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不知道多久,凌蘇悠悠醒來,卻只見得玉靈正蹲在自己腦袋旁邊看著自己,一看到凌蘇睜開眼,就忍不住高興地叫出聲來。
凌蘇微微扯了扯嘴角,但覺得頭腦發(fā)蒙,體內的元神真元全然是一片空虛的模樣,他連忙運功恢復,只是在運轉真元的時候,竟然感覺到自己的元神和真元都如同被洗練了一遍,十層去了九層,其中不純的部分皆已經(jīng)化盡,只剩下了精華存流了下來。
這卻是讓凌蘇大吃一驚,要知道他本身修煉的《九元玄經(jīng)》就是玄門妙法,加上還有金口玉言的輔助,修煉出來的真元也是精純無比,卻沒想到突然之間竟然被精煉了一遍。
只是此時凌蘇的心中卻只有歡喜,因為所余的那一點精華的妙用,比他之前的真元還要強,而且運轉起來也更加的得心應手。
況且修真之道,歷來就有取精不取多的說法,因為所練的真元或元神總量再大,如果不夠精純,那么等到了渡劫之時,就很難抵擋天劫的轟擊,同時也更難抵擋心魔的侵襲,這般精純的真元和元神,恐怕凌蘇自己精煉十年都未必有這等效果,而這總量,再有一年半年的功夫總能夠恢復舊觀的。
正在凌蘇仔細查看,思考著這一切的緣由之時,卻發(fā)覺銀蛟劍似乎發(fā)生了某種變化,其上竟然隱隱浮現(xiàn)出一股淡淡的火焰氣息。
凌蘇心中一動,真元微微一送,那銀蛟劍的劍身卻‘騰’的一聲冒起來了一尺長的火焰,看著火焰的模樣,竟然就是那金字塔上的火焰。
原來金字塔頂端的那熾紅的火焰名叫五蘊玄火,乃是天地玄冥之間,獨立于五行之外的一種火焰,若是以之煉丹煉器,效果比尋常的三昧真火還要強上數(shù)籌,而且這五蘊玄火還有一種特殊的功能,就是幽禁元神!
五蘊玄火極為特殊,修真者的元神落入其中,瞬間就會被焚化殆盡,可若是元神足夠強大,能保持片刻靈識不滅,那人的元神就會同這五蘊玄火化為一體,形成一個五蘊玄火精靈。
剛才那朵五蘊玄火便是那人的元神與五蘊玄火結合形成的五蘊玄火精靈,被人以大法力禁錮在了這金字塔的頂上,在此八千年不曾見到一個活物,只能在那托盤的方寸之間活動。
當時凌蘇和玉靈一闖進來,就被那五蘊玄火精靈給發(fā)現(xiàn)了,那火精就想以攝魂之術將凌蘇弄過來奪舍脫身。
這金字塔上的禁陣固然精妙,但畢竟難當歲月,數(shù)千年過去了,已經(jīng)有些松動,那五蘊玄火精靈就想趁機奪舍占了凌蘇的身子,卻沒想到竟然被凌蘇在意識海中打散了元神,那人的元神早就與五蘊玄火合而為一,他的元神消散,五蘊玄火自然也隨之四散,那五蘊玄火本是天生靈物,元氣最是充盈,正是天巫聚靈珠所喜。
散的五蘊玄火能量,就如巨鯨吸水般被銀蛟劍上的天巫聚靈珠給吸了進去,那皓白如月光的劍芒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火焰之色,極熱的五蘊玄火能量充斥劍中緩緩流動。
本來銀蛟劍和天巫聚靈珠不過是自發(fā)的嵌合到了一起,少了煉器高手重新煉制,多少也有一些不合適之處,現(xiàn)在吸收了這五蘊玄火,經(jīng)過了這玄火的錘煉,天巫聚靈珠與銀蛟劍的結合更加緊密,三者卻是真正的融為一體,讓銀蛟劍平添了許多的威力,就連本身的品質也已經(jīng)提升到了擁有四十重禁制的飛劍。
而這銀蛟劍是和凌蘇心神相連的法寶,凌蘇的真元和元神通過銀蛟劍也受到了五蘊玄火的淬煉,這才變得精煉無比,這等精純的真元和元神,怕是除了度過了天劫,得天地造化,能夠將真元精煉成法力的真仙地仙,卻也沒有修真者能夠相比了。
得了這許多的好處,凌蘇再細看周圍,才發(fā)覺不知何時,那九道瀑布已經(jīng)停息了水流,他再打量了一下眼前,果然再看那金字塔頂上的銅鶴托盤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火焰的蹤影,緊接著,就聽見一陣刺耳的巨響,仿佛金字塔內部有一部極大的機械在運轉。
此時,頂上那平臺上的銅鶴忽然開始緩緩轉動,纖細的鶴嘴從直向正南順時針稍微偏轉,那響聲由里及外漸漸增大,仿佛是金字塔中心的機器轉動,傳到了外圍部分。
而就在這個時候,凌蘇看見一只凌天崖最常見的飛鳥在天上飛過。他剛才進到此間,已經(jīng)細細觀察過了,地上不見有一個活物,天上更沒有一只飛禽,此時卻見了一只飛鳥,莫非是陣勢有變,天上的屏障已去!
凌蘇想到這里,揮手就點出了銀蛟劍直向天上射去。果然那無形的屏障竟已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眼見銀蛟劍沖天而起直至沒入了天際,他大喜過望,也顧不得慶祝,趕緊拉起玉靈飛身而起。踩著銀蛟劍直接沖起百丈方始停下,生恐稍微一耽擱,那無形的屏障再次升起,將他們困在其中。
卻說凌蘇帶著玉靈回了碧云苑,對今日之事絕口不提,接下來半年的時間,每日除了修煉之外,剩余的時間都是在翻閱了碧云苑中所有關于陣法的典籍藏書,雖然陣學博大精深,短時間難以融會貫通,但他都牢牢的記在了心里。
要說凌蘇之前還沒有定下自己應該選擇陣法、煉器、煉丹、符咒等等哪一個重點來修行,那么這次遇到了陣勢險些喪命,卻讓凌蘇受到了刺激,決定先將這陣法之道先研究透徹再說。
說起來,在凌蘇回到凌天崖之后三個月,陳雲(yún)鶴方才回到了白云派,凌蘇也有些奇怪這陳雲(yún)鶴因為何事耽擱這許多時間,按照他所說,他也只是在西南地界游歷,比起凌蘇遠在東南還要近上許多,想必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擱了。
只是在說的時候,陳雲(yún)鶴卻有些閃爍其詞,凌蘇也猜到他在隱瞞什么,但李仁杰也沒有深究,凌蘇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的意思,畢竟無論是什么事情,陳雲(yún)鶴既然沒有說出來,就必定有自己的想法,凌蘇也相信陳雲(yún)鶴能夠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