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從噩夢中驚醒,但托特內心的狂喜仍然抑制不住,他第一次發(fā)現透支精神力的頭痛欲裂是那么令人懷念。
不止是頭疼,托特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塊骨頭每一寸肌膚都在向自己抗議,每動一下都是鉆心的疼,好在那種虛弱的連眼皮都睜不開的感覺徹底消失了。
疼,說明自己還活著,還能去看沒看過的景,見沒見過的人,嘗沒嘗過的魔法粒子,運氣不錯遇到好人了,又痛又喜的托特齜牙咧嘴的笑著,給自己的救命恩人發(fā)了一張好人卡。
精神力還在恢復中,用不了【探查】,托特掙扎著坐起來,打量著現在所處的環(huán)境。
自己現在正處于一個簡樸的木制小房間里,只有一點簡單的裝潢,一盞老舊的油燈擺在同樣是木頭制成的桌子上,并不是常見的魔法燈,除了掛在墻上的幾幅壁畫,就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了,看樣子這房間得有些年頭了。
“這種建筑風格,難道是在卡拉馬?要真是卡拉馬,魔法粒子這么大的魚腥味倒是可以解釋了,但不應該啊,西西利亞到卡拉馬這么遠距離我怎么過來的?空間傳送?誰放的?整個西西利亞森林的空間都被我引爆了,瑪爾再世也做不到啊。”任托特抓破頭皮也想不出個為什么。
想不出來就先放著,反正現在在哪都一個樣,恢復精神力最重要,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的托特,擺了幾個怪異的動作后,進入了冥想狀態(tài)。
當托特結束冥想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雙距離自己僅有十公分不到,正閃著幽光的眼睛,受驚之下一發(fā)精神沖擊激蕩而出,還算整潔的房間瞬間一片狼藉,還沒來得及去看被掀飛出去摔暈的是什么人,剛有所好轉的頭疼又回蕩在托特的腦袋里,讓他不由得敲敲額頭。
“吉爾,出什么事了嗎?”聽到動靜的紅發(fā)青年推門而入,看到躺在地上吉爾的和屋里的一片狼藉吃了一驚,轉眼又看到坐在床上的托特,眉毛一挑倒也沒什么過激行為:“嘿小子,醒了,等我我去叫團長。”
不一會兒,紅發(fā)青年便帶著三個歲數看起來差不多的年輕人走了進來,不大的小屋顯得有些擁擠。
“多謝救命之恩。”托特合起雙手施了一個法師禮,向他們表示謝意。
“嗯,醒來就好?!笨雌饋硎穷I導的男子點了點頭。
“嘿小子,你一小學徒怎么敢一個人跑去安第斯。”紅發(fā)青年擠了過來探頭問道,倒也沒什么惡意。至于沒問怎么受的傷,看樣子是把托特當成了不知天高地厚想要一個人去安第斯碰運氣,被安第斯的原住民教育了一頓的魔法學徒。
安第斯,果然是卡拉馬,還真是神奇,正在感慨的托特回味著紅發(fā)青年的話,突然注意起了一個名詞。
“魔法……學徒?”如果有人敢說托特就是一學徒,絕對一發(fā)爆炎彈教做人,不過眼前是救命恩人,托特倒也沒表現的那么不識趣。魔法學徒和法師的唯一區(qū)別就是法師可以不依靠魔網而是自然界中的魔法粒子來構建法術模型釋放魔法,不過因為法師無時無刻與魔網之外的魔法元素進行交互,身體被這些粒子改造,所以可以很明顯的與學徒區(qū)分開來。雖然每個法師都是從學徒走過來的,但在埃里溫,說一個法師是學徒,是對那個法師的侮辱。
但法師向來都傲嬌的一匹,于是托特伸出左手,想要調動精神力放一個最喜歡的火球術給他們看看,卻發(fā)現一旦過量使用精神力,自己的腦子就像被針扎般疼痛,愣了五秒,想要默語釋放法術來證明自己是一個很強的法師的念頭徹底破產。
轉了轉眼珠,看到屋里其余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這里,不禁臉色一紅,咳嗽一聲,老老實實的念起了火球術的咒語?;逎囊艄?jié)從托特的嘴里吐出,慢慢擴散開來,一股莫名的波動從四面八方匯聚到托特的左手上方十厘米左右的高度,砰的一聲,就像是什么東西爆裂開來的聲音,一大團橘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又像是被什么東西吸引一般,猛地縮小成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火球。
看著這個小號的火球,托特感覺臉被自己狠狠地抽了一下,但這幾個人卻沒有絲毫嘲笑的意思,臉色凝重。眼前這個少年與吉爾不一樣,是一個陌生法師,如果這個少年僅僅是一個魔法學徒,那么怎么稱呼,開開玩笑都沒問題,但他是個法師,哪怕是最普通的法師,都要足夠的尊敬,畢竟埃里溫的人類法師的比例實在是太少了,不管放在哪個勢力,都是最珍貴的存在。為首的青年擰起了眉頭,之前自己這方不知道身份有點冒犯也不算過分,現在知道了再將他安排在這里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團長,那小子和我一樣是個法師啊!好吧,你們已經知道了。”在眾人互相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怎么開口的時候,那個被摔暈的青年,也就是吉爾醒了過來看到大家都在,便出聲提醒,一轉眼又看到了漂浮在托特手上的火球,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盡力了。
“守望者傭兵團團長,本·提亞斯,照顧不周多多包涵。”為首男子拍了拍吉爾的肩膀,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能把同為法師的吉爾弄暈,這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少年級別不可能太低,且不論這種天才背后的勢力,就他本身的實力也應該引起自己的尊重。守望者能一步步發(fā)展到今天,除了提亞斯本身就是埃里溫的傳奇戰(zhàn)士之外,也與他的性格密不可分。
“舒格·雷·羅賓遜,多有冒犯還請不要放在心上?!笨粗鴪F長指向他,紅發(fā)青年略一欠身,風度翩翩的樣子與之前判若兩人。
“我是奧里斯,這是洛倫特?!彼坪跏桥伦约夯锇檎f錯話,剩余兩名銀發(fā)男子其中的一人做完自我介紹后,搶在那個看起來比較瘦弱的男子之前把他的名字說了出來。
“吉爾·桑達,學院法師,”看著這個十幾歲的少年聽到自己名字露出的古怪表情,名為吉爾的法師裝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敢嘲笑我名字直接送你一發(fā)冰槍!”
“托特,托特·瑪爾,自由法師,還是多謝你們照顧了。”看著除了吉爾,其他人都一副嚴肅的樣子,托特也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法師的身份這么重要,之前怎么沒見法師這么值錢?想起自己離開法師塔之前的遭遇,托特只能疑惑的撓撓頭。
“對了,我聽說過你們!你們傭兵團很有名的!”看著有些拘謹的救命恩人,托特只能先挑起話匣子:“你們就是那個最強的傭兵團!”
“看來我找話題的能力又提升了”發(fā)現自己說完這句話,除了吉爾剩余幾個人明顯放松下來,甚至還有些自豪,托特在心里夸著自己。
“法師魔網論壇里的精品帖,《最強的與最窮!守望者傭兵團》”看著羅賓遜一臉得瑟,就差把“快再多夸夸我們”寫在臉上的樣子,吉爾無情的打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