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間一改扁形,如同一般小山被掏空一樣,成圓錐形,其中,一頭長著幽冷青色鱗片的巨大身軀正趴在其中,它沒有毛發(fā),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青色鱗片,每一片鱗片都在有成人大小,讓它仿佛穿上了一套威風(fēng)凜凜的鎧甲。
它除了滿身長滿青色鱗片以外,它的頭上還長有一雙彎曲如羊角的犄角,長滿了玄妙的紋路,它的四肢被一條生銹的鐵鏈穿透,釘死在洞穴中,它無比的虛弱,身體大而瘦,每吞吐一口氣都如同有旋風(fēng)拂過。
劉秀看到青鱗猿的那一刻,嬌軀不由一顫,雙眸當(dāng)即便涌上了淚光,這頭青鱗猿可是看著她長大的,一獸一人間皆有不少感情,如今青鱗猿被鐘晨等人拿鏈穿身,難動分毫,氣息虛弱到了極點,不夸張來說,青鱗猿活不了幾天了,劉秀又豈不會傷心,青鱗猿可是相當(dāng)于她的一位親人吶。
劉秀緩步走近青鱗猿,纖掌放在它那與已同大的鼻子上,淚水已經(jīng)忍不住滑下了眼圈。
舜長年倒沒有出言打斷劉秀,而是觀察起四周,其實這個天然洞穴并不是墳?zāi)梗晴姵坑脕硎⒎抛嫦冗z骨的地方,說它是一座祠堂也不為過,在青鱗猿的身后,一個干凈的平臺上,放著七具白花花的骷髏,而洞穴的墻壁上又有不少香蠟插著。
不單單是這樣,讓舜長年眼前一亮的還是洞穴的盡頭處那堆閃閃發(fā)光的白銀紋石,現(xiàn)在正是他所謂之物,這里恐怕不單單是鐘晨一族的祠堂,還是他用來存放紋石的寶庫。
舜長年驚喜不已,這無疑是天掉餡餅,他閃到白銀紋石前,堆積成積的紋石中有一股骨紋的磅礴波動浩浩蕩蕩傳來,每一顆都有拳頭大小,表面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骨紋,目測估計少說也有三萬顆以上。
舜長年一把將這堆白銀紋石和七具骷架上的天命骨收入棺材中,打開棺材時,骷髏也要跑出來,不料被他一巴掌拍了回去,開玩笑,現(xiàn)在可不能讓她出來。
當(dāng)舜長年心滿意足的做完這一切回到劉秀身邊時,發(fā)現(xiàn)青鱗猿已經(jīng)睜開了磨盆般大的眼睛,無力的看著劉秀,眸內(nèi)暗淡無光,死氣纏繞,想必是沒幾天命了。
青鱗猿已經(jīng)沒有力氣可以說話,想伸手觸碰一下劉秀也不可能,眼內(nèi)的渴望足已說明它現(xiàn)在的心情,也許是看到劉秀后它太過激動與興奮,它看著劉秀逐漸閉上了雙眼,生命氣息也慢慢消失,最后一絲也沒有。
劉秀咬著下唇,雙眼內(nèi)的淚水如同兩條瀑布似的哇哇而下,她并沒有大喊大叫,而是無聲的哭泣。
良久過后,劉秀抬起紅通的雙眼看向舜長年,眼內(nèi)流露出堅定的神色,甚至于是仇恨的神彩。
舜長年冷著臉,什么也不說,直接象爆轟出,把青鱗猿的左手轟得皮開肉綻,青鱗飛射。
并不是舜長年對青鱗猿不尊重,而是它的身體原本就讓四根鐵鏈穿透了四肢,若是強行將其分離,恐怕這四肢都得斷掉,這是保下青鱗猿身體最好的辦法了。
龐大手臂處被轟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大窩,舜長年伸手進去尋覓一番后,拿出一根筷子來長,手臂來粗的骨頭。
骨頭通體白色,布滿了一道道形態(tài)各異的骨紋,在眾多骨紋間,一個虛幻的青鱗猿影子在其中穿梭著。
縱使舜長年身懷奇異神秘的天命骨,拿到這根骨頭同時心里也不由抖了抖,停頓了許久的修為終于要往下一個境界邁進了。
舜長年眉宇之間除了激動之外,更多的是愧疚,其實這根天命骨中屬于劉秀的,奈何為了救出雙親,其把一切都壓在了他的身上,若是自己的承諾最后無法實現(xiàn),那就愧對劉秀了。
劉秀看出了舜長年的擔(dān)心,說道:“長年哥哥,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幫我救出我的爹娘?!?p> 舜長年點點頭,而后不再有所遲疑,就地盤坐,把那根血淋淋的天命骷往自己的左手按去。
熔合骨獸天命骨也不是輕易的過程,那可是在自己的骨頭上生生塞進去一根骨頭,那鉆心疼痛不言自明,有些意志力不堅定的人在熔合天命骨的途中經(jīng)不起那疼痛的折磨從而前功盡棄,熔合天命骨開始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回頭路。
開弓沒有回頭箭。
舜長年胸膛內(nèi)的天命骨大放異彩,右手也是纏滿了骨紋,他拿著天命骨生生破開了手上的皮膚血肉,往臂上的骨頭塞去。
兩骨相碰,金屬碰撞般的聲響炸然而響,回蕩四方,胸膛處的骨紋如同流水般流到左手臂處,每一道骨紋就像一把鋸齒,把天命骨一點點的磨碎,熔入骨頭中。
痛,真的很痛,但舜長年心里滿滿的都是恨,他不允許自己就這樣半途而廢,他不能,絕對不能。
至此,舜長年的手骨上裂開了一條裂痕,并在慢慢的變大,見此,他頓時心頭一喜,快速將天命骨塞入骨內(nèi)。
天命骨進入骨內(nèi)如同冰塊掉入了沸騰的熱水中,開始一寸寸的消熔,舜長年的整條左手骨也由此發(fā)生了絲絲變化。
當(dāng)一切慢慢步入正軌,舜長年全身就想一軟,可現(xiàn)在不能有一絲放松,他開始從野骨上招下無盡的骨紋,雕刻在半成品的骨頭上,那消失已久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窨搪曉谶@洞穴內(nèi)特別的刺耳。
劉秀見舜長年的骨頭上成功雕刻上了骨紋,仿佛開到了希望,雙眼大亮。
從野骨上招引下來的骨紋無法滿足舜長年的雕刻速度,他將棺材內(nèi)的所有骨頭倒了出來,堆積起來足足有一人來高,在劉秀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他拿著這些風(fēng)化的天命骨大口大口的咬食起來,那骨頭與牙齒磨擦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洞穴中極為讓人毛骨悚然。
在兩面的夾攻下,舜長年左手上的骨紋以飛一般雕刻著,當(dāng)他將身前的那堆骨頭全部咬食吞下,他熔骨的過程也到了尾聲。
在劉秀的注視下,舜長年身體四周的骨紋逐漸消失,臉上的疼痛之色也蕩然無存,他平靜的閉目坐在地上,氣息全部隱于體內(nèi),如同一個平凡的人一樣。
良久后,舜長年突然睜開雙眼,隨著他的睜眼,一股浩瀚的如同萬濤驚浪的氣息波動從他身上像黃河崩裂似的呼嘯而出,整個山洞都在他的氣息波動下?lián)u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