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陸蓁蓁”,撕了布條,給她包扎。
大背頭抓住我的手,說道:“小子!讓這血,再淌會兒……”
“你閃開!”
我甩開他的手。
他卻哀嘆:“唉!不識好人心!你這是在害她!”
“我害她?我害她?”
“你小子好生瞅瞅那血!是正色么?”
我回頭一看,她流出來的血又黑又稠。
我恍然大悟,對他哀求:“刀爺!您大人大量,救救這丫頭!”
“哼!看在……你給這丫頭求情的份兒上,刀爺我不計前嫌,就幫你們一把?!?p> “您有事,盡管吩咐!”
“再劃破她額頭,把她體內(nèi)的黑血,全部吸出來,或許,她還有救!”
看著青石板上,吐出來的黑血,漸漸變得鮮紅,我才松了口氣。
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停下來。
我掏出哈德門,遞到大背頭的嘴里。
他問:“兄弟在哪行高就?”
我說:“我是盜門……”
話到嘴邊,我急著收了回去。
他問:“盜門?啥盜門,就是跟刀爺我一樣,摸金校尉唄?”
我默不作聲。
他說:“行了,小子。既然是同行,就別客套。也算不打不相識,我老刀愛交朋友!以后咱就是兄弟,只要在道上,一提我老刀的名號,絕對好使!”
我苦笑著,朝他點頭。
老刀非常健談,又風(fēng)趣幽默,漸漸跟他熟起來。
說起這一路經(jīng)過,他滔滔不絕講起來。
他說社會上朋友多,先前就聽會分金定穴的朋友講,這里有一處漢朝將軍的大墓,但卻是兇煞之墓。
尋思著,這漢朝的墓,那可是機(jī)關(guān)重重!什么“流沙陣”,“滾石陣”,沒有個明白人,沒十個二十個幫手,誰敢動?
又不死心,就在鎮(zhèn)子上住下來。恰巧,今天建水庫。一幫人稀里糊涂地,把這墓的一處通道給炸開了!
一時間,墓里有寶貝這事兒,就給傳開了。
后來這事兒,驚動了省里文物保護(hù)組,還派了武警把守。
等了些日子,有個什么文物考古專家,還是什么集團(tuán)的慕容教授,帶了一幫人,一幫先進(jìn)的家伙什趕過來。
恰巧,科考隊缺人手干體力活,他就趁機(jī)渾水摸魚,扮成民工,混進(jìn)了考古隊。
再后來的事,他不用說,我也明白。
我又遞給他哈德門,他接過去。
我吐出一口煙,說道:
“這一帶的風(fēng)水,包括這墓室,的確是反道而行。墓室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深凹,氣流難以融會貫通,久之成陰。
這就是一處兇穴。
還有那墓室里,天斬-穿心煞,八卦棺陣,我一直想不明白,這陰煞至極的兇煞之穴,怎么就埋了一將軍?”
他拍著我肩膀說:“兄弟,聽你這么一說,你會分金定穴了?那感情好!這以后,你尋墓我開棺!大把的票子賺不完!”
我解釋說,自己并不會什么分金定穴,只是會一些五行八卦之類的皮毛。
他卻不以為然。
聊起死去王霸以及那個猙獰人臉怪物。老刀解釋說,那東西,是一種長相奇特的劇毒蟾蜍。它生著一副死人臉,時常閉著眼像睡覺,所以,它有個外號叫“人面寐妖”。
一旦被人面寐妖毒液沾上的人,不出十分鐘,身體就會慢慢變得僵硬,最后中毒身亡。這畜生閉著眼睛,還算比較溫順。眼睛一旦睜開,全身的毒液會瞬間激發(fā)。
想來,王霸定是中了它的毒。
我一聽,慌張起來!
我摸了摸被人面寐妖傷到的臉上,卻發(fā)現(xiàn)那傷口的血液已經(jīng)凝固。
后來,又聊起墓室的機(jī)關(guān)。他解釋說,來時候,這墓室的機(jī)關(guān),想必早就被那伙刁民給觸發(fā)了。
當(dāng)時,抬出去5-6個男人尸體。只是那幾人死狀極殘,像是被怪物掏心挖肝。
說起他和陸蓁蓁的遭遇,他一個勁兒地叫苦。
原來,之前他進(jìn)來過一次。當(dāng)時墓里的東西,被鎮(zhèn)上人捯飭的亂七八糟。期間好幾個“高古瓷器”給摔的稀巴爛。
等他進(jìn)了主室,摸了琉璃鼎和幾塊“和田玉”把玩件溜出來。但后來又想,有塊“螭龍壁”雖然碎了,丟在那里卻可惜,就想著,回來把碎片撿回去再捯飭下。
不想,一進(jìn)這墓室,就遇到了“陸蓁蓁”。
提起魄鼬。他說在6年前,一幫兄弟在西安一處古墓里,就是被這“魄鼬”害的全死在那里。
當(dāng)時他也中了這魄鼬,恰巧稀里糊涂摔了個跟頭,磕破了天靈蓋,頓時黑血直流。
后來,他才明白過來,磕破了天靈蓋,卻逃過了一劫。多年后,他遇到一個術(shù)士,術(shù)士告訴他,這是一種叫“魄鼬”的邪術(shù)。
聊起魂魄之類的怪事,他說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他曾經(jīng)親眼看到,有一些會邪術(shù)的術(shù)士,煉尸養(yǎng)魂,借尸還魂。而且有種魂魄,在陰盛陽衰的時候,會在白天出沒。
我心里想著,這跟我當(dāng)初判斷的無疑。
他爬起身子,朝那口木棺槨走去:“兄弟!跟你講,這墓室跟之前那個成群石棺的墓室不同!
以我多年的經(jīng)驗,這墓室里絕對有重器!
先不說這棺材里的寶貝,就這金絲楠烏木的棺槨,運出去的話,一輩子不愁吃喝!”
他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把刀刃極厚的短刀,開始撬那棺蓋。
我突然想起我盜門祖師空空子教誨:“不盜貧善財,不竊佛道物,不入墓冢陵。”
我卻因為找陸蓁蓁,進(jìn)了古墓。這豈不是壞了門規(guī)!
我心里悔過。
跪在地上,磕起響頭:
“師父!弟子知錯了。弟子以后一定不會犯錯,弟子保證!”
老刀以為有人進(jìn)來,四處溜達(dá)一圈,見沒人才放心。
他說:“兄弟!你這是干嘛?趕緊搭把手!這棺材里的大寶貝兒,馬上就現(xiàn)身了!”
“老刀!不是兄弟不幫你,只是……我門規(guī),不能入死人的墓穴?,F(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逆不道!我可不能一錯再錯……”
他開玩笑說:“這么說,你師父已經(jīng)過世了?那你還一個勁地傻愣著干嘛?我替你師原諒你?!?p> “你可千萬別開這種玩笑?!?p> “這他媽的啥情況!”
隨著老刀的大叫,一只奇大的翅膀怪物,從棺材一旁飛了出來。
“老刀!這丫頭就交給你了,咱得趕緊離開這兒!”
老刀果然大度,不計前嫌,抱起陸蓁蓁就跑。
慌亂中,我摸出信號槍。
……“啪!”……
一顆紅色的信號彈,打到那怪物身上。
一時間!墓室一通光亮,恍如白晝。
老刀抱著蓁蓁朝我大喊著:“他媽的,這是魅影笑蝠!兄弟,趕緊的,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