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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界蠻族之王

2 泰達米爾

異界蠻族之王 萬丈目haw 4506 2019-03-14 20:04:13

  泰達米爾緊跟在巴克魯身后,身上早已鮮血浸染。

  戰(zhàn)馬嘶鳴,刀劍交擊。

  遠處的敵軍感受到這群蠻騎的強橫,不再盲目靠近,他們以獸皮盾墻和拒馬陣作為依托,嚴陣以待蠻騎的沖鋒。

  “集結(jié),長矛陣!”巴克魯厲聲高喊,拔轉(zhuǎn)馬頭,連沖帶撞,殺氣騰騰。

  泰達米爾同樣大吼:“集結(jié),長矛陣。”

  不一會兒,陣列變換,殿后的格桑領(lǐng)著手下的長矛戰(zhàn)騎轉(zhuǎn)換成沖鋒首陣,巴克魯與泰達米爾轉(zhuǎn)換到戰(zhàn)陣兩側(cè)。與此同時,整個戰(zhàn)陣的沖鋒馬速急劇提升。

  格桑高舉長矛,暴吼:“沖!”

  “沖!”

  鐵騎如黑色的洪流,一下撞擊在山嶺牧人的拒馬陣盾墻上,再堅韌的獸皮,在這樣的狂猛沖擊下也無法支撐。

  格桑一馬當(dāng)先,純鋼打造的長矛向上一挑,將最前方的拒馬陣挑飛老遠,轟砸在山嶺牧人的陣營之中。妄圖依靠拒馬陣阻擋蠻騎的山嶺牧人見狀,一個個大驚失色,握緊手中的犀皮圓盾,勉力維持盾墻不潰散。

  只是他們的防備太過匆忙,拒馬陣被挑飛之后,蠻騎蜂擁入陣,沖鋒速度絲毫不減,與盾墻轟然撞擊在一起。

  第一排阻擋的山嶺牧人連人帶盾被撞飛出去,然后暴力的轟砸在地上,砸進后方人堆里,引起一陣陣怪叫慘呼,整個防御,呈現(xiàn)出潰散的趨勢。

  巴克魯戰(zhàn)刀狂舞,帶起一片腥風(fēng)血雨。

  沒了盾墻防護的山嶺牧人不敢硬擋蠻騎沖鋒,都四散的往兩邊逃。有自恃悍勇的山嶺人想要乘亂刺殺蠻騎,立即被蠻騎的戰(zhàn)刀長矛砍殺穿透。

  一刻鐘后,巴克魯泰達米爾終于沖出人墻,眼前豁然開朗。身后的箭矢如雨落下,不少蠻騎應(yīng)聲倒地。

  巴克魯卻沒有多少猶豫,他瘋狂驅(qū)動坐騎加速,蠻武部落的殘余緊跟在他身后。

  經(jīng)過第二次沖陣,巴克魯身后的人少了許多,能跟上他的只有百來人,相對于整個蠻族主力而言根本不起眼。

  身后的山嶺牧人見追不上,放了一陣箭也不再強追。

  像巴克魯這樣的漏網(wǎng)之魚不在少數(shù),但真正的蠻族主力已經(jīng)被四面合圍,再難突圍,山嶺牧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們的心思都在包圍圈中蠻族之王的身上。

  擺脫敵軍,策馬狂奔了半個小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巴克魯?shù)膽?zhàn)馬受驚,猛然人立而起,其他蠻騎也多少受到了些驚嚇。

  “諾狗居然動用了海默斯科技炮!他們怎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構(gòu)筑工事?!备裆n澛曊f道。

  海默斯科技炮!一個熟悉的名詞,包括巴克魯在內(nèi)的所有蠻騎對此都無比忌憚。

  這種炮,是煉金術(shù)與魔法結(jié)合后的產(chǎn)物,擁有無比強悍的威能,諾克薩斯也正是擁有這樣強橫的壓制性武器,才能將數(shù)十萬蠻騎打得分崩離析。

