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火堆上架起了兩只燒雞,白棋正拿著刷子,細(xì)心地往燒雞上刷著蜂蜜,一滴滴油滴在火堆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音,濃郁的香味讓程處默不斷地吞著口水,整個身子往前探了過來,被白棋一眼瞪過去,然后訕訕地縮回頭去,眼睛依然留在架上的燒得金黃色的燒雞上。
狗子和村里的幾個小孩紛紛坐在小竹凳上,托著腮,看著燒雞不斷地流著口水,臉蛋被火光映得紅撲撲的,分外可愛。
狗子趴到白棋的旁邊,抓住白棋的手,左手手指頭含進(jìn)嘴里,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滿了靈氣:“先生,狗子想吃燒雞?!币姷桨灼宓哪抗饪催^來,馬上小手指指著最小的二妞,說道:“二妞特別想吃燒雞!”
那邊二妞扎著一條小辮子,含著手指頭,奶聲奶氣地用含糊不清的話說:“先生,二妞想吃燒雞肉!”
白棋哈哈大笑,手掌輕輕摸著狗子的腦袋,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他和二妞的額頭:“人小鬼大!”
讓下人拿來工具,白棋熟練地把一只燒雞切塊,用盤子給五個小孩夾上剔去骨頭的雞肉,淋上自己制作的醬汁,然后分下去給他們,見他們吃得開心,然后自己取下剩下的那只燒雞,鋒利的匕首在掌心轉(zhuǎn)動一圈,飛快地把整只雞剖成大塊,沾上醬汁,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嘿嘿,兄弟!”程處默黝黑的臉上露出媚笑,他搓著手掌,靠上前來,伸手就想拿雞肉,被白棋瞪了一眼,悻悻地縮回手,哭喪著臉說:“兄弟,我知道錯了!你要打要罰隨便,但不能不讓哥哥我看著美食在前而不能吃??!”
瘦瘦的二妞正在用力地跟雞腿作斗爭,聽到程處默的話,突然抬起頭來,奶聲奶氣地說:“程叔叔就是先生說的吃貨!”
程處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繼續(xù)在央求著。
白棋看著一雙又黑又粗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搖著,粗壯的程處默像一個怨婦地一樣地看著自己,嚇得冷汗直冒,連忙甩開程處默,身子避開,嫌棄地說:“算我怕你了,吃吧吃吧,吃死你這沒尊嚴(yán)的吃貨!下次再污蔑老子,老子就讓你一個月不能靠近我家廚房!”
程處默眼睛一亮,抄過裝著大塊燒雞肉的盆子,往里面倒了許多的醬汁,抓起一大塊雞肉就塞進(jìn)嘴里。
“吃那么多醬汁,你不怕咸死你啊?”看著盆子里一半的黑色醬汁,白棋問道。
見程處默只顧著吃,沒有回答自己的話,白棋冷哼一聲。
吃完了,程處默也被踢到?jīng)]脾氣了,白棋的氣也就出完了??粗焐咸栠€不算太猛,白棋手一揮,把年紀(jì)最小的二妞放到脖子上,帶著一群人往河邊走去。
村口處,幾只大母雞搖著尾巴,各自帶著一群小雞在泥地里覓食,見到有人來了,馬上如臨大敵地把屁股后的毛豎起來,把小雞護(hù)得死死的。村口的大石頭上,威武雄壯的老公雞眼睛盯著白棋一行人,頭部左點(diǎn)一下右點(diǎn)一下,在觀察四周是否還有白棋他們的同黨。不遠(yuǎn)處,掉毛的黑狗正躲在一邊,眼睛盯著母雞身后的小雞,做好了向前撲的姿勢。
程處默嘿嘿地笑著,彎下腰在泥地里挖了一小塊泥,然后捏成一團(tuán),猛地往老公雞扔去。
“咯咯咯!”老公雞一飛沖天,身后落了幾根雞毛,兇神惡煞地向著他們這群人撲了過去!敢對本雞動武,看本雞如何滅了你們!程處默一把抓住狗子放到脖子上,然后與白棋帶著年齡稍大的幾個小孩子笑著跑開。追了有十幾米,見白棋他們被自己趕走,老公雞長嘯一聲,雄糾糾氣昂昂地?fù)淅庵岚?,飛回大石頭上,眼睛不斷地巡視著自己的領(lǐng)土。見到那只死狗躲在墻邊角落里,戰(zhàn)意再起,猛地?fù)溥^去,一下子就把黑狗的毛啄下一撮。黑狗汪的一聲,一下子就溜進(jìn)了巷子里不見!
“瘋子,你們村子里養(yǎng)的都是妖怪?。 背烫幠瑖@氣著,頭上的小家伙正在揪著他的頭發(fā)來扎辮子。
“程叔叔是妖怪!”二妞回過頭來,笑得一臉的天真無邪。
路邊有一畝池塘,里面長滿了荷葉。白棋給每個人摘了一片大荷葉,反扣在他們的頭上。感覺一下子清涼許多,小孩天真地摸著頭上的荷葉,一路上清脆的笑聲不斷。
鋪好墊子,給程處默一根魚桿,然后又為每個小孩準(zhǔn)備一支小小的魚桿,叫旁邊的下人看好他們,不要讓他們落水。自己把魚桿往池塘里一甩,然后拿荷葉遮住頭,倒頭便躺下。
狗子幾個小孩也覺得好玩,笑嘻嘻地拍著手掌,一把扔了手上的魚桿,樂呵呵地學(xué)著白棋的模樣,躺在了墊子上,然后用荷葉蓋住自己的頭。玩了一會,發(fā)現(xiàn)不好玩,然后又翻開荷葉,幾個小伙伴聚在一起,不知在嘀咕著些什么。
“瘋子,聽說頡利已經(jīng)被李靖他們從陰山上逼了下來,現(xiàn)在在云中,不斷向西逃竄呢?!焙扇~底下,程處默聲音有些異樣:“這戰(zhàn)斗,應(yīng)該很快結(jié)束了吧?”
