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大事不好了!”一個家丁模樣的男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jìn)來。他見到公孫仲儒,自知失儀,慌忙止步,恭敬地行禮,“參見圣君!”
“何事這么慌慌張張的?”蘇丞輕描淡寫地問。
“公……公主不見了!”家丁慌張地回答。
“什么叫不見了?”有一瞬間,蘇丞的內(nèi)心居然是喜悅的。
“今早婢女去給公主送早餐,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yīng),婢女怕公主有什么不測,便來稟報小的,小的連忙讓護(hù)衛(wèi)們把門撞開,一進(jìn)去卻見昨天給公主送飯的婢女被堵了嘴綁在地上,而公主本人卻早已不知蹤影……”
公孫仲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他怒喝一聲:“還不趕快加派人手去找!公主若是有什么閃失,你們死十次都不夠!”
家丁連連說是,慌忙轉(zhuǎn)身。
“慢著!”蘇丞叫住家丁,“把所有出口都封鎖!你去找管家協(xié)助你,所有人都隨你調(diào)遣!”說完,又補(bǔ)了一句,“一有情況,速速來報!”
家丁用力點(diǎn)頭,慌忙離去。
蘇丞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事件變得愈發(fā)有趣了。
一時間,整個千巖山莊仿佛炸開了鍋一樣,全員尋找劉若安。然而,她本人卻躲在蘇丞的房里。當(dāng)外面?zhèn)鱽砑叶∽o(hù)衛(wèi)匆匆忙忙的腳步聲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
原本她綁了婢女,換上了她的衣服成功出逃,五米高的有士兵把守的圍墻她也成功翻越,可是,剛出去就傻了,這是個地勢險峻,道路陡峭的山峰,別說她是黑夜溜走的,就算是大白天,沒人帶路也很難出得去。
再者,她很擔(dān)心李若慈的安危。雖然是萍水相逢,并且自己是被連累的人,可她想想蘇丞那絕非善類的面孔,她覺得要是自己不管李若慈,李若慈必然兇多吉少。于是,她又偷偷潛回千巖山莊,她不確定婢女會多久后被發(fā)現(xiàn),她只知道自己得在此之前找到關(guān)押李若慈的地方,可是,即使找到李若慈,別說兩人行動易被發(fā)現(xiàn),即使一切順利,逃過了士兵的巡視,李若慈也翻不過五米高的圍墻呀,更別說是墻外那崎嶇陡峭的路了。
她一路小心地避開監(jiān)控器,碰巧聽見兩個婢女相遇閑聊說要給蘇丞送吃的,她這才跟蹤著找到蘇丞的住所:千曜堂閑雅軒。
劉若安在閑雅軒花園的假山后面盤算著逃跑計劃:擒賊先擒王,她先潛入蘇丞的房間,挾持他要他交出李若慈,然后帶上李若慈要挾蘇丞讓他帶她們離開!劉若安暗自竊喜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不知不覺困了,靠在假山后面打了個盹,天就大亮了。
奇怪的是,閑雅軒的外面并沒有衛(wèi)兵把守,甚至連監(jiān)控器也不見一個。難道蘇丞是怕暴露自己的隱私?不喜歡被作為監(jiān)控對象?這么想著,劉若安大搖大擺地進(jìn)了閑雅軒,這里陳設(shè)奢華大氣,從桌椅壁畫燈飾到地毯,無一不是價值不菲,劉若安一邊四下逛著一邊抓著案幾上的茶點(diǎn)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從議會廳離開以后,蘇丞剛上馬車,秦明秦越便遞上一個類似遙控器的東西,上面有新消息提示,蘇丞連忙點(diǎn)開信息,很快,那東西立刻在地上投射出劉若安在閑雅軒的一舉一動,接著彈出小框:主人,有陌生人闖入,是否進(jìn)行抓捕?
蘇丞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點(diǎn)擊了“否”。然后對秦明秦越說,“可以通知管家不必再找了!”說完,立刻驅(qū)車前往千曜堂。
到了閑雅軒門外,蘇丞特意提高聲調(diào),“我要小睡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打擾我!”然后就淡然地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他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如往常一樣,進(jìn)門先洗了把臉,隨后瞥了一眼案幾上被吃得所剩無幾的糕點(diǎn),拿起一塊放到嘴里。
“別動!”劉若安悄無聲息地站到他的身后,手里拿著一把精美的匕首,抵在蘇丞的腰上。
蘇丞雙手上舉,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他低頭看了看劉若安手上的匕首,失聲叫道,“這是南蚩公主送我的生日禮物,你手套都不戴就直接這么拿出來……這樣很容易氧化的……”
劉若安愣了兩秒,怒道,“少廢話!你把李宛萱關(guān)哪兒了?”
蘇丞笑道,“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空管別人!”
“自身難保的是你!”劉若安用匕首抵著他的胸口,“你再啰嗦,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公主殿下有話好好說!”蘇丞用手輕輕撥開對著自己的匕首,“殿下好身手!能從關(guān)押你的屋子逃出來,找到我這里,真是了不起!”
“快帶我去找李宛萱!”
“然后呢?”蘇丞冷冷地問。
“……”劉若安被他這么一問,不免有些心虛。
“然后挾持我,助你們逃離?”蘇丞自問自答。
劉若安不吭氣,一直拿刀指著他。
“你的思路是對的!”蘇丞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可惜能力有限!”
話音剛落,“嘩啦”一聲,從墻壁上吐出鐵鏈來,劉若安躲閃了幾下,卻還是被纏住了腰和四肢,頓時動彈不得。蘇丞嘴角上揚(yáng),奪過她手上的匕首,哈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插回刀鞘,道,“想殺我的人,排起隊來都能站滿好幾個籃球場了,就憑你?”
“既然又落到你的手里,要?dú)⒁獎?,悉聽尊便!?p> “殿下此言差矣,你我無冤無仇,我殺你做什么?”
“那你想怎么樣?”
蘇丞一時語塞。
“你很快要跟我結(jié)婚!”“我們很快要結(jié)婚!”“你父親要我跟你盡快結(jié)婚!”簡短的一句話,在蘇丞腦子里組成無數(shù)種排列,然而不管怎么排列,他都不知如何開口。他心里充斥著矛盾與無奈。這件事肯定會遭到劉若安的拒絕,他自己本身也是拒絕的,可是為了大局,他不但要說服自己同意,還必須要讓她同意。
“你父親……”蘇丞咽了咽口水。
“我父親怎么了?”
“你父親……”
“嗯?”
“……你父親……”
“你能不吞吞吐吐的嗎?”劉若安惱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我父親……我父親怎么啦?”
這一激,蘇丞深吸一口氣,用力地晃了晃腦袋,甩開腦子里的句子,嚴(yán)肅地指著劉若安,“你,跟我結(jié)婚!”
劉若安呆在原地愣了幾秒,白了他一眼,嘴里蹦出倆字:“有病!”
“你說什么?”蘇丞憋了好半天才把話說出來,結(jié)果卻換來“有病”倆字,頓感顏面掃地,眼前這個要不是女的,他真想跟她打一架。
“我說你有?。 眲⑷舭灿謴?fù)述了一遍,“你吃錯藥了?還是拿我尋開心呢?我壓根兒就不認(rèn)識你,我們之間毫無感情基礎(chǔ),也不了解彼此,你叫我跟你結(jié)婚?我看是你頭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