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國以武立國,歷代國君勵精圖治,國運(yùn)昌盛。三百年前,更有劍仙李太白,在大周國試中一鳴驚人,而后踏入天道院,開啟了屬于他的時代。自圣后登基以來,大周國更是達(dá)到鼎盛的時期。
京都,作為大周國都,其中往來繁華,難以盡情描繪。舉目見日,不見京都。
青龍街,是京都最繁華也是最肅穆的地方。因?yàn)榫幼∮诖说氐亩际沁_(dá)官顯貴。有人戲言在這條街上隨便遇到的一條狗,你都要避開來,因?yàn)樗赡芫褪悄澄灰黄反蟪嫉膼蹖櫋⒐賲R聚,滿目繁華。
肅穆,是因?yàn)榇说赜凶?zhèn)國府。鎮(zhèn)國府,鎮(zhèn)國兩字是當(dāng)今圣后御筆親題。正是大周王朝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帝國柱石,當(dāng)朝駙馬爺徐龍象的府邸。
鎮(zhèn)國大將徐龍象治軍素以嚴(yán)明,鐵血手腕著稱。大周王朝又有何人膽敢在此喧嘩?
而此時卻有一少年站在鎮(zhèn)國府大門前。
少年十六七歲的模樣,面容清秀,臉色卻透著股蒼白,穿著件破舊的灰色衣裳。此人正是下山而來的徐自我。
他要找的,要去問的男人,正是這座氣勢恢宏的鎮(zhèn)國府的主人。
徐自我站在鎮(zhèn)國府門前的大街上,他的心情沒人能理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憤怒,畏懼,疑惑?
這個丟下了自己和母親的男人,自己該要以各種心態(tài)面對。有些事情真的很難去面對,但是總要面對。
徐自我凝了凝神,抬步緩緩地走了過去。
“站住,鎮(zhèn)國府邸,常人請勿靠近”,站崗的士兵盡職的喝住了走上前的徐自我。
“我找人。”
“請問你找誰,好讓我們?nèi)ネ▓?bào)?!?p> “我找徐大將軍”
士兵正要進(jìn)去稟報(bào),突然意識到不對,返身皺著眉頭問道:“這位小兄弟,不知可否告知姓名或來意,我家將軍軍務(wù)繁忙,我等不敢無故打擾?!?p> 徐自我應(yīng)該怎樣告訴對方自己的來意?說自己是鎮(zhèn)國大將軍的私生子?
徐自我突然發(fā)覺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什么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如果自己連身份都無法證明的話,又怎么去問那個男人呢?
難道真的要對別人說自己是大周王朝柱石鎮(zhèn)國大將的私生子嗎?所有人都會認(rèn)為自己不過是想攀附鎮(zhèn)國大將軍的騙子,徐自我覺得自己很可笑,連自己都不會相信這種荒唐的言語,何況其他人呢?
正不知所措的徐自我撓了撓頭。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己或許真的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只見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枚玉佩,翡翠圓形,雕刻著一枚血虎模樣的玉佩,這是母親臨時前留給他的唯一的東西。
徐自我很認(rèn)真的將這枚玉佩遞了過去,認(rèn)真的說道:“請將這枚玉佩交給你家將軍,我想他自然會知道什么意思的?!?p> 士兵接過了玉佩,仔細(xì)地打量著玉佩,玉佩上的血虎正是徐府的標(biāo)記,士兵又看了看徐自我,最后半信半疑的說道:“還請小兄弟在此稍候,容我進(jìn)去通報(bào)?!?p> 鎮(zhèn)國府內(nèi),徐龍象在大廳里皺著眉頭,閉目沉思,他旁邊的茶幾上有一份奏折。
一婦人悄悄出現(xiàn)在他的旁邊,婦人長的十分精致,皮膚白皙,一舉一動間有股雍容貴氣,但不顯做作,仿佛她本因該就是這樣的。
婦人將雙手輕輕搭上徐龍象的太陽穴,溫柔的揉了起來,輕聲地詢問道:“北方又不安寧了嗎?”
徐龍象睜開眼睛,回頭看了眼,搖頭說道:“哼,不久就是天道院的入院考試了,北方那些魔族總要制造些動靜,妄想破壞天道院的入院考試!”
能在大周王朝的鎮(zhèn)國大將軍身旁如此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周王朝的公主,鎮(zhèn)國府的女主人——李令月。
徐大將軍年輕時可謂風(fēng)頭無兩,出身將門世家,本人更長得英俊神武,更重要的是修為早早踏入聚氣境,帶兵打仗更是繼承了徐老將軍的神采。十六年前拒北城一戰(zhàn)更是被圣后欽點(diǎn)為“小戰(zhàn)神”。京都女子為徐大將軍可謂發(fā)了狂,當(dāng)時京都曾流傳一句笑話,徐將軍出門,寸步難行。整個徐府都被京都女子包圍。但最后還是當(dāng)朝公主贏得了勝利,圣后親自登門做媒,為其女兒太平公主提親,整個京都為之動容。
“報(bào),稟告將軍,府外有人求見?!毙忑埾笳_口對夫人說話,門外府衛(wèi)便進(jìn)來稟告了。
“哦,是誰?”