白棋過了很長時間才回應(yīng)道:“怎么,你想去???”
程處默一下子起身,掀開白棋頭上的荷葉。夏天的陽光很燦爛,照在程處默黑黑的臉上,映得他國字臉上有莫名的光彩在流動,眼睛里流動著激動的光芒。白棋閉上眼睛,把荷葉重新蓋上,有氣無力地說道:“處默,你還是先好好訓(xùn)練吧,大唐,以后有的是大仗和硬仗要打的。”
“真的?”程處默激動地把白棋的頭上的荷葉拿走,直接丟到一邊。
程處默這家伙,休假就休假,還讓不讓人休了!白棋長嘆一聲,無奈地看著這個年紀(jì)和自己相仿的人,咬著牙說:“薛延陀、高麗、回紇、吐蕃、倭寇等等,大唐周邊還有一堆小國呢,你怕沒有建功封侯的機(jī)會嗎?”
見到程處默嘿嘿笑著,白棋好好的心情也沒了一半,狠狠地看了一眼程處默,拉著一群小孩,返回侯府去。
剛回到侯府門前,就見到門前站著一個英俊神朗的少年,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綢緞外衣,腰間掛著一枚上好的藍(lán)田玉佩,身材修長。少年嘴角掛著一抹微笑,像是這夏日的陽光一般的清爽,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老家丁和幾個年輕的家丁。
“喂,這家伙是誰?站在你家門口干嘛?”看到路過的幾個小姑娘偷偷地往那少年身上看,還一臉花癡樣子,程處默和白棋看了看自己,不由得很生氣。
好歹自己也是個侯爺,國家公務(wù)員,這些女人是不是眼瞎了,看著那個毛都沒長齊的這個小白臉,難道就沒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王霸之氣嗎!
“張叔,這個小白臉是誰?”看著從里面出來的管家,白棋指著那少年問道。
管家張叔笑呵呵地回答說:“少爺,這個少年從江南回來,據(jù)說是長安城內(nèi)生意數(shù)一數(shù)二的司徒老鬼的獨(dú)子,今天想拜訪侯爺您!”
那邊正彎下腰拿著一把青菜,笑著和老婆婆交談的少年,聽到管家說起自己,馬上把青菜放回去,走上前來,抱拳高興地說:“侯爺,在下司徒浩,字長平,長安城的朋友給我起了個外號死土豪,性別男,愛好女,風(fēng)流倜儻,家財(cái)萬貫!”
門口一行人都被司徒浩的自我介紹驚呆了!奶-奶的,就沒見過這么自戀與自我介紹!
白棋嘿嘿笑著,這家伙有點(diǎn)意思,他摸著下巴,直接開門見山地跟司徒浩說:“死土豪,你是商人,我是軍人,你找我難道還想從我這得到什么好處?”
司徒浩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侯爺說笑了,長平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他停頓了一下,發(fā)現(xiàn)白棋并沒有請他進(jìn)府的意思,繼續(xù)說道:“其實(shí)是嚴(yán)胖子是我朋友,侯爺還記得上回給定襄道將士的憑證嗎,最后憑證上的那些錢就是在我那領(lǐng)的!”
白棋看了一眼顯得有些羞澀的死土豪司徒浩,笑著讓管家張叔把他們帶到客廳,叫下人把狗子、二妞他們送回家,自己和程處默回到后院去換衣服。
“瘋子,這司徒浩是長安可是很有名,他來找你干嘛?”程處默奇怪地問道,一個商人光天化日之下跑到侯爺府來,找死嗎?
“呵呵,我之前不是利用破云軍的武器開發(fā)部賣出過一些東西嗎?現(xiàn)在那只貓聞到了腥味,跑過來了!”白棋拿起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掉,帶著程處默來到客廳。
與司徒浩一番寒暄,雙方賓主坐下,白棋讓人給司徒浩上茶,然后好奇地問道:“不知子平找本侯爺,所為何事?”
司徒浩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侯爺所帶破云軍大破玄甲軍,如今長安皆知。而破云軍內(nèi)武器開始部為我們提供的便利,也讓我們獲利眾多。侯爺,子平有一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哦,請說!”白棋神色平靜。
“侯爺,子平想以入股的方式,為武器開發(fā)部的研究投入金錢,產(chǎn)出大家按比例分成!”司徒浩此語一出,石破天驚。
白棋臉上平靜,一邊喝著茶水一邊想著去哪弄些好茶葉回來,家里的茶葉都快要被那些土匪伯伯搶光了。
程處默一拍桌子,怒喝著:“大膽!”
院落大少
七七事變,不忘國恥!愿我中華,永世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