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凌蘇一路游歷,漸漸地也來到了江南的地界,因為此時已經(jīng)是深秋時分,路上的行人倒也不多,江南商業(yè)發(fā)達,凌蘇一路走來,倒也見到了不少的商隊,少則二三十人,多則五六十人,趕著運貨的馬車在路上行進。
這大夏朝雖然四十多前經(jīng)歷了戰(zhàn)亂起義,可這些年竟然意外的恢復得不錯,加之江南乃是膏腴之地,物產(chǎn)豐饒,交通發(fā)達,此時居然已經(jīng)漸漸地顯出來了一副盛世的景象。
凌蘇騎著馬也不趕路,任由馬匹順著官道緩慢前進,同時欣賞著沿途的風光。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自后面一隊人打馬而來,前面開路的領(lǐng)頭之人,遠遠地瞧見凌蘇就高聲喝道:“前面的那個人,快些給我讓開!”
凌蘇回過頭一看,卻是有兩騎走在前面,后面有著兩架馬車,凌蘇看這馬車看似不起眼,可用料講究,雕琢細致,用來拉車的馬匹也是上好的良駒,除了趕車的車夫還有兩個仆人,除了打頭的這兩個騎馬的護衛(wèi),馬車周圍還有四個同樣是護衛(wèi)打扮的人騎馬在周圍警戒,凌蘇看這些護衛(wèi)神光凝聚,身上氣血十分強盛,顯然是修行了凡間武學有所成就。
眼見這家主人能夠驅(qū)使六名如此身手的武林高手,凌蘇心知這馬車的主人非富即貴,只是他本來悠閑自得的心境卻被這兩個護衛(wèi)所擾,心下便有一些不快,有心給這兩個護衛(wèi)一個教訓,于是就施展法術(shù),暗中定住了那兩個護衛(wèi)身下的馬匹。
這兩匹馬本來正在飛奔,卻沒想到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如此一來,這兩個護衛(wèi)受慣性影響,一下子就從馬上前翻了下來,好在這兩個護衛(wèi)也是身懷武功,在將要落地之時伸手在地上一撐,身子一翻就蹲在了地面之上。
“是誰!”認為自己等人遇到了襲擊,這兩個護衛(wèi)都將手放到了腰間的刀柄之上,同時警惕的看向周圍。
之時環(huán)顧四周,都是一片平地自然也就沒有伏兵,唯一的一個生人,就是在他們前面三四十米之外,坐著馬匹,好整以暇看著他們的凌蘇。
其中一個護衛(wèi)回過頭檢查了一下兩個人的馬,因為剛才凌蘇已經(jīng)解除了法術(shù),他只能夠看出來這馬匹絲毫無損,然后對另外一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緊接著,兩個人一同來到了凌蘇身前,高聲喝問道:“你是何人,因何出現(xiàn)在這里?”兩個人都那眼睛盯著凌蘇,似乎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我在這里自然就是為了趕路,難道還有其他的緣由嗎?”凌蘇用略為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這兩個護衛(wèi),同時又輕輕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感嘆兩個人連這點都沒有瞧出來。
看到凌蘇這般似乎是目中無人的表現(xiàn),兩個人中那個脾氣火爆之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蹭的一下子就要拔出腰間的長刀,卻沒想到這一用力,那長刀卻像是在這刀鞘之中立地生根一般,無論他怎么用力都無法拔出來,而且因為他用力過猛,加上心中著急,此時熱血上頭,卻是形成了一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而這個時候,另外的一個護衛(wèi)也是臉色一變,他用力拔了一下刀柄,發(fā)覺也無法拔動之后,立刻就拉著同伴往后跳了一步,然后盯著凌蘇大聲喝道:“好你一個妖人,竟然使用這等邪法來戲弄我們?!?p> 這個護衛(wèi)也是心細如發(fā),立刻就察覺到是凌蘇的法術(shù)再作怪,如今這個世界可是一個道法顯圣的世界,不說時不時的就有一些修真者在凡間行走,就連百姓平日里拜祭的土地城隍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時不時地還會顯露一番威能。
這個護衛(wèi)也曾經(jīng)聽聞過一些靈異之事,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凌蘇,他知道這等修煉過道法的高人都非同一般,若是惹惱了凌蘇恐怕他根本就討不了好,正在遲疑是否要主動道歉的時候,卻聽到了后面另外一個聲音道:“馬護衛(wèi)不可造次,這位仙長,護衛(wèi)無狀,剛才不小心沖撞了仙長,還望您千萬不要見怪才是?!?p> 凌蘇將目光移了過去,卻見打頭的那輛馬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馬車上走下來了一個身穿著白色儒袍的男子,對凌蘇行禮道:“呂某已經(jīng)在車中略備了薄酒,算是為仙長賠罪,還望仙長不要推辭。”
原來這馬車的主人也在馬車上將這一切看在了眼中,他見凌蘇面色雖然年輕,可整個人卻有著一派縹緲的仙家氣質(zhì),加上剛才的異常情況,他也斷定了凌蘇當然是一個精通道法的高人,因此業(yè)有了結(jié)交之意。
凌蘇見狀本來想要拒絕,只是在將目光掃向后面第二駕馬車的時候,卻是神色一動,接著說道:“不敢當仙長的稱呼,我不過是在山中學了幾手無名道法,這位公子稱呼我本名凌蘇便可以了?!?p> 那公子也是見多識廣,曾經(jīng)見過許多,不過是學會了一兩手法術(shù)之人,就自以為是的到處招搖,不過他看凌蘇卻并非此類,不說凌蘇本身賣相非常不錯,就在剛才,面對那公子的恭維,凌蘇也是一派淡然之色,就這一份心性,已經(jīng)足以讓他高看凌蘇幾分。
他見凌蘇沒有拒絕,于是就主動地將他請上了馬車,他身邊的幾個護衛(wèi)本想要勸說,卻被那他用眼神制止,那些護衛(wèi)也只好不做聲,但暗地里對凌蘇的監(jiān)視卻絲毫不減,凌蘇也不和這些護衛(wèi)較勁,從容了的行了一禮,向他道謝后,十分自然地來到了車上。
一進入車廂之中,凌蘇才發(fā)覺這里面的布置更加的華貴,這車廂內(nèi)鋪著的毯子顯然是波斯的精品,車廂中小幾上面用來盛酒的酒壺也都是高手匠人燒制的頂尖貨色,這主人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精心繡制的綢緞,再看他腰間掛著的一塊美玉也是凡間極品,再看他身上的貴氣逼人,看來這個人的家世比凌蘇之前估計的還要高一些。
作為一個修仙之人,對方的擁有的財富的多寡,或者在凡俗的地位高低,凌蘇并不太放在心上,而且凌蘇在白云派中,平日所用物件比之更加的珍貴稀奇,所以面色沒有絲毫的動容,而是十分自然的落座,并且接過了這主人遞過來的酒杯品了一口,然后道:“這想必就是上好的劍南春,看年份窖藏了怕不有二十年之久,看來兄臺也是一個懂酒之人!”
那主人看到凌蘇如此自然,入得車中只不過是掃了幾眼就從容落座,似乎絲毫不將他這車廂內(nèi)的華貴裝飾放在心上,和那許多一上車來就四處打量之人決然不同,這倒是又讓他對凌蘇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而且聽了凌蘇對這酒的評論,更是有遇到了知己的感覺,所以立馬和凌蘇攀談了起來,在凌蘇刻意相交之下,兩個人很快就相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