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川的私人住宅在悅龍灣百花苑802弄4A。
司機直接把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停穩(wěn)后,又迅速下車來幫兩人開車門。馮祎凡從小在馮鎮(zhèn)的帶領(lǐng)下,向來親力親為沒有被伺候的毛病。
所以,未等到司機過來這邊開車門,她已經(jīng)下了車。理了理身上微微壓皺的外套,走向徐驍湳。
兩人搭電梯直接上去。
開門的人,是楊錦川。
他還是老樣子,只不過那身西裝革履,簡直糟糕透了。撇開皺巴巴不看,就是整身的泥質(zhì),特別是側(cè)身、后背,和褲腿上的泥質(zhì)更是大面積。不難猜測,他肯定很沒出息的在地上滾過幾個圈。
眼下,他頭發(fā)凌亂,那雙高挑的桃花眼里紅血絲遍布,無一不在彰顯他通宵熬夜了。難得見到公子哥邋遢的樣子,馮祎凡本來還想調(diào)侃他幾句,但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只能燦燦的笑著跟在徐驍湳身后進了屋。
楊錦川看著他們的購物袋,沒了八卦的心,“你們吃飯了?”
“還沒呢,和大神一路過來,想著要在你這兒湊合一頓?!?p> 楊錦川指了指廚房的方向,“前晚買了菜準備做頓好的犒勞自己,結(jié)果一堆事趕上來,沒心思做了。你去廚房看看吧,能做什么吃的就做,不行再叫外賣?!?p> 小姑娘點點頭,繞進廚房。打開冰箱一見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巢?,鄙夷的吐槽楊大公子真是浪費……
她扭頭,對外頭兩男人喊道:“我隨便做點,咱們湊合吃。等這次事情過了,以后再聚吃頓好的。如何?”
“嗯,你看著辦?!睏铄\川完全是一副隨你便的表情,轉(zhuǎn)身進了房間,他終于在徐驍湳的鄙夷嫌棄,決定好好洗漱一番。
馮祎凡在廚房熱火朝天的忙,齊肩中長發(fā)扎成小馬尾,掛著偏大的男士圍裙,像個陀螺似得的轉(zhuǎn)。她熟練極了的擇菜切絲,一心二用也看不出半點慌亂。
中午,徐驍湳因為胃疼睡過去,沒看見馮祎凡這一面。這會兒,見她這般,突然覺得有了家的感覺。
楊錦川很快洗好澡出來,公子哥硬件很好,衣架子的身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見馮祎凡下廚比他還熟練,索性不自取其辱的要求進去幫忙。
還是三菜一湯。
尖椒牛柳,三鮮肉絲,番茄炒雞蛋,奶白鯽魚湯。
楊錦川顯然是餓極,等不及飯熟,先動了筷子,吃得大快朵頤。馮祎凡剛想拍掉他的筷子,誰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徐驍湳也跟著動筷子。
結(jié)果,一頓飯下來,除了三人份的飯倒是剩了些,其他的真是丁點不剩。
吃飽喝足后,楊錦川恢復(fù)了些人氣。等馮祎凡把碗收好放進洗碗機,再切好水果出來,才哀怨的開口。
“你們說,我這是攤上大事了嗎?按道理,我也沒跟人結(jié)怨。我做生意腳踏實地,從來不玩那套虛的,怎么就讓我攤上了?!?p> 馮祎凡下意識的遞了塊蘋果給徐驍湳,才正兒八經(jīng)的說道:“這事兒的性質(zhì)不一樣了。今天下午,我們發(fā)現(xiàn)四具尸體中的其中兩具,有大量的海/洛/因。四位死者都經(jīng)歷了性/死亡,其中兩位被全麻取走腎、心臟等器官,并且被藏毒。我推測,一定有人在操控小集體,各司其職。
這個人,就在你們公司,且身居要位?!?p> 話落,楊錦川有些不敢置信?!澳愕囊馑际?,里應(yīng)外合?”
“是的。在你公司的那人,是有目的性的挑選藏毒對象,通過某種手段取得死者信任,后將其殘忍殺害?!?p> 楊錦川不說話了,有些頹廢的靠在椅背上。
良久,他抬頭看向徐驍湳,“老徐,我只有兩個星期不到的時間了。兩個星期后,楊氏會跟合作商、投資方在總部開慶功晚會,到時候,如果爆出這件事情來,我隨時得有破產(chǎn)的心理準備?!?p> “所以呢?”
“你得幫幫我啊,幫我揪出那個人,完美的在慶功晚會前解決這件事情?!?p> 楊錦川可憐巴巴的哀求著,徐驍湳都視若無睹。他接過馮祎凡遞過來的蘋果,說道:“現(xiàn)在,我們尚且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一人,還是多人。加之四位死者間肯定存有某種必要聯(lián)系,否則,兇手不會只選擇她們。
還有,正如馮祎凡所說,能做到隱匿身份,大批量販毒的職位不會低。按照這個趨勢,楊錦川你讓人整理出份大概的資料來?!?p> “然后呢?”
徐驍湳放下叉子,“然后?玩玩警察最喜歡的把戲——臥底。”
馮祎凡努力降低存在感,下一秒見徐驍湳看過來,突然有點慌,心跳加速的等他下一句。
“四位死者,均是剛畢業(yè)不久的大學(xué)生,又是同時遭遇多人性/行為死亡的。那么,只能讓女大學(xué)生去臥底了。例如,馮祎凡是個不錯的人選?!?p> 徐驍湳說完,冷冷的看著馮祎凡,小姑娘被看得心漏跳了一拍,錯開視線后不服的抗議,“我不管,就我一個人,我害怕我不去我死都不去!”
“你不是一個人……”
徐驍湳沒說完,馮祎凡已經(jīng)打斷了他,“大神,與人交往時,請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p> 見和馮祎凡完全沒法溝通,徐驍湳只能趕緊的帶她走。留給楊錦川清靜的地方,好好的想一想,要從哪方面開始調(diào)查。
司機接到通知,把一路鬧騰不聽的師徒二人送回了恭寧苑。
晚上八點多的光景,馮祎凡見還不算晚,斂去嬉皮笑臉,正兒八經(jīng)的和徐驍湳討論起案件的進展。
“這起案子,絕對不是簡單的毒品交易,應(yīng)該還有走私人體器官,對吧大神?”
徐驍湳點頭,若有所思?!澳壳?,能取證的東西太少,我沒法做出準確的判斷?!?p> “我聽老楊說,藏尸地是你和楊大公子哥發(fā)現(xiàn)的。你有打算告訴我過程嗎?”
徐驍湳坐下,邊倒水邊開口,“楊錦川跟蹤對方到望月灣對面的山口。天太黑,距離太遠,沒有監(jiān)控錄像,無法確定對方車系、長相、身高。我讓刑偵的人去望月灣調(diào)查了住房記錄,沒有什么重點發(fā)現(xiàn)?!?p> “那……我們還真得見見司徒了?!?p> “我會見的。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