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兵啦,北荒蠻子退兵啦!”歡快的聲音在天荒城內(nèi)響徹天際,此起彼伏。
漢王府內(nèi)也是喜氣洋洋,北荒退兵的消息,漢王府第一時(shí)間就知道了,一個(gè)月的攻防戰(zhàn),不僅蠻族損失慘重,就是大康也早就撐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漢王帶領(lǐng)一家死守天荒城,以身作則,大康將士早就撤退了。
漢王議事廳內(nèi),眾將士歡聚一堂,有說有笑,為首一人,身披金甲,氣宇軒揚(yáng),不怒自威,正是易天放的父親漢王易焱。
“咳!”漢王輕咳一聲,眾將士立刻安靜下來,端坐于漢王兩邊。
“北荒軍情如何!”漢王威嚴(yán)肅穆,聲音低沉沙啞,這一個(gè)月他早已疲憊不堪,可他是這天荒城之主,不能退避,哪怕再累也得撐著。
“北荒中軍已退到百里之外,唯留一萬精銳殿后,在天荒城外三十里處的鄭家集?!睗h王副將李長弓回復(fù)道。
“我軍損傷如何!”漢王愛民如子,第一時(shí)間詢問將士傷亡。
這時(shí)漢王左手邊的一位文士回道:“我軍陣亡兵士兩萬三千六百四十二人,偏將三人,校尉二十七人,其余將士人人帶傷,全軍并無傷殘?!?p> 天荒城兵士悍不畏死,傷重之前,總是要與敵人同歸于盡,所以全軍沒有傷殘,只有烈士。
“文若,馬上上報(bào)朝廷,為陣亡將士請功,好好撫恤陣亡將士家屬親人?!蔽氖奎c(diǎn)頭應(yīng)命。
“漢王,如今北荒撤退,獨(dú)留一萬精銳殿后,我們出擊將這一萬蠻子殺了吧!”出口之人正是朝廷支援二十萬大軍的主帥王軍。
王軍話音未落,議事廳所有的人都盯著他看,似笑非笑,更有人眼中透出濃濃的鄙夷。
王軍為援軍主帥,可援軍未到,北荒就已撤兵,他此次可說是白跑一趟,完全沒撈到軍功,而且援軍因?yàn)樯胶樽杪?,遲到一個(gè)月有余,貽誤軍機(jī),如按軍法處置,他身為主帥,漢王完全可以一刀將他斬了。
王軍立功心切,沒有在意他人眼光,他眼見漢王不為所動,接著進(jìn)言道:“漢王,我軍損失如此慘重,不能放了這些北荒蠻子呀!”
“好了,不要再說了,北荒是撤退,不是兵敗,主力未失,我軍貿(mào)然出動,必會中伏,如今天荒城內(nèi)人心惶惶,一動不如一靜!”李長弓身為漢王副將,在座除漢王以外,就他地位最高,也只有他可以直面王軍,不過王軍畢竟是朝廷將領(lǐng),他也得給幾分顏面。
“天荒城如今百廢待興,還望王將軍伸出援手,李某感激不盡!”
王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之后又看了眼不動如山的漢王,無可奈何道:“李將軍客氣,如有用的著小將的地方,小將義不容辭!”
王軍看出漢王不想再起爭端,只能放棄。
“北荒雖然撤退,可我們也不能松懈。”漢王終于發(fā)話。
“王將軍,本王希望你派軍協(xié)助我軍防御天荒城,我軍力戰(zhàn)多日,早已疲憊不堪,急需休息?!?p> 聽到漢王的話,王軍雙手捧出一物,遞給漢王,說道:“漢王,末將離京前,圣上已有指示,我來天荒城后,全權(quán)聽漢王派遣,這是我軍虎符,還請漢王收下!”
漢王當(dāng)仁不讓,一把接過虎符,對眾將道:“眾將聽令!”
