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波瀾壯闊的大海中,水草豐美,魚群成山,碧藍(lán)的海面某個角落中,一座古老的島嶼靜靜的佇立在此。
這島嶼很大,大得如同一片陸地,古樹參天,山峰成脈,層巒疊嶂。
在這茂盛的海島內(nèi),不時有驚天動地的獸吼聲傳出,震動周圍的海面,飛鳥驚蛇,這里充滿了原始與蠻荒,還有幾座高聳入云的活火山在噴涌著濃濃的黑煙。
從天俯瞰而下,會發(fā)現(xiàn),這個龐大的島嶼整體輪廓像極了一把闊刀。
在這原始的海島某一處海灘上,溫暖的陽光破開重重疊疊的云層從天成束成縷的打了下來,照射在一個躺在海灘上的少年身上。
少年面趴海灘,仿佛死去了一樣,任由撲涌而上的海浪將自己拉拉扯扯,他頭發(fā)蓬松,衣衫襤褸,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如同一個死去了很多天的尸體,在這少年的身邊,還浮著一幅黑漆漆的棺材,他似乎是從這棺材上墜下來的一樣。
可是,就在這時,任由海浪拍打了七天的身軀突然動了,從海水中踉蹌的爬了起來,他剛站起來沒半秒,張開發(fā)紫的大口就是一口血噴了出來,而后整個人跌跌爬爬的走出了海浪撲襲的范疇,躺在了干燥的沙灘上,嘴角依然是在不斷的流著血。
舜長年無力的躺在沙灘上,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在觸電般的疼痛,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碎掉了,口中的鮮血壓都壓不往外涌。
這是他在地野以來受過的最重的傷,幾乎要了他的老命,十天半月也不可能恢復(fù)過來,讓他靈魂顫抖的是,他的天命骨也出現(xiàn)了幾道裂痕,雖然并不致命,但是他卻難以從上面再摳下天骨紋來,這對一位紋陣師來說,無疑是斬斷了手腳。
除此以外,他全身的骨頭都布滿了裂痕,難以修復(fù),重傷到了極點,現(xiàn)在的他,能發(fā)揮出來的戰(zhàn)斗力非常有限。
舜長年望著澄凈如洗的天空,天空很美,很亮,很藍(lán),野骨似乎偏移了些許,再也擋不住了陽光。
他其實三天前就醒過來了,只是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了,重得讓他不得不在那里躺了四天之久,身體方才恢復(fù)行動。
舜長年早就知道自己與棺材一起飄到了一座島嶼的海灘上,而且這個島嶼還是位于陽光普照的世界之中,在這島嶼的北邊,睜眼可見遠(yuǎn)處的海域依然是身在野骨的陰影之下,也就是說,這島位于這片海域的中心地帶。
舜長年之所以會與骷髏以及小狐貍走散,完全是因為那條貪玩的龍鯨幼崽,媽的,打不過居然還叫家長,十幾頭成年的龍鯨一尾下來,別說他這個小小的大紋境修煉者,就算是一位王者都要變色,他不死已經(jīng)夠幸運的了。
舜長年探測自己體內(nèi)的情況,整張臉都成了苦瓜干,他身上的骨頭沒有一根是完好無損的,全都泛有裂痕,現(xiàn)在的他別說戰(zhàn)斗了,就算是走路都艱難。
口中的血依然在流,舜長年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任由自己躺在沙灘上,讓雙手上的骨紋逐漸溫養(yǎng)傷骨。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三天,今天,舜長年終于可以艱難的從沙灘上站起來,用了半天時間把棺材拉上岸,拿出藥袋,胡亂的吞下幾把丹藥方才好多。
雖說身體的傷依舊很嚴(yán)重,骨頭不時還在發(fā)痛,但至少活動自由,不再那么生僵,不過天命骨的傷痕依舊還在,無法摳下天骨紋,自身的實力難以發(fā)揮全部。
“看來想要快點恢復(fù)過來,可不能靠這袋丹藥,這個島可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什么靈丹妙藥?!彼撮L年嘆聲說道,他這三天下來,每到夜晚都能聽到這島的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獸吼聲,以及各種廝殺聲,整個島仿佛都在這些猛獸的戰(zhàn)斗下被撕開。
這島絕對不是一個平靜的島嶼,生活著難以想象的兇獸,從那古老蠻滄的氣息中就可以知道。
“不知道骷髏和小狐貍怎樣了,會不會也流落到這里?!彼撮L年咳著血喃喃自語,非常擔(dān)心。
“若是在這島上,絕對能遇見,還是先把傷養(yǎng)好再去尋她們吧?!?p> “清清,看見了么,這就是陽光,這就是陽光沐浴下成長的植物,這是你向往的世界,你看見了么?”舜長年趴在棺材上說道,望著當(dāng)中靜靜躺著的趙音音無比惆悵,最后慢慢將棺材蓋上,靠在棺材邊上沉思起來。
舜長年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無比的糟糕,渾身骨頭泛起裂痕,最要命的還是天命骨上的裂痕,讓他無法再使用紋陣,而且自身的實力無法全部發(fā)揮,在這個未知的原始島嶼中寸步難行,那無休止的獸吼聲足以證明此地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是現(xiàn)在他身負(fù)重傷,想要快點恢復(fù)過來,必須要靠外力,此地兇險重重,相必當(dāng)中也有不少治療傷痛的靈丹妙藥。
舜長年渾身酸痛,用一根藤蔓纏上棺材,拉著其走入了密林之中,每走一步都如覆溥冰。
舜長年忍著傷痛在密林之中尋覓著,不用多久,就尋到了不少藥草,這個蠻古的原始島嶼看上去不知多少年沒人涉足了,擁有療傷功效的藥草滿地都是,雖說這些藥草的功效并不是很顯赫,但總比沒有好吧。
舜長年直接便把收集的藥草狼吞虎咽,綠色的液體從他嘴角一直往下流,把他的身體染濕,將他襯托得如同一個野人一般,當(dāng)他把一堆藥草全部吞下,他發(fā)白的肌膚上裹著一層淡淡的綠色光輝,體內(nèi)的藥力往他的四肢百骸而去,涌入骨頭的裂痕之中。
雖說只是簡單的拂動而過,但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作用也是很大了,半會便讓自身恢復(fù)了不少力氣,骨紋發(fā)亮,鏗鏘作響,頭腦似乎也清晰了不少。
有了些許力氣,舜長年把棺材背在身后,瞄著地面,圍著島嶼的外圍一路尋找藥草,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就算是功效很低的藥草也不能放過,一旦發(fā)現(xiàn)在療傷功效的藥草,他都會一掃而光,并且立即塞口而入。
就這樣,舜長年在海島上一晃又過去了十天。
十天下來,不間斷的吞食藥草,他的傷勢恢復(fù)了五成左右,能發(fā)揮的戰(zhàn)斗力也有五成,但是天命骨上的裂痕卻壓根就沒有任何愈合的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