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飛羽的話弄的幾個測試師父很是無語。紅衣女子暗下瞪他一眼,正考慮這個弟子要不要也和他搶。
“快瞧瞧啊,是什么火?”嚴飛羽提醒道。
