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郊對東海并不陌生,趕了一天的路便到了九灣河。
至于如何聯(lián)系龍族,殷郊倒是不擔(dān)心。
祖龍給了他一片金色龍鱗,說是只要將龍鱗直入東海水中,龍宮自然會接到信息。
殷郊在九灣河附近,找到了一處僻靜之所,按照祖龍所傳授的方法,將龍鱗從懷中掏出,放入了水中。
金色龍鱗剛一如水,便放射出一道拇指般粗細(xì),極為耀眼的強(qiáng)光,直奔海底深處而去。
殷郊將龍鱗拿出水面,擦拭干凈之后,鄭重的揣入懷中,隨后他坐在一棵垂柳下面,靜靜的等候。
不出半個(gè)時(shí)辰,只見海面如同沸騰了一般,緊接著海水往兩邊一分,走出一大群東海水族。
這群水族,足有上千人,分兩列在海面上凌波站立,排出極遠(yuǎn)的距離,看上去相當(dāng)?shù)膲延^。
為首者,龍頭人身,身穿蟒袍,身材高大,正是東海龍王敖光!
在敖光的身邊,站立著一白衣女孩,她如花的俏臉上帶著笑容,波光盈盈的美目之中滿是激動。
她就是殷郊朝思夜想的小龍女。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卻勝過千萬言語,小龍女很想撲入殷郊的懷中訴說衷腸,但是有龍王和眾大臣在旁,只得按捺下來,以目示意。
敖光見兩人的神情,心下欣慰,急忙上得岸來,緊走幾步,來到殷郊面前,深深一揖,道:“歡迎殿下光臨,敖某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我早已不是大商太子,伯父之大禮,吾輩受之不起?!币蠼紝⒛抗鈴男↓埮纳砩侠嘶貋?,急忙閃在一邊,讓過了敖光大禮,擺手道。
敖光神情沉重的點(diǎn)頭道:“朝歌宮中之變,本王也有耳聞,對之深感同情,想那九尾狐乃奸猾狠辣之輩,終不得善果,望太子殿下節(jié)哀!”
敖光嘴上說著,心中暗恨九尾狐,讓他差點(diǎn)兒錯(cuò)殺了國之儲君,沾染諸般惡果。
“謝龍君!”殷郊回禮道。
“此處非是講話之所,還請殿下光臨寒舍一敘!”敖光做了一個(gè)請的姿勢,讓殷郊先行。
一行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將殷郊讓進(jìn)了水晶宮。
敖光在寢宮排擺宴席,款待殷郊,陪坐的還有龍母。
龍母對未來這個(gè)姑爺,可是越看越喜歡,小龍女則滿臉羞紅,不斷的給殷郊斟酒夾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殷郊站起身來朝敖光一抱拳,道:“龍君,我受人之托,有一件東西要交給您?!?p> 說罷,殷郊一伸手,從懷中將祖龍的龍鱗掏了出來,遞給了敖光。
敖光只看了一眼這龍鱗,便是渾身一抖,他鄭重的接過龍鱗,手抖的更加的厲害。
“太子殿下,你這金色龍鱗是從哪里得到的?”極力的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敖光雙目發(fā)亮的問道。
“龍君,以后就叫我名字吧,這太子殿下,斷然不可再稱呼了。這是祖龍老人家,托我轉(zhuǎn)交與您的!”殷郊沒有隱瞞,將那天跌入惡魔眼下所遇到的事情,仔仔細(xì)細(xì)的講述了一遍。
“老祖宗!”
敖光聽完了殷郊的敘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山谷之外的深淵,重重的磕了三個(gè)頭,當(dāng)他抬起頭來之時(shí),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敖光懇切的問道:“殷公子,你說這惡魔眼下,還有其他高手鎮(zhèn)守?”
“正是這樣!當(dāng)時(shí)情況非常危險(xiǎn),祖龍老爺子將我送入幽冥之路,這才躲過了一劫?!耙蠼键c(diǎn)頭道。
“嗯!我知道了!”
敖光沉吟片刻,道:“殷公子,我現(xiàn)在就要召集其他龍王前來,商量搭救老祖宗!”
撤下殘席,敖光前去著急其他三海龍王不說,而殷郊跟隨著小龍女來到了公主府的后花園中。
這后花園雖然面積不大,但布置的相當(dāng)精細(xì),奇花異草遍地生香,小橋流水叮咚作響,如同仙境一般。
在花園的中央,聳立著一株巨大的七彩珊瑚樹,引人雙目。
“殷大哥,我將姜王后葬于此處,請大哥你節(jié)哀!”小龍女用手一指珊瑚樹的根部說道。
殷郊順著小龍女所指方向一看,心中大痛。
只見這七彩珊瑚樹的根部有一個(gè)不是很深的方洞,方洞四周有人為的鑿痕。
一口巴掌般大小,玲瓏剔透的水晶棺材赫然放置在其中,而水晶棺材中,妝奩的是正是他這一世的母親。
“娘親,孩兒前來看您來了!”
