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上面寫著,那家店二十四小時營業(yè)。
徐驍湳推算時間,確定那位送外賣的小哥今晚一定是夜班后,他以享有國內外特權的公安部特聘顧問、一級警督的身份,親自致電于那家店老板。
對方一聽徐驍湳三個字,顯然是早有耳聞,不敢怠慢,掛斷電話后親自去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
前后不到半個小時,對方便給了徐驍湳一個十分合理、又讓人無法信服的答復。
對方前后的寒暄,聽得徐驍湳渾身溫度又下降了不少。在聽到對方說送餐的員工路上車子爆胎,在市場附近找了地方修車的時候,他忍不住的冷笑出聲,“哦?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這件事與你們無關,是當時修車時人多手雜有人動了手腳?這種說法,連只有單細胞動物,也不能信服吧?!?p> 徐驍湳掛斷了電話。
大手惡狠狠的將名片捏成一團,渾身放著冷箭,“呵,馮祎凡么?虛不受補么?這哪兒是虛不受補,擺明是被人下了藥。我倒要看看,是誰那么不知死活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動人,還是動的你?!?p> “我的人,什么時候連阿貓阿狗都能來參一腳?”
他把名片揉爛,擰開水龍頭把殘渣沖入下水道。大步的走到廁所前,他背靠著墻,用自己的方式陪著她。
馮祎凡吃了藥,下瀉的狀況好轉了些。她開門扶著墻角慢慢的挪,見到徐驍湳還站在門邊時,有些驚奇,“大神你怎么還不去睡覺?”
徐驍湳不答,伸手扶她回房。馮祎凡拒絕,“我不了,就在客廳吧,我怕等下又要跑廁所了?!?p> 話落,馮祎凡又跑進了廁所里。
他在門外聽著她的嘆息聲,心上一緊?!安灰?,我陪著你,同甘共苦?!?p> 興許是有了他這么一句話,馮祎凡原本還堅強打起的十二分精神,在下一秒土崩瓦解,她料理完自己,拉開門撲進了徐驍湳的懷里,忍著盈眶的淚意,找了舒適的位置蹭了蹭后,后沉沉的睡了過去。
徐驍湳使勁的托著她的身子,不讓她滑下去。
后來,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抱起她往自己的房間走。徐驍湳想,自己的房間算起來距離廁所近,對現(xiàn)在的馮祎凡來說,應該算是百利無一弊。
他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剛轉身要去桌上將就時,見她睡得那么香。
突然鬼使神差的湊上去,掀開被子睡在她的旁邊。
徐驍湳因為認床的原因,已經(jīng)兩天沒合眼。這會兒,伸手將馮祎凡帶進自己的懷里,也睡了過去。
他自己沒想明白,連著兩天給自己想了無數(shù)個理由,也沒辦法屈駕去床上將就睡一覺,怎么就這么鬼使神差的敗在馮祎凡身上呢?
隔天天亮。
馮祎凡果然昨晚又受了涼,她在徐驍湳的懷里醒過來,身上那件外套已經(jīng)皺得不成樣。徐驍湳睡眠淺,她那邊剛有動靜,他就已經(jīng)跟著醒過來,伸手去試她額頭溫度,“萬幸,沒發(fā)燒?!?p> 小姑娘乖巧的點頭,掀開被子下了床,她邊走邊理身上皺巴巴的外套,房門剛打開,碰巧遇上正準備敲門的司徒千。他詫異極了,“你……”
“我找大神有事呢,一大早就來了!真的,你別不信?!彼⒖探忉?。
司徒千看她一身皺巴巴,也不點破,“好的,我買了早餐,你洗漱完了先去吃?!?p> 馮祎凡頓時臉紅到脖子根,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里。
她腹誹,現(xiàn)在七點多八點,司徒千連早餐都買好了,她剛剛說一大早就來了,這不是打臉么!
八點出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徐驍湳給兩個小徒弟分派任務,莊生生腳受了傷只能留在酒店里。司徒千和馮祎凡分工合作,司徒千被分派到表姐所在的公司里,主要偵查方向是同事之間的。馮祎凡呢,任務相對比較輕松,主要是去見見表姐的前任男友,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線索。
兩人出了門,馮祎凡昨晚受涼有些鼻塞,一路上和司徒千說話帶著鼻音,聽得司徒千忍不住足足笑了一路。他開車,快又穩(wěn)妥,把馮祎凡放在那位前任男友租賃的小區(qū)樓下后,囑咐了幾句,開車調頭去往自己的任務目的地。
徐驍湳是掐著時間點給馮祎凡打電話的,她這才剛站在人家家里大門,徐驍湳的電話立馬殺到了。
“我在你的包里,放了一瓶風油精。”他的聲音依舊冷冷的。
馮祎凡不解,“所以呢?我今天穿的長衣長褲你放心吧,蚊子想找地兒叮我,沒準還得先被我打死。”
徐驍湳冒黑線,“馮祎凡,那東西你要好好拿著,必要時刻,可以救急?!?p> 話到這份上了,馮祎凡總算悟出徐驍湳的用意來。小姑娘畫風一變,剛要調侃徐驍湳如此貼心小甜甜,對方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馮祎凡不以為意,把手機收進包里后,輕輕的敲了敲門。今天恰逢是周日,現(xiàn)在時間也還早,一般的上班族都會選擇在早上補覺。所以,她想,那個人應該在家。
果不其然,下一秒,開門的七尺男兒一頭亂發(fā),裸著上半身只穿著條褲衩,面帶不善的盯著馮祎凡看。小姑娘突然意識到,徐驍湳給她放的風油精是對的,手不自覺的往包里摸,嘴上還盡量找話題轉移對方注意力。
“你好,我是馮祎凡。來自寧市,是公安廳特例設立的專案小組成員之一?!?p> 對方微微一愣,臉上依舊不善的盯著馮祎凡,“你有證件嗎?沒有的話,趕緊走?!?p> “你不相信我?”
“我該叫你大哥呢還是大姐,這什么社會啊,憑什么你上我家來說什么我就得信呢?這年頭搞詐騙的那么多,上門的我也見過不少,誰知道你是不是騙子啊!”
馮祎凡忍不住翻白眼,掏出身份證,和寧市局里給的警員證,一并遞到對方眼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今天到這里來,完全是為了盧月。你不相信我沒關系,但是你應該知道她有個表妹,叫莊生生吧?我有她電話,還有她身份證的照片,需要驗證嗎?”
“你說你為了月……盧月來,她怎么了?”對方把證件還給馮祎凡。
她接過手,面帶嚴肅,“她失蹤了快半個月的事情,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