“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屬下并不曾見過。”府衛(wèi)恭敬的稟告道,并將手中的一枚玉佩呈了上去,說道:“他說你見了這枚玉佩便會知道。”
“哦。”徐龍象驚訝的接過玉佩。突然,他臉上立馬變了神色,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急切的問道:“這人在哪?快請他進(jìn)來!”
“是”府衛(wèi)快速的退了下去。
李令月譬了眼玉佩,不解的問道:“夫君,這人是誰,這玉佩怎么會有府上的標(biāo)記?”
徐龍象望著玉佩,陷入震驚之中,沒有回答。
跟著門外的士兵走在鎮(zhèn)國府的回廊里,徐自我不得不感慨徐府的巨大,回廊崎嶇回繞,假山流水如真正的自然。
徐自我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的對待,但心里卻橫起波瀾。有些人總是難以面對。
“到了,請進(jìn)去吧?!?p> 徐自我站在大廳的門口,深深吸了口氣,堅(jiān)定的抬步走了上去。
徐自我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劍眉星目,剛毅的臉龐透露出戰(zhàn)場決絕的殺戮,一股威嚴(yán)的氣勢不怒自威。
同樣,徐龍象也在打量眼前的徐自我,心中越發(fā)難以平靜,戰(zhàn)場殺戮果決的男人竟然顫聲問道:“你是誰?你怎么會有這枚玉佩?”
“我叫徐自我,這玉佩是我母親留給我?!贝藭r徐自我倒顯的鎮(zhèn)靜,因?yàn)閷λ麃碚f,他想要的只是為母親討回個公道,為母親拿回本應(yīng)該屬于她的東西。
“你母親給你的?你母親叫什么名字?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徐龍象一連追問,其實(shí)他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我母親叫沐清雨”
徐龍象再也無法鎮(zhèn)定了,顫聲地上前握著徐自我的肩膀“真的是雨兒,雨兒她怎么樣了,她……還好嗎?”
一旁的李令月聽到這個名字也無法平靜,眼睛死死地頂著徐自我。她以為沐清雨這個名字會在她的生活里消失,甚至為此她不惜去做一些事,一些會讓徐龍象瘋狂的事!
徐自我看到眼前激動的男人,突然間覺得也許這個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心里總是有一些愧疚的。
徐自我聲音低沉的說道:“母親已經(jīng)走了。”
“走……了?!雨兒怎么會死了?”少年時便敢夜襲魔族的鐵血男人,大周王朝的鎮(zhèn)國大將軍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聲音不可置信的問道。
“夫君,這人是誰,你為何如此激動?!崩盍钤峦熳晕遥闹胁恢谒伎际裁?,她一直不想聽到的名字,不想見到的人,還是出現(xiàn)了。她知道這座鎮(zhèn)國府不會在太平了。
徐自我目光不可察覺的望向若無其事的李令月,想從這個女人臉上察覺點(diǎn)什么,但是卻無法發(fā)覺。
這個女人難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么死的?難道真的與她沒有關(guān)系?十六年前,那兩個黑衣人會是誰派來的?母親沒有告訴自己,師父也沒有說,但他感覺這件事一定沒有那么簡單。
“母親懷我時被人打傷,落下了病根,如今支持不住了?!毙熳晕业哪抗獠恢圹E的從李令月身上收了回來,平靜地說道。
徐龍象聽后,身體竟然在那一瞬間,竟然有些許顫抖,剛毅的臉龐,也有那么一絲的松動。
然后,便有一股令人窒息的氣勢從徐龍象身上發(fā)出,壓得徐自我透不過氣。
徐龍象凜然的問道:“誰干的?”
旁邊的李令月聽到沐清雨被人打傷時,臉上不可察覺的變得緊張,緊張只是一閃而逝。
然后對著徐龍象冷笑地說道:“夫君,這個孩子,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一個交代?”
徐龍象很快就將這股氣勢收回,嘆了口氣,對著李令月說道:“我以后會跟你說明白的,你先等著吧?!?p> 徐自我并沒有發(fā)覺李令月神情的變化,說道:
“我不知道是誰打傷了母親,母親沒有告訴我。打傷母親的兩個人也已經(jīng)死了。但我會查清楚的?!?p> “我來到這,只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后悔過?
我母親苦苦等了你十六年,不愿離開那個地方,只是怕你找不到她,她到死都還記著你!
她臨走的時候握著我的手,跟我說她這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等到你,沒能再見你一面!”
徐龍象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著什么,眼角有一絲亮光閃過。
良久,徐龍象睜開眼睛對著徐自我說道:“是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她。只是我身不由己?!?p> “你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這就是你的家了!”
徐自我突然為母親感到很不值,她辛辛苦苦等了十六年,只是等來了一句“身不由己”。徐自我落寂地望了眼李令月,然后答道:“我會留下來的,我要把屬于母親的東西要回來,我想給母親一個身份。”
徐龍象看著望向自己夫人的徐自我,神情苦澀,說道:“唉,有些事你會明白的,這個京都看似繁華平靜,其實(shí)底下暗流涌動?!?p> “孩子,你先下去休息吧”
徐自我跟著下人走了出去,這個京都縱然動蕩,我又有何懼呢?我本該就是與天爭鋒,逆天而行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