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深夜遇險
是夜,月明星稀,涼風習習。
溫金竹剛踏進院子里,阿香就輕手輕腳的迎面走了過來,“噓,輕聲些少爺,小姐看書在榻上睡著了!”
溫金竹點點頭,放輕了腳步聲,緩緩的走進了屋子里。果真,只見云舒擁著毛毯睡的正香甜,手中的書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彎下腰溫金竹將她手中的書拿了下來,唇邊綻開一抹好看的笑意,又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這樣睡也不怕明天早上起來脖子疼。
將云舒從榻上輕輕抱起來,剛走幾步懷里的人兒動了動,卻是沒醒,只是在他懷里找了個更舒服的地方繼續(xù)睡著。
溫金竹唇邊的那抹笑意更勝,將懷中的人兒輕放到床上,卻見云舒手中捏著一張絲帕。
溫金竹有些驚異,舒兒這些日子以來,好像沒有用絲帕的習慣,他讓阿香準備了很多也沒見她用,今天手里怎么就捏著張絲帕。
他伸出手輕輕的去拽那絲帕,一下沒有動,兩下沒有動,第三下的時候,帕子順利從云舒手中抽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見床榻上的人兒嘟囔了一句“送你”,然后翻了個身面向床榻里面繼續(xù)睡著。
溫金竹握著那帕子一動不動的站著,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又看了看床榻之上繼續(xù)睡的人兒,過了許久才從詫異中回過神來,這絲帕原來是舒兒送給他的!
將錦被拉過來給云舒蓋上,溫金竹坐在床邊展開手中的絲帕細細研究起來,這絲帕上繡著一株開的正艷的海棠菊,最下邊還繡有三個字,贈子恒。
溫金竹,字子恒。
看著那娟秀卻又不失灑脫飄逸的三個字,溫金竹只覺得心里的某個地方開始變得柔軟且溫熱。手中輕輕拂過那花那字,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傻笑了起來,低低的笑聲,清淺,讓人覺得猶如小溪淌過,悅耳動聽。
而溫金竹卻不知,背對著他在床榻上睡著了的人,在一瞬間突然睜開了眼眸,那亮如星辰的眸子的閃著凍人的寒光。
夜,深沉。
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風荷園中飄過,在離山莊最近的街上停了下來,勾了勾手指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幾聲,不一會兒就聽見“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由遠到近,一匹黑馬乘風而來。
駿馬在那白色身影前停下來,高興的用頭去蹭那人的衣袖,甚至伸出舌頭輕舔她的臉。
“好了黑風,知道你想我,你都快舔得我滿臉的口水了!”云舒不停的摸著黑風的腦袋,之后又高興的拍了拍黑風,“嗯,不錯,看來他們把你照顧的挺好的!”
是了,那白色的身影正是大家都以為睡著了的云舒,前來的馬兒就是黑風了。
騎上馬背,云舒拍了拍黑風的腦袋,“很久沒有跑路了,黑風你在馬棚里一定憋的慌吧,現(xiàn)在就盡情的跑吧!”
黑風興奮的揚了揚前蹄,鼻子里噴出兩團熱氣,然后撒開了一路向前跑去。
黑風終于在城外的一個破廟前停了下來,沖云舒興奮的搖擺著頭,四只蹄子不停的在地上打轉(zhuǎn)。
云舒向四周看了看,摸了摸黑風的腦袋,“黑風的意思,我們今晚就住這破廟里了?”
黑風興奮的晃晃它的大腦袋,更是揚起了它的前蹄。
云舒跳下馬,緩步走進破廟里,“好,既然黑風覺得不錯,那我們今晚就在此住下吧!”
破廟不遠處此時三五人正結(jié)群往破廟里來。
“大哥,這黑燈瞎火的會有人嗎?”甲一說道。
“你廢話那么多干嘛,大哥怎么說我們就怎么做,對不對大哥?”甲二伸手打了甲一腦袋一下,沖中間的大哥說道。
“誒,大哥你看,那邊有火光還有一匹馬!”甲三突然興奮的道。
一聽甲三這么說,其余的四個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往前看。
“果然是,兄弟們,有肉吃了,我們上!”一直未說話的蔣老大發(fā)了話,其余的人都興奮的跟著往上沖。
云舒才剛剛鋪好草席準備好好休息一番,就看見五個大漢沖了進來,將她團團圍住。
“喲,兄弟們今天運氣這么好,居然是這么個大美人,這賣了可夠咱們兄弟們吃喝一陣了!”甲四看著云舒忍不住高興的說道。
云舒用余光掃了掃圍住自己的五個人,這五個人看著像地痞,武功卻很高,正想暗自運力,一招制敵,腦海中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的傷,青松可特意囑咐過,一年內(nèi)不可枉自動武!”
云舒搖了搖頭,一個起身就開始打了起來,就算不用內(nèi)力打這五個人也是綽綽有余。
一炷香后,云舒捂著被藥粉迷住的眼睛,“堂堂大男人居然用下三濫的手段!”清冷的聲音,一點都不似被困住那般慌張和氣憤。
“不管是不是下三濫的手段,只要贏了就成!”蔣老大陰測測的說道,“還有那匹馬,帶走!這可是難得的千里良駒啊!”
一行人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留下破廟里還在燃燒著的一些樹枝,火光搖曳在黑夜中,格外的讓人覺得這破廟的詭異。
……
云舒在一陣恍惚中醒來,剛剛一動,就聽見一個嬌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姑娘你醒了,要喝點水嗎?”
看到唇邊的水杯,云舒就著那遞過來的手輕抿了幾口,緩解了喉嚨里的干澀。
潤了潤嗓子后,云舒才開始打量起自己身處的環(huán)境,透過粉嫩的帳幔,看到床的斜對面是一座梳妝臺,上面擺放著女兒家梳妝打扮的一些胭脂發(fā)油,梳妝臺的兩邊的墻上分別掛著兩幅字畫,一幅雨打芭蕉圖,一幅風吹荷葉香圖,兩幅畫上的字也是宛如游龍走鳳,一看就是出自大師的手筆。
屋子的左邊用一個屏風隔開,習武之人眼力自然比一般人好太多,云舒隱約可見那里擺著的一張琴和一把琵琶,琴的左下方是一張精美的雪梨木書桌,案靠在窗邊。書桌的左邊有扇大大的窗戶,窗邊的臺上放著一支花瓶,正值春季,插著一枝桃花,開的分外妖嬈。
“這里是哪里?”云舒抬起頭問身邊服侍自己的丫頭。
只見這丫頭梳著雙環(huán)髻,眉清目秀,一身淡紫色的百褶長襦裙,一雙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幾分機靈。
“奴婢紫菱,回姑娘的話,這里是煙云閣?!弊狭馕⒌土祟^,恭敬的回答。
“煙云閣?”云舒低低的輕念著,聲音清冷的如同冬日里的飄雪。
想要起身,這時云舒才驚覺自己渾身上下癱軟的不行,就是想要從床上下來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