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矜抬頭看著那個俊美與天神般的男人,他慢慢地把手移到了腰間,扯著嘴角道:“我也見過你?!?p> 男人從上到下掃了柳子矜一圈,視線在柳子矜的腰間停頓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馬上就想起來了。
“哦……是你?!?p> “是我?!?p> “你來這是為了解決,那個所謂的世界危機?”
“當然。”
男人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
柳子矜把劍拔了出來,劍尖直指著對方:“說起來這出場的方式還真是一成不變。這讓我想起了一句名言,‘裝逼如風,常伴吾身’?!?p> 男人咀嚼了一下這句話,突然笑了,他笑起來仿佛將這個世界所有的美好都集中在了一起一樣。
“有趣,有趣!你真是有趣的妙人!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劉秀?!?p> “柳子矜?!?p> “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那個子衿?”
“是矜持自愛的那個矜。”
“嗯,我記住你了,柳子矜?!?p> “我可是早都記住你了?!?p> 劉秀笑了笑,突然彎腰致歉道:“雖然和你的相遇很有趣,可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請容我先告辭了,若是下次你我都有空,我們?nèi)ズ煤玫睾壬弦槐绾???p> “別想跑!”
叫出來的不是柳子矜,而是約翰,在二人說話的時候,他早就在偷偷的與云海溝通起來,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準備萬全,用帶著金光的劍氣斬向了劉秀。
劉秀慢慢地瞥了下頭,看到了約翰,他眉頭一皺,伸出手指一彈,劍光就忽地轉(zhuǎn)了個方向,并且越來越大,那熾烈的金光幾乎要把整個飛艇都填滿了。
約翰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反過來的劍氣,他知道現(xiàn)在要逃,可他無處可逃,他的身體,他的大腦都在告訴自己,逃不了。
在劍光即將打到約翰身上的時候,一把橙色的劍擋在了他的身前,攔下了這道劍氣。
約翰滿身大汗,他哆哆嗦嗦的轉(zhuǎn)向柳子矜說道:“……謝,謝謝。這傳令者的主人,有點太厲害了吧?我……我可沒,聽說過哪里有這么厲害的家伙出現(xiàn)過。”
“他不是傳令者的主人?!?p> “你,你怎么知道不是?”
“他做的事情可比傳令者的主人宏大多了,傳令者的主人和他比起來,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你說對吧?”
說到最后,柳子矜提高了聲調(diào)看向了劉秀。
劉秀搖了搖頭:“在我看來,每個人都不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每個人在某個領(lǐng)域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p> “那在實力上呢?”
劉秀笑了笑,沒有說話。
柳子矜又問道:“你為什么要救走佩姬,她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在她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我給了她選擇的權(quán)力,而她也一次一次的進行著選擇。她本來正一步步的步入黑暗,可到了最后,居然尋到了光明。如果沒有我,她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或許會成為學(xué)者,成為老師,也可能會漸漸放下對奧茲的感情,成為別人的妻子。而我,會為她的選擇負責?!?p> “這就是你攪亂世界的理由?”
劉秀聽到這話眉頭一皺,他反問道:“什么叫攪亂世界?”
“這個世界變得一團糟,糟到它的創(chuàng)始者都發(fā)出了求助訊號?!?p> “可你有沒有想過,沒有我這個世界也會變成這樣。”
“當然,每個世界終究會面臨危機??梢驗槟愕木壒?,你將危機提前了,讓世界蒙受災(zāi)難?!?p> “世界本身就需要災(zāi)難。”
“好吧。換個話題,你似乎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柳子矜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開始轉(zhuǎn)而套取劉秀的情報。
劉秀當然知道這一點,可他似乎很是欣賞柳子矜,于是他回道:“是,也不是。我來自于和你同一個世界的不同的世界線?!?p> “平行世界?”
“對?!?p> “你是誰?”
劉秀轉(zhuǎn)身道:“如果我們下次有機會見面的話,我們再聊。”
柳子矜喊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這個世界還有人處于你的庇護下嗎?”
“沒有?!?p> 說完,劉秀就憑空消失了這個空間,這個世界了。
他一走,約翰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他是誰……這個魄力可不是開玩笑的,虧你還能正常的和他說話?!?p> 柳子矜將雙手的劍在手上轉(zhuǎn)了許多圈,挽出了無數(shù)的劍花后才將劍插回劍鞘。只有他知道他剛剛心跳的是多么的快,他不知道這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更有可能的是,二者兼有。
可劉秀似乎沒有糾纏的打算,他只是說了說話就離開了。
約翰又問道:“你認識他,他到底的準備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一次次的引發(fā)世界危機。”
“那你又是誰?別再說什么旅者了,我可不會再信這套說辭了。我已經(jīng)是個不錯的空騎士了,可我感覺對上你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p> 柳子矜輕輕笑道:“如果說他是引發(fā)世界危機的專家,那么我就是去解決這些問題的專家。”
約翰想了一會兒,又說:“你不是這里的人吧?”
