔的作戰(zhàn)中,已經(jīng)見識到了這個詞的意思,然而當(dāng)我踏足娑羅王宮的第二天,才算“開了眼界”。

  當(dāng)晚在見渙息大人時,這個年過半百,六十多歲,在娑羅王宮呆了大半生的老總管突然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允命,你怕血嗎?”

  乍聽之下,我很是木然,稍縱才搖頭回答,心里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問。

  “呵呵,那就好?!?p>  渙息大人一陣輕笑,眼神之中滿是意味深長,讓我更是好奇不已。

  直到到了翌日早晨,我被帶到雪河邊,才明白這個老人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問了。

  雪河之水,還真是不一般的景色,不看則已,一看,差點(diǎn)兒沒把我昨夜吃的飯食看吐出來。

  乖乖,這哪是河啊,分明就是人血之河,觸目所望,皆是鮮血,涌流之間,隱隱還能聽到絲絲凄哭之聲。

  我抬眸望向一側(cè)始終微笑不語的渙息大人,許是見慣了我現(xiàn)在臉上的這種驚訝表情,渙息大人倒也不吃驚,仍舊只是面帶笑意,不發(fā)一語,眼神示意我多看一會兒,半晌過后才徐徐開口出聲。

  雪河,血河,取其諧音,不是因?yàn)槠沛锻跤X得名字不吉,故意改“血”為“雪”,而是他將曾經(jīng)最寵愛的一個大妃,雪夭大妃活生生渾身澆筑熾熱銅水沉在了這條河底,加之這條河又是用人血匯流而成,所以取名“雪河”。

  “渙洗大人,為什么王要?dú)⒙灸敲炊嗳耍y道是因?yàn)樗麄兎磁???p>  我凝望著雪河許久才出聲,本以為自己猜的不錯,卻不曾想得到的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回答,也正因?yàn)檫@個回答,讓我更加堅定和怨允的信念,推翻婆娑王,顛覆婆娑國的暴權(quán)。

  “好一個‘覺得普通河水看著無趣不如以血為河’的理由,幾個字就殺戮了上千萬人,呵呵呵呵呵?!?p>  我冷笑出聲,望著雪河之水,大笑不止。

  就是因?yàn)槠沛锻跛X得無聊,想看看血流成河是什么樣子,所以下令每日將國都之內(nèi)囚禁的犯人殘殺放血,注入雪河之中。

  而所謂的犯人,大都是國都之內(nèi)的低級賤民,就因?yàn)樯矸莸燃壉拔ⅲ员煌踯婋S便以一個借口捕抓用刑,其中還不乏老人婦女孩童。

  該死的婆娑王,該死的這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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