  大陸早已進入末法時代,魔力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相當(dāng)稀薄,要完成供給海默斯科技炮足夠充沛魔能的工事,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更重要的是,還需要有充足的時間構(gòu)建符文矩陣。

  視科技炮的威能而定,構(gòu)筑工事少則數(shù)月,多則數(shù)年,還得有相應(yīng)的魔道人才支持。

  剛才那一聲響動,其威能之強悍,遠在數(shù)里之外的蠻武部騎都能聽見,可見一斑。

  遙望后方的戰(zhàn)場,一股濃烈的硝煙隨風(fēng)飄蕩,眾人心中清楚,在占有顯著武器優(yōu)勢和兵力優(yōu)勢的諾軍瘋狂進攻下,蠻王曼多恐怕兇多吉少。

  “族長,咱們該怎么辦?”格桑問道,其他族人也都看著巴克魯。

  巴克魯臉色沉重,他環(huán)顧身邊的兄弟們,大家戰(zhàn)矛、戰(zhàn)刀、坐騎上到處都是血污,身上的獸皮鎧甲臟亂,人人都是污頭垢面,喘息不定。

  有些人身上還插著箭羽沒拔出,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黑色的土地上,讓人動容。

  大家都盡力了!

  “諾狗來得快,剛剛情勢緊急沒來的及細看,你們看清來的諾軍有多少嗎?”巴克魯指著后方戰(zhàn)場問道。

  “不到一刻鐘,就將戰(zhàn)場四面緊圍,看人數(shù),不下三萬,后面還有大量步兵?!?p>  “三萬······”巴克魯陷入沉思,良久他才又問:“你們覺得我們還能順利北上進入冰原嗎?”他的領(lǐng)軍經(jīng)驗豐富,對于這次與諾軍的遭遇戰(zhàn),他隱隱覺得沒有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我們與諾狗才經(jīng)歷過一場血戰(zhàn),隔了不到三個小時,山嶺牧人就圍堵我軍后路,可見這次的遭遇戰(zhàn),他們早有預(yù)謀?!备裆7治鐾笍兀詈笙陆Y(jié)論:“我認為北上的道路,可能有諾狗的埋伏?!?p>  巴克魯遲疑半晌,轉(zhuǎn)頭問泰達米爾:“你怎么看?”

  自己的兒子年紀雖小,但戰(zhàn)陣經(jīng)驗豐富,頭腦也靈活,所以巴克魯也時常會問一下他的看法。

  “我覺得格桑叔叔說得對?!碧┻_米爾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

  族人都知道他是蠻族十八大部落之一蠻武部巴克魯酋長唯一的子嗣,也知道他從十二歲就開始參加戰(zhàn)斗,更知道他一向作戰(zhàn)勇猛果決絲毫不輸父輩,卻沒有人知道,他并不屬于這個世界。

  很多年以前,他還只是地球上一個平凡的學(xué)生,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宿舍的幾個牲口玩一個叫做“英雄聯(lián)盟”的游戲。

  而現(xiàn)在,他卻在這個游戲的世界里,馳騁沙場,浴血奮戰(zhàn)。

  是的,他穿越了,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靈魂附體。這顯然很荒唐,但這對泰達米爾而言已經(jīng)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十多年,可以說,他的半生都是在殺戮中渡過。

  二十多年前,大陸強權(quán)軍國諾克薩斯發(fā)動符文之戰(zhàn),使得整個大陸硝煙四起。

  為了達成稱霸大陸的野心,諾克薩斯對生活在天然牧場費羅尼草原的蠻族進行了大清洗,自此,三十多萬蠻人背井離鄉(xiāng),開始踏上長達二十年之久的北遷之路,泰達米爾就是在這段被稱為蠻族血淚史的北遷途中出生,他的母親死于亂軍,好在父親巴克魯實力強悍,又是一方酋長。對他嚴加保護,才讓他有驚無險的成長起來。

  雖然玩過游戲,但這幾十年來所經(jīng)歷的一切,這些歷史,與泰達米爾前世所知的瓦羅蘭英雄背景全然不同。這讓他對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世界感到無比的敬畏與恐懼。

