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她的手,然后將她的懷抱松開,她掙扎著,“不,不要,綽哥哥……”
“公主,臣下不是答應(yīng)了你們以大局為重,絕不會背叛大召,不背叛云家嘛,您……還怕什么呢?”
他回過身,看著她,眼中是一片漠然,她搖著頭,哭道:“不是的,綽哥哥,不是這樣的,你不該這樣的,我……我不是想要你這個樣子……”
“公主,你不是當年那個小公主,而臣下亦不是當年那個云綽了?!?p> 他淡淡的一聲,打破了她此時竭力維持的鎮(zhèn)定,終于她忍不住地吼道:“云綽!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月玥兒堂堂大召公主,哪里不如她一個罪犯之女嫣花景?”
“砰!”地一聲,月玥兒嚇得眼睛閉上一瞬,再一睜眼,只見那門上已是壞了一個窟窿,她吞了口口水,剛剛云綽是想要打她的,但那一瞬卻是調(diào)了方向,對著門就是一拳。
她不敢發(fā)出聲音,此時的她不得不承認嫣花景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很重。
他閉著眼,說了一句,“你不配提她,誰也不配,你們……你們所有人……都不配?!?p> 月玥兒聞言,心中怒氣更是難平,仰頭冷笑道:“哈哈,云綽,我們不配?是你……你魔怔了!你被她給迷惑了,她不配你去愛,是她父親幫著那狗賊殺了我的父皇我的姐姐,亡了我的家國!”
他看著她,只是笑,而那笑容讓她發(fā)怵,“可我……愛她,而這個,比得過一切?!?p> 月玥兒再說不出一句,因為此時在她心中,云綽就是魔怔了,像是中邪了,見她不再言語,云綽甩袖轉(zhuǎn)身離去。
她看著他不帶一絲留戀而且簡直就是巴不得早些離去的背影,怒得一聲吼叫,然后將桌上的茶杯全部掃落在地,繪出一地殘黑水紋。
云綽抓住一個云府的人,就問云杉在客棧里的哪間房。因著他突然昏倒,云摯并沒有急著趕回京都,而是在三桃鎮(zhèn)的一個客棧里住下。
客棧里的人見到這樣的他都有些懼怕,畢竟他此時的樣子太過可怕,仿佛是練功走火入魔之人。
他剛踏進云杉房里,就見云杉渾身是血地趴在床上,而他的衣衫都已經(jīng)破爛不堪。
云綽腳步一頓,有些不敢置信,叔父雖狠,但還從未這般罰過什么人,他喚了聲,“云杉?!?p> 他看到云杉的身體一僵,云杉從前是他的暗衛(wèi),對于暗衛(wèi)的訓練很嚴格,而且他們要吃很多常人所不能吃的苦,可他何曾受過如此待遇,竟像是生生被人扒了一層皮。
云杉的嗓音發(fā)啞,“公子……”
虛弱的聲音,讓云綽渾身的氣息更是冷了幾分,他走到床前,緊緊抿著唇不發(fā)一語。
云杉怕他擔心,更怕他會和云大人斗氣,說道:“公子,這是屬下應(yīng)該……”
“沒有什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你是我云綽的人,要罰要賞都由我云綽說了算!”
他的口氣不容置喙,云杉也是一驚,這樣的公子,雙眼發(fā)紅,雖還是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但云杉總覺得他的公子有些不同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云摯聽聞聲響就進了來,卻沒料到剛進到房間就聽見這樣的話,不由得怒吼出聲。
云綽忽而陰測測地笑了一聲,然后回過身看向他,“我在說什么,叔父難道聽不清楚嗎?”
云摯狠狠拂了下袖子,說道:“他犯了錯就該受懲。”
“可他不是你的人,整個云府也沒有你的人,這云府的一切都是我云綽的。”
云摯聽聞他的話,狠狠一驚,指著他“你”個不停,云綽上前一步,看著他說道:“這些年一直由叔父打理云府,實在是勞累,綽心中感念,但實不忍叔父如此勞累,所以……”他頓了一下,看向門外,對他示意道:“還請叔父早日回京吧。”
云綽雖是表面一如之前那般溫潤,可云摯從小看他長大,也知道云綽這句話的分量不輕,并不是在說笑,看來是打定了主意。
云摯哼了一聲,“云綽,嫣花景果然留不得!”
云綽笑道:“叔父后悔了?”他搖搖頭,“不,叔父你不會后悔,因為這已經(jīng)達到了你的目的,讓她恨我,而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和她在一起,是你,你……”提起花景,他心中大慟,后面的話生生說不出來。
云摯冷哼道:“不管你信不信,那封嫣陵給嫣花景的信我絲毫沒有動過手腳?!闭f罷,拂袖轉(zhuǎn)身離去。
云綽皺眉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似乎有什么不斷從體內(nèi)流逝,再也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