“對?!?p> 約翰落寞的笑了笑,又故作開心的說:“我說呢,我好歹說也是女神的守護者,怎么會比你弱這么多。你在這我還怎么當最偉大的空騎士,現(xiàn)在我又有信心了?!?p> 柳子矜也笑道:“你會成為最偉大的空騎士的?!?p> “接下來你準備干嘛?離開這里嗎?”
“是啊……傳令者的那個主人還沒有找到,這個世界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呢……”
“是這樣啊……”
久久無話,友情就是這么奇妙,兩人相識不過半個月,可與對方的感情卻如同幾十年的老友一樣。這就是友情的奇妙,只要遇到了對的人,無關(guān)性別年齡家世,一切的一切,只因為被對方這個人而吸引,便可以產(chǎn)生深厚的情誼。
夕陽西下,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飛艇。這個時候,柳子矜才第一看到這個世界的日落。西沉的太陽默默地沒入云下,可它卻沒有消失,他還用他的陽光證明著自己的存在,火紅的陽光將腳下這片大陸,將周圍的云海都照得通紅,如同天空和腳下都爆裂開璀璨的焰火,綿延千里。
而這焰火,給這場慘烈的戰(zhàn)斗劃下了終止符。
飛艇外,有兩位背對著夕陽的漂亮姑娘在眺望著這里,見到二人完好無損的出現(xiàn),個高的那個露出的開心的笑,她漂亮的藍眼睛里的憂愁一掃而空。而稍矮的那個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她周身的氣氛一松,臉上又露出了軟乎乎的表情。而在她們身后,放著一口棺材。
縱使約翰已經(jīng)習慣了悲傷和絕望,可他看到那口棺材的時候,心里還是沒來由的一沉,可他還是不想使這份離別變得過于傷感,于是打趣道:“就算我成為了最偉大的空騎士,也不會有這么好的兩個女孩這么等我?!?p> 柳子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笑道:“她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對,關(guān)于這點我早都想吐槽你了。你總是說她們是你的朋友,可我覺得沒那么簡單。你這么猶豫下去,總有一天她們都會被其他的人牽走的?!?p> 仗著要離別了,約翰什么話都一股子往外面倒。
柳子矜猶豫了一會兒,又說:“我和她們在一起的很開心,我也很確定我很喜歡她們,可我不知道我對她們是對朋友的喜歡,還是其他的。況且……我認為我不適合談戀愛?!?p> “我還真對你刮目相看了呢……那個胸有成竹,一直抱著余韻的柳子矜,在感情上居然是這么的……這么的幼稚?!?p> 柳子矜摸了摸頭,嘆道:“我被許多人這么說過了……”
約翰嘆了口氣,沒幾步,二人就走到了兩位姑娘旁邊。
易搖光首先像約翰解釋道:“我們已經(jīng)把城主安葬好了……可我們不敢把城主交給管家或是衛(wèi)兵,他們應(yīng)該不會聽我們的解釋?!?p> 約翰點了點頭:“謝謝你們……你們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了。也不需要通知衛(wèi)兵了,里面已經(jīng)沒有……不,只有一個活人了吧?!?p> “一個活人?”
約翰揮手道:“雖然我原諒了她,可這不代表我還能不壞芥蒂的接受一個空賊,就讓她在那里自生自滅好了。”
“啊……”
易搖光應(yīng)了一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個時候約翰又說:“我要陪陪若澤叔叔,你們讓我靜靜吧?!?p> 說著,他就走到了棺材邊。
二人向前走了一步,柳子矜正站在那看著夕陽,十分享受的樣子。
易搖光有好多的話想和他說,我這次沒有拖后腿,我能好好的戰(zhàn)斗了,我甚至還殺人了……可我殺了人卻沒有什么感覺。諸如這類的話,都想一一和他傾吐,可最終,這些話就變成了:“你回來了?你沒事吧?”
“嗯,我沒事?!?p> “哦……”
易搖光的頭低了下來,可她又馬上抬起,雙手抱胸,十分神氣的樣子。只不過她的眼神里,帶著幾分落寞。
蘇顏慢慢向前走了幾步,輕輕說:“低頭。”
柳子矜聽話的低下了頭,蘇顏把手放在了他的頭上,不停地摩挲著。
“做得好,做得好。辛苦你了?!?p> 過了一會兒,她把手放了下來,又說:“該你表揚我了?!?p> 柳子矜把左手放到了蘇顏的頭上,舉到一半,他又看到了一臉傲嬌的易搖光,把右手放到了易搖光的頭上。
“你……你干嘛???別摸我!”
易搖光一直嫌棄的叫著,可她的手沒有任何的表示,臉上的表情也融化開來,就像只撒嬌的小貓。而另外一邊,蘇顏則是開心的閉著眼,享受起了這次摸頭。
“辛苦了,你們都做的很好,多虧了你們,我才能沒有后顧之憂的好好戰(zhàn)斗。謝謝。”
易搖光不開心的感受著頭上的撫摸,她在心里沒好氣的嘀咕著:“看在他那么辛苦戰(zhàn)斗的份上,就讓他摸摸好了?!?p> 這火紅的夕陽,似乎也調(diào)皮的給易搖光臉上,染上了一層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