  從小親身經(jīng)歷戰(zhàn)爭,他終于深刻體會到前世民諺“寧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的真諦。

  擁有現(xiàn)代人靈魂的泰達米爾也曾恐慌、茫然、不知所措。周身充斥著血與火的殘酷,與他前世的文明世界大相徑庭。

  但時間久了,他也終于認識到,一味的恐慌于事無補。在環(huán)境的壓迫下,在殘酷的現(xiàn)實面前,生存下去成了他唯一的目的。

  他的父親巴克魯,在他十歲的時候擰著一個諾軍的戰(zhàn)俘送到他面前,讓他砍下對方的頭顱。

  那一天,他看著倒在血泊中殘缺的尸體,既驚恐又慶幸,驚恐的是,他第一次親手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慶幸的是,他不是那個被殺的人。

  自那以后,他更加深刻的認識到這個世界唯一的生存法則——強者為尊。

  一個文明世界不諳世事的大學(xué)生,就這樣被殘酷的世界生生改造成了冷酷的戰(zhàn)士。此時的他,絲毫沒有昔日文明世界的軟弱。

  以他兩世為人的智慧和這么多年來的戰(zhàn)場經(jīng)驗,他也看出了諾軍動作的不尋常,不過在場的很多人都是資深戰(zhàn)士,他能看出來的,其他人也能看出來。

  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才補充說明了自己的看法:“不過北上勢在必行,只是要考慮好北上的路線,以避開危險?!?p>  這一次諾軍的行為很是反常。以往他們是依托蛇紋石河構(gòu)筑防線,阻斷蠻族南下的道路,并沒有與蠻族鐵騎進行大規(guī)模的野戰(zhàn)。

  這一次卻接連出動重兵與蠻族接戰(zhàn),顯得十分蹊蹺。

  蠻族與諾克薩斯戰(zhàn)爭進行了二十年之久,一路上磕磕絆絆從費羅尼平原戰(zhàn)到蛇紋石河?xùn)|岸,幾乎跨越了大半個大陸。

  要徹底打垮蠻族不是件容易的事,諾克薩斯顯然為這一次的圍殲準備了許久,不然絕不會將還不算成熟的海默斯科技投入使用。

  聽了泰達米爾的話,巴克魯?shù)拿碱^擰的很緊,泰達米爾的話提醒了他,北上的路線確實要好好考慮一下。只是這黑土平原對于所有蠻人而言都是陌生之地,他也尚無決斷。

  巴克魯掃了一眼族人,發(fā)問:“那大家以為,我們北上該怎么走?”

  其他蠻人聽到巴克魯?shù)陌l(fā)問,都是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定主意。

  蠻人崇尚武力,怠于思考,這些早已經(jīng)習(xí)慣跟著巴克魯在戰(zhàn)陣中沖殺的蠻人又怎么會知道接下來該往哪里走?

  泰達米爾在蠻族中卻算異類,他和長輩一味追求武技不同,閑時也經(jīng)常向部族中的祭司請教知識,這使得他成了整個蠻族為數(shù)不多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完了大陸通史和熟練掌握大陸通用文字的人。

  聽到巴克魯?shù)陌l(fā)問,他不由陷入沉思?,F(xiàn)在的形勢很矛盾,按照既定的路線,他們原是準備由黑土平原長驅(qū)北上,直達弗雷爾卓德邊境的雪比次峽谷,只要通過雪比次峽谷,進入冰原境內(nèi),諾軍就無法再追擊了。

  可是就目前的形勢來看,這條路線風(fēng)險很大。他們知道這么走,諾軍自然也知道,那么這條道路上肯定有諾軍的重兵防守。

  泰達米爾尋思半晌,搜索著前世記憶中的瓦羅蘭地圖,良久,腦海中有了一個粗略的行進路線。

  “往東北,進入鐵脊山脈,沿著鐵脊山脈進入冰原,再轉(zhuǎn)西進冰原腹地?!边@是泰達米爾在心里盤算清楚的路線。

  “往東北進入鐵脊山脈?”

