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狂奔的趙鈺,心里一直在祈禱,希望天容止不要下樹,雖然對于一個小女孩來說,這樣長時間的定力是很難的,只是他還是在心里暗暗希望著。那個長相乖巧的女孩,一定不要出任何意外才好。
樹林中的樹都是十分相似的,而且讓天容止爬上樹之后,他就心急地跑向營地處了,現(xiàn)在讓他再準(zhǔn)確地找出天容止具體所在的樹,趙鈺對此表示無力。現(xiàn)在的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急,但是就是找不到天容止藏躲的樹。
“這可如何是好?”趙鈺對自己說,他看著周圍漆黑一片的樹林,依靠著天空中星光的光亮才能勉強看清近處的輪廓,心里犯了難,冷汗從他額頭中冒出。時間就是生命,再找不到天容止,不能回去和大家集合的話,這樣下去誰都走不了。早知道就讓他們先逃走了,這樣就不用等他而耽誤了他們。
趙鈺心中懊惱,口中不自覺就自語起來。
“是趙鈺嗎?”柔柔的女生盡管細(xì)微,但是在這寂靜的樹林里,顯得十分響亮。趙鈺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那不就是天容止的聲音嗎!
“是容止嗎?”趙鈺心中雖然已經(jīng)知道了那就是容止的聲音,但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瞬間放松下來的心想要再確定這是現(xiàn)實,而不是他產(chǎn)生了幻聽造成的。
“嗯,我剛剛睡醒,看到周圍一片黑暗,覺得很害怕,但是沒過多久就聽到了你的聲音,心里就安穩(wěn)了許多。你是來接我的嗎?”天容止的聲音在趙鈺仔細(xì)聽起來,是有些微微的顫抖,顯然是孤身一人在樹上,而周圍的黑暗將她完全的包圍,讓從小就不知道孤單為何物的小公主嚇到了。
趙鈺尋著天容止的聲音走到一棵擁有高大的輪廓的樹前,“容止,別怕,我上來將你接下來。”
他說著,就快速地爬上了樹,找到了位于樹冠處的天容止。
“來,將手給我?!壁w鈺伸出自己的手,不一會,他的手就搭上了一個軟軟的但是稍顯冰涼的小手。他握緊了手中的小手,拉向自己的方向,示意天容止下樹。
在趙鈺言行的引導(dǎo)下,天容止終于在幾個時辰后腳踏上了地,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在樹上一直盼望著趙鈺的回來,但是天黑了,黑得什么都看不見了也沒有看到趙鈺的身影,她感到了害怕,但是不敢大喊更不敢下樹,因為趙鈺讓她好好呆在樹上,雖然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無盡的黑暗讓她抵抗不住內(nèi)心的害怕,她無聲地哭泣著,可是在哭泣中,她好像聽到了趙鈺的聲音,不管是不是她產(chǎn)生的幻聽,她都要問問是不是他會來了,回來接她了。
事實證明,趙鈺真的回來接她了。她站到了地上,看著身邊的趙鈺,天空灑下的銀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本就俊美的臉更似如夢如幻般,她笑了,雖然臉上掛著淚花。她很開心趙鈺回來了,她不會告訴趙鈺她騙了他,也很高興趙鈺沒有注意到她紅腫的眼和濕意的臉。
“容止,我們快點回到營地吧,我想我們要早點動身去書院了,此地不可久留,況且書院也不遠了,我們可能要一直到書院才能休息。早點到書院,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事了?!壁w鈺拉著天容止的手邊走邊說,他的眼沒有看身邊的天容止,而是時刻注意著營地的方向,防止有什么變故,這樣他可以做好隨時的應(yīng)對。
但幸好,一直到接近營地也沒有發(fā)出什么奇怪的聲音,看來那群黑衣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是等趙鈺真得看清營地的時候,他傻眼了,這是什么情況?黑衣人不但在營地中,還都摘下了面罩,這都不算什么,為什么他們會和領(lǐng)事還有那些太子公主小姐們在一起聊得那么火熱。
“咦,那不是昀哥哥嗎?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應(yīng)該在書院嗎?嗯!他為什么要穿得一身黑呢?”趙鈺身邊的天容止的疑問,讓趙鈺好像知道了什么。
難道這所謂的打劫,是書院特意安排的?為什么!拿他們當(dāng)猴耍?
黑衣人中,和領(lǐng)事在一起說話的人發(fā)現(xiàn)了趙鈺和他身邊的天容止。他笑著走到趙鈺的面前,仔細(xì)端詳了趙鈺一番,細(xì)長的眼睛然后微微彎起:“趙鈺,我是高昀,很高興能和你見面,也非常高興得告訴你,入院考核你是唯一合格的。你以你的聰明和敏感成功逃脫了我們的抓捕并救出了你的同伴?!?p> 聽到這里,趙鈺心里才停止對于這場鬧劇的痛罵,心里生出了稍稍的感嘆:不愧是聞名于世的書院,連入院的考核都這么與眾不同。想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那么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