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急忙問到:“怎么了?宋大哥!”
宋鞏搖了搖頭:“陳黎死了幾天了,你看這尸體還是沒有任何變化,沒有腐敗的跡象,就好像。。。就好像睡著了一樣,這有違常理,連最起碼尸斑也沒有!”宋鞏沉吟著說到。
陳黎的尸身的確沒有腐敗,自然就好像剛死的時候差不多,方杰心中暗道:“難道是因為金瞳的原因?”
“方杰,幫忙把陳黎的尸身抬出來,我要仔細(xì)的驗一遍!”
陳黎的尸身躺在門板上,宋鞏戴上羊腸手套,解開了陳黎身上的所有衣服,陳黎就這么赤條條的暴露在兩人的視野中,宋鞏掏出一張口罩,熟練的從懷里取出一個牛皮布包,攤開放在地上,方杰看到里面全部都是一根根細(xì)長發(fā)亮的銀針。
宋鞏看了看,從中取出一個長約三寸的銀針,在陳黎的頭頂、兩腮、胸腔、腹部、會陰部、膝蓋、足底、后背、臀部,從上到下、從前至后依次緩緩的刺入銀針,輕輕的拔了出來,仔細(xì)的打量著。
“銀針光亮無變化,說明陳黎的死亡并不是投毒,沒有絲毫中毒的跡象!”宋鞏帶著口罩甕聲甕氣的說到。
又掰開了陳黎的嘴巴仔細(xì)的看了看:“舌底無傷,口腔牙齒完好無損,說明陳黎在死前當(dāng)天晚上并沒有吞吃什么異物!”
宋鞏平伸著雙手在陳黎的脖子和下腹之間來來回回的摸索著,每一寸皮膚全部都摸個遍,足足過了一刻鐘,宋鞏皺起了眉頭:“臟器和肋骨完好,沒有折裂,也沒有內(nèi)傷,各個臟器也都沒有異常!”
宋鞏拉起了陳黎的手臂:“只有手臂上有五道明顯的傷口,傷口細(xì)長但是遠(yuǎn)遠(yuǎn)不致命啊!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傷口。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一個身體正常并沒有惡疾,突然一夜之間就暴斃了,這有些不太可能吧!”
聽著宋鞏喃喃自語,方杰心中贊嘆:“真厲害,僅僅憑著經(jīng)驗便能夠猜出來七七八八的!”
宋鞏不甘心,又反反復(fù)復(fù)的查看了三遍,才不甘心的搖搖頭:“再也沒有別的線索了,難道陳黎真的一夜暴斃?那也不可能??!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一夜就死了,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jù)!”
看著宋鞏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方杰想了想提醒道:“宋大哥,是不是應(yīng)該把陳黎裝棺了?”
宋鞏看了看方杰:“唉。。。也只能暫時如此了,等我回去和楊大人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辦吧!”
兩人又是一頓忙活,把義莊收拾好。
天入夜晚躺在自己的床上方杰抬頭看著窗外的斜月,思緒紛雜。
一陣陣輕微的敲打窗戶聲傳來并伴隨著一聲蒼老猥瑣的聲音:“喂,方小子,你在嗎?”
方杰一愣:“是誰?”
“還他媽能是誰?當(dāng)然是我了!”老道不滿的說到。
方杰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門,看到老道站在后墻。
紫石街的北市口有一片柳樹林,十幾個小院子依林而建。
張老道用手指了指:“第三家院子就是徐康他們家,待會我們繞到后墻從小窗戶里看看!”
方杰點點頭,老道這時候從懷中拿出一塊黑巾蒙在臉上,方杰無語一把扯了下來:“老道,你他媽做什么呢?我們是夜訪,又不是來做賊的,帶什么黑巾?”
“哎哎哎,你別扔啊,這是我從王寡婦家偷來的?!崩系啦粷M的說到。
方杰和老道來到了徐康家的后墻,兩個腦袋湊到了一塊,順著窗戶縫里瞇著眼睛朝里面窺視著。
屋里燭火搖曳燈光昏暗,徐康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娘,這是最后一副藥,喝完您的病就好了?!毙炜刀酥煌胨帨吡诉M(jìn)來。
屋里的床榻上躺著一個老婦人,瘦弱的身體縮在被窩里。
“哎,康兒,我也感覺好多了!”老婦人咳嗽了幾聲說到。
“嗯嗯,等娘好了,我去買些補(bǔ)品給您老補(bǔ)補(bǔ)身子?!?p> 老婦人看著徐康,一臉的慈愛。
方杰在外面小聲的問道:“這不是好好的嗎?有什么不對,你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的,你繼續(xù)看著,這個徐康的母親,我總感覺有些奇怪,雖然重病在身,但是,你仔細(xì)看她的眼睛,格外的凌厲!你覺得這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人該有的嗎?”老道摩挲著下巴,對方杰說到。
方杰繼續(xù)盯著沒有說話,老道推了推他:“一個人無論他的偽裝有多么高明,眼神不可能偽裝?!?p> 方杰似乎想到了什么,驚訝的說著:“你的意思是徐康的母親是裝病??”
老道翻了翻白眼,用臟兮兮的手敲了一下方杰的額頭:“你是不是傻,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方杰揉了揉腦袋,搖搖頭:“不明白!”
老道指了指屋里徐康的母親耐心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個所謂的徐康母親有可能是假的!”
方杰頓時張大了嘴巴,老道迅速捂住了他的嘴巴:“臭小子,別作死,不要大聲說話!”
方杰嫌惡推了推老道的手:“把你的手拿開,一股子怪味,受不了!”
老道撓了撓頭:“來之前我去了一趟茅房。。?!?p> 方杰愣了一會問道:“哎,我說老道,你怎么看出來這個人不是徐康的母親?再說了,誰他媽沒事假裝別人的媽啊!”
“她的氣質(zhì)不對,總之有好多的破綻,陳黎的暴斃一定就和她有關(guān),說不定老董家董文之死也是她干的!”
方杰聽了一陣顫抖啊,心里激動萬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煩心這件事呢?要是能破案是最好不過了。
方杰的心里既緊張又興奮,兩人放低了呼吸聲仔細(xì)的看著。
“娘,您早點休息吧!”徐康走出了母親的房間,帶上了門!
月黑風(fēng)高夜,夜風(fēng)吹拂著,方杰抖了一下,感覺到有些冷,遠(yuǎn)處傳來了一聲聲更鼓的聲音,老道緊張的攥了攥方杰的手:“三更天了,難道她還會就這么休息嗎?”
方杰仔細(xì)的打量著,忽然房間里的油燈突然被吹滅了,一片黑暗,只有唦唦的腳步聲傳出。
“呵呵,她要出門了,跟著她?!崩系乐噶酥肝葑诱f到。
不一會兒,兩人躲在黑暗里,遠(yuǎn)遠(yuǎn)望去一個影影綽綽的佝僂身影走出了徐家大門。
老道一聲冷笑:“哼,半夜三更的出門,有蹊蹺,方杰小心點,緊緊跟著,看看她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