  巴克魯眉頭一皺,他直視泰達米爾說:“你可知道,進了鐵脊山脈,就不利戰(zhàn)馬行進,到時候諾軍圍堵,我們可跑不掉?”

  他這一問,其他的蠻騎一陣騷動,幾乎所有蠻人都是騎馬生活,與馬為伴早已成為習(xí)慣,陡然要放棄坐騎,十分不舍。當(dāng)下就有十幾個族人提出反對意見。

  格桑也聽到了泰達米爾的建議,他和巴克魯一樣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快速進入冰原,所以一開始是排除進入鐵脊山脈的,畢竟山脈道路艱險,危機重重,實在不是好的行軍路線。但是不進入鐵脊山脈,想要北上抵達雪比次峽谷,又不會太容易。

  對比一下現(xiàn)在眾人的處境,格桑又有些豁然開朗,覺得可行,于是說道:族長,泰達米爾的建議我覺得可行?!?p>  巴克魯微微一愣,反問:“可行?”

  格桑是他麾下最為得力的勇士,與他并肩作戰(zhàn)十幾年,深得他的信任。他很清楚格桑的性格,格桑行事沉穩(wěn),經(jīng)驗豐富,沒有一定把握的事情很少開口。

  他說可行,那自然有些根據(jù)。于是巴克魯說道:“你說說看怎么可行?”

  格桑俯身在地上草繪了一張地圖,指著地理圖說:“正常情況下,我族敗后,應(yīng)該是往這個西北去,往西北方向可以到達蛇紋石河北岸,通過北岸,直達雪比次峽谷。

  不過先前一戰(zhàn),明顯我們落入了諾軍圈套,這給了我們一個警告。既然諾軍能在我們前面設(shè)圈套,那我們的潰敗就是在諾軍的預(yù)料之中了,他們很可能在北上的路線上設(shè)下重兵,而雪比次峽谷的入口,則有可能是伏兵的主要分布方向。”

  “退一步講,就算西北并沒有重點布置埋伏,我們四周現(xiàn)在一馬平川,要到達蛇紋石河北岸,路途遙遠。只要諾軍在這段路程上廣布斥候,我們就會像網(wǎng)中的飛蟲,就算騎著戰(zhàn)馬,也一樣難以逃脫?!?p>  有一名與巴克魯同輩的蠻族戰(zhàn)士還是心存疑惑,于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西北的伏兵只是一個猜測,這個猜測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能先于我們到達蛇紋石河北岸,諾軍再快,能有我們胯下的黑馬快,在行軍速度上他們不可能超過我們,猜測終歸不是事實,如果那里沒有埋伏,我們卻拋下戰(zhàn)馬進入鐵脊山脈,那不是自找麻煩嗎?而且鐵脊山脈是山嶺牧人的老巢,想從那里突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時候,泰達米爾反駁:“我們的黑馬雖然快,諾軍卻未必不能比我們更快。”

  “能有什么方法,難不成諾狗還能飛?”答話的不是先前的蠻族戰(zhàn)士,卻是一名身上帶傷的蠻騎。這名蠻騎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在戰(zhàn)陣中僥幸跟著蠻武部落殺出重圍的戰(zhàn)士,卻并不屬于蠻武部。對于泰達米爾的說法,作為依賴坐騎的蠻族戰(zhàn)士,他自然有些抗拒。

  其他族人聞言,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費羅尼黑馬是蠻族人引以為傲的坐騎,在整個大陸,是頂尖的馬種之一,他們完全有自信在速度上碾壓諾軍。

  可是大部分蠻人忽略了一點,蠻族與諾克薩斯的文明差異是斷代的,這不是僅憑優(yōu)良馬種就能平衡的差距。

  這種差距蠻人尚不自知,泰達米爾卻是早已經(jīng)認知。

  格桑搖了搖頭,說:“諾軍不會飛,但是他們有比飛更方便而隱秘的方式。黑土平原旁邊就是蛇紋石河,傳聞蛇紋石河直達卡拉多高原,諾克薩斯完全可以從水路包抄到我族后方!”

  眾人聞言,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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