“李長弓,你領(lǐng)三萬士兵,替防城中將士?!崩铋L弓是漢王副將最熟悉天荒城防御。
“文若,你領(lǐng)五千將士安撫城中百姓。”諸葛文若乃天荒城主,由他安撫百姓最合適不過。
“王軍,你領(lǐng)兩萬將士,修補(bǔ)天荒城墻,百姓屋院,重新構(gòu)建防御線?!蓖踯娛浅㈩I(lǐng),漢王不信任他,瞬間由統(tǒng)兵二十萬的主帥,變成統(tǒng)兵兩萬的工匠,王軍臉色一陣難看。
“馬彪,你領(lǐng)五千將士,尋訪天荒城外幸存百姓?!睗h王前鋒馬彪,悍勇無雙。
“易天長,你領(lǐng)五千將士前去石城調(diào)集糧草?!?p> “其余將士由王濤統(tǒng)領(lǐng),在天荒城外安營扎寨,聽候指令?!?p> 漢王有條不絮的安排眾將,不一會眾將領(lǐng)命,前去領(lǐng)兵各自完成任務(wù),唯獨(dú)易天長被留在了議事廳。
易天長心中忐忑不安,漢王雖是他父親,可向來公私分明,對他尤其苛刻,此次漢王將易天長獨(dú)自留下,自是有重要事情吩咐。
“你弟弟還沒消息嗎?”
易天長心中恍然,原來父親只是想問易天放的消息。
“沒有,就連南前輩也沒消息?!?p> 漢王一陣沉思,易天長不敢打擾。
“南大哥,武功高強(qiáng),蠻族中除了呼和顏慶,無人是他對手,迷霧森林雖然危險(xiǎn)重重,可對他來說,如履平地,如今南大哥一個(gè)月都沒消息,看來是出了意外?!?p> 南劍平代表天宗,如今他失蹤,易焱無法向天宗交代,更別說自己兒子也同時(shí)失蹤。
“此次你去石城,順便打探一下?!?p> “是!”
“記住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易焱心中已做了最壞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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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月兒背著易天放狂奔五十余里,來到一條小溪邊,暫時(shí)安全的二人,松了口氣,歇息下來。
“死了沒有!”緩下來的莘月兒看了一眼易天放問道。
其實(shí)易天放身懷青玉玄元功,恢復(fù)的快,他之前只是一時(shí)脫力,莘月兒背他這一路,他早已恢復(fù),只是他在莘月兒背上,聞著她身上的體香,一時(shí)迷醉,不忍下來。
易天放想起莘月兒身上的香氣,臉上不禁一紅,羞澀道:“多謝姑娘,我已沒事了?!?p> 莘月兒輕蔑的瞟了易天放一眼,“沒想到你這人如此纖弱!”
易天放心中尷尬,嘴上卻說道:“姑娘過譽(yù)了?!?p> “我不是在夸你!”莘月兒沒好氣白了易天放一眼。
這時(shí)一股輕松感在二人心中產(chǎn)生,他們之前的隔閡也煙消云散,一起出生入死的經(jīng)歷讓二人仿佛變成多年好友,放肆的開著玩笑。
二人漸漸放開,易天放這時(shí)問道“姑娘為何孤身一人,來這迷霧森林。”
莘月兒想了想,坦白道:“我是來找人的,無意中闖入那個(gè)山洞?!陛吩聝合肫鹕蕉粗械闹┲?,心中一陣后怕。
易天放心中突然想起一個(gè)人,遂開口問道:“姑娘姓莘,莫非你要找的人叫莘宏光?”
“你見過他!”莘月兒一臉驚喜,一把拉住了易天放的手,易天放心中一蕩,不由自主的將手抽出,隨后將與莘宏光相遇的經(jīng)過道出。
“太好了,三哥的毒終于有救了!”
莘月兒聽說莘宏光有救,開心不已,不停的跳跳鬧鬧,仿佛一只百靈鳥,在易天放身邊歡歌笑舞。
“原來他們是兄妹,那她不就是北荒公主?”二人一人是北荒的公主,一人是大康的王子,命運(yùn)的安排讓他們相遇,也不知這是不是好事。
這時(shí)望著真情流露的莘月兒,易天放一陣癡迷,根本沒有在意對方北荒公主的身份。
“好美!”易天放心中感嘆道。
笑鬧了一陣的莘月兒停下來,對著易天放道:“你這人武功不行,心腸到是不壞,你幫了我三哥,就是幫了我,之前的事,我就不計(jì)較了!”
看著莘月兒一臉大度的樣子,易天放心中一陣苦笑,“我真不是故意的呀!”
易天放不由想起了二人真氣的異變,急忙問道:“姑娘,你的真氣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我還想問你呢?”莘月兒翹眉一皺,不悅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的真氣強(qiáng)了十倍不止,而且我們的真氣為何仿佛一體,不分彼此?”
“看來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莫非和我練的炎陽功有關(guān)?”易天放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