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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梨花白

007:威嚴(上)

且待梨花白 黑巴扎黑 2292 2017-12-17 13:31:00

  “陛下,臣有事要奏。”

  語落,從文官里出來了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名叫徐袁,當(dāng)今禮部尚書,他的右臉頰上的那顆長了毛的黑色肉痣是他的標(biāo)志。

  只見他恭恭敬敬地躬身,拿著奏折的手伸向前,道:“自陛下登基以來,大爻在陛下英明的領(lǐng)導(dǎo)下,如今已是日漸昌盛,百姓也都安居樂業(yè),陛下正值盛年,卻只有一妃三嬪二婕妤,這偌大一個后宮,既沒有后宮之主,又清清冷冷,實在是……”

  不等他說完,朱垣燁出聲打斷了他,“愛卿的意思,孤明白,只是前段時間……咳咳!咳!剛、剛經(jīng)歷苒苒一……咳!一戰(zhàn),軍隊元氣大傷,許……咳咳!許多戰(zhàn)士也犧牲在沙場,孤……咳咳咳咳……孤怎么能自己快、快活,不顧……咳咳!不顧他們的身后事呢……咳咳咳!”他邊說邊咳得滿臉通紅,到了最后不得不用手捂著嘴巴。

  雖然話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但內(nèi)容卻明白不過了。戰(zhàn)士們尚且尸骨未寒,他怎能先專心自己的事?否則那便是不仁不義之事了。

  而再往外擴充一點就是,那些個要他選美填充后宮的人,都是不仁不義、冷血無情之人!

  徐袁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抬頭偷偷往右前方那排第三位的男人瞄了眼,見男人正好也轉(zhuǎn)過頭來向他點了點。

  他默默給自己打了下氣,又進言:“陛下一心系于天下蒼生,實乃我大爻的榮幸,但微臣覺得,陛下也不用事事都親力親為,畢竟事情分輕重緩急。”

  “那么……徐愛卿的意思是,咳咳!那些戰(zhàn)士的犧牲,咳咳咳!是輕事了?”

  聽到這話,徐袁原本紅光滿面的臉一下變得慘白,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否認。

  年輕的皇帝抬起頭來,望向武官隊伍中那排在中間位置的人兒,大聲道:“楚校尉,這次犧牲的士兵總共有多少?”

  楚校尉?那個以女兒身從軍的楚天傲的義女?各個文官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個身高比眾人都矮了一截的女子,不禁竊竊私語了起來。

  只見楚黎往旁邊跨出一步,低著頭沉聲道:“回陛下的話,此次我方損失三萬四千五百八十一位壯士。”

  當(dāng)她無比沉重的聲音回響在朝堂上時,原本還嘈雜的朝堂立刻安靜了下來。靜到連風(fēng)吹過堂的呼呼聲都成了種噪音。

  死一般的沉寂彌漫在整個殿堂,三萬多的勇士戰(zhàn)死沙場,這就意味著將有更多的鰥寡孤獨被留下,許多家庭更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樣的事,怎能不叫人痛心疾首?

  “徐愛卿啊……”朱垣燁拖長了語調(diào),甚是憂傷難過的樣子,“今日你我能站在這里這般交談,完全是那些戰(zhàn)士們用血和生命爭取來的……結(jié)果啊,咳咳!”

  徐袁緊張地盯著地面,大氣都不敢出,明明才過了三月,他卻覺得后背上布滿了冷汗,沿著后背往下趟,濡濕了他的里衣。

  “你起來吧。”

  得了赦,他連忙爬起身,默默地回了他自己的位置,并長長松了口氣。幸好他沒有惹怒到陛下,不然這后果還真不堪設(shè)想。

  一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也只是維持了沒多久,又有人站了出來。

  “陛下,臣不明白,為何楚校尉會在這里?”問的人是個有著灰白的絡(luò)腮胡的男人,名叫趙拓,他是三朝元老,更是先帝時的股肱大臣,如今成了朱垣燁的太師,雖沒有什么多大的實權(quán),但也是舉足輕重的存在。

  他雖以“楚校尉”來稱呼楚黎,但那三個字語氣之輕蔑無禮,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

  “是啊陛下,雖然皇太后是定了女子可以為官,卻沒說過可以入朝吧?”附和的是趙拓身后的男人,名叫褚達晨,他能坐到少師的位置完全是趙拓一手提拔上來的緣故,“而且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必定會惹人笑話,也有損陛下的威嚴。”。

  “楚校尉在這次苒苒一戰(zhàn)中可以說是立、咳咳!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若是沒有、沒有她,我們傷亡的人數(shù)只會,會……更多,咳咳!孤把她召來,正……正是,咳!正是為了重賞于她。”朱垣燁艱難地喘了口氣,繼續(xù)道,“以她的戰(zhàn)績,足能,咳!足能站在這里了!”

  “可是自古以來,還從未有女子入宮覲見的事?!瘪疫_晨又說,“太后也警戒過女子不得干涉朝政?!?p>  他這話說得真假參半,太后是說過女子不得干涉朝政這件事,但她嘴里的女子指的是后宮女子。

  透過那層冕琉,朱垣燁定睛看他。他是趙拓竭力栽培又一手提拔上來的學(xué)生,當(dāng)真是和他師傅一個脾氣——認定一件事就鉆牛角尖的臭脾氣!

  只是不等他開口,就已經(jīng)有人說話了。

  “褚大人說的女子不得干涉朝政,是后宮女子,而非前朝女子吧?”隔著褚達晨四個官員的人開口,“楚校尉又不是后宮女子,何來干涉朝政之說?”

  “是啊,武官里頭校尉上朝是正常事,楚校尉出現(xiàn)在這里也是合情合理的?!睉?yīng)和的是個四十左右長了張國字臉的男人,他站在褚達晨身后,即使被對方瞪了也毫不在意,而是繼續(xù)說開口。

  “下官倒覺得,比起武官,我們文官更要覺得羞愧才是,他們用血肉換來的和平,非但沒得到應(yīng)有的肯定和贊賞,最后還要受人詬病,實在是講不過去?!?p>  “你?!”褚達晨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又因身在朝堂不好發(fā)作,就硬生生地把怒氣給收了回去。他拼命示意之前在殿外奚落楚黎的幾個人,偏偏此刻他們都裝聾作啞,沒一個人站出來說話的,氣得他都要把手里的奏折給摔了。

  “褚愛卿,令郎今年多大了?”

  面對凰帝突如其來的問題,褚達晨愣了愣,不明白他問這問題的用意,卻還是誠實回答:“啟稟陛下,犬子今年二十又五了?!?p>  “二十又五啊……也是為人夫為人父的年紀(jì)了?!?p>  聽他這么說,褚達晨屈膝下跪道:“托陛下洪福,犬子上個月剛剛喜得一子?!?p>  這個馬屁拍得夠響亮,褚承良得子原本就不關(guān)他朱垣燁什么事,褚達晨偏偏還要扯上他,表示兒子能得子,完全是承蒙陛下的恩澤。

黑巴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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