殷郊跪倒在水晶棺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三個(gè)頭,當(dāng)他抬起頭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滿臉是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shí)!
如今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這一世的記憶,想到母親拉扯他長大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痛徹心扉!
“?。∧倪?,九尾狐!吾與你勢不兩立!定要取爾狗頭,將你們連根拔起,來祭奠我母在天之靈,以解我心頭之恨!”殷郊仰天長嘯。
嘯聲中,滿是落寞和蒼涼,讓人聽之不忍!
小龍女看到殷郊凄然的模樣,心里一疼道:“殷大哥,人生不能復(fù)生,還請節(jié)哀順變,保重身體的好!”
“嗯!”
殷郊應(yīng)道一聲,又重重的給姜王后磕了幾個(gè)響頭,這才跟隨小龍女回到了住處。
敖光和殷郊冰釋前嫌,待他如同上賓,早已在公主府隔壁劃出了一處別院供他居住。
從談話中得知,那天兩人跳崖之時(shí),敖光及時(shí)趕到,這才救了小龍女,后來,敖光傾力為小龍女療傷,這才將其治愈。
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直聊到深夜,殷郊這才告別了小龍女,回到府邸,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夜已深,裝飾奢華的寢宮之內(nèi),敖光倒背著雙手,來回不停的踱著步子。
只有不停的走動,才能稍稍平復(fù)他激動的心情。
老祖宗是誰?那可是龍族之始,當(dāng)年叱咤洪荒的絕代梟雄!
想當(dāng)年,龍族受到天道的眷顧,空前強(qiáng)大,萬族臣服,就是三清也要避其鋒芒,是何等的榮耀!
龍鳳初劫之后,龍族高手盡失,氣運(yùn)衰落,不得已只能蝸居四海,成為任人宰割的對象,這種憋屈的感覺,在敖光的心里不是一天兩天了。
“要是這次搭救出老祖宗,定要將他迎入龍宮,好好的伺候!憑借著老祖宗之威名,還有誰敢小覷我龍族,假以時(shí)日,我龍族重現(xiàn)輝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敖光心里越想越激動,到了最后,只想大吼幾聲來宣泄內(nèi)心的情緒,又覺得有失儀表,這才強(qiáng)行忍住。
“老爺!你能不能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轉(zhuǎn)的我頭暈!我有話要和你說?!饼埬赴琢艘谎郯焦獾?。
“夫人??!有什么話過了這兩天再說,我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老祖宗的事。”敖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繼續(xù)不停的走了起來。
“哎!”
龍母嘆息一聲,道:“老祖宗的事固然是大事,也要等三位叔叔前來,一起商量一番,你這樣走來走去有什么作用?”
“對!等三位賢弟前來,好好商量此事!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救出老祖宗!”
敖光終于停止了走動,坐在龍母對面道:“夫人你剛才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我想說龍兒的事?!?p> 龍母有些擔(dān)憂道:“殷郊這孩子不愧為人中龍鳳!不過我們乃妖族,他為人族,自古以來人妖殊途,我害怕最后不過是鏡花水月,龍兒她得不到幸福。”
“哎!”
敖光聞言大手一擺,自信滿滿的說道:“夫人此言差矣,雖然人妖殊途,但是緣分天定,你擔(dān)憂個(gè)啥?”
“如此最好!”
龍母點(diǎn)頭道:“老爺你好生休息,我就不影響你了!龍兒也真是的,回來也不拜見親娘,我還真的想她了,這就去看看她。”
龍母說完這話,帶著兩個(gè)貼身的丫鬟,坐上鳳輦,直奔公主府。
第二天中午時(shí)分,南海龍王敖明,西海龍王敖順,北海龍王敖吉,這才陸續(xù)的趕來。
敖光見三位兄弟前來,急忙將他們讓進(jìn)了密室之中,將殷郊所講之事,對三位弟弟和盤托出。
“大哥,你說的是真的嗎!老祖宗真的沒死?真是太好了!”聽完敖光的講述,其他三位龍王,都激動的渾身發(fā)顫!
自龍族衰落之后,不僅東海任人欺凌,其他三海的情況也和東海相似。
加之龍族的氣運(yùn)逐年衰敗,三海龍王的內(nèi)心是深處,和敖光一樣,都憋著一口邪火,他們對改變目前的狀況,迫在眉睫。
如今猛然聽說老祖宗還活著,如何不欣喜若狂?
“聽殷公子說,那惡魔眼淵底,似乎有高人駐守,我請賢弟們前來,就是商量一下,該如何搭救老祖宗?不知三位賢弟,有何高見?”敖光目光炯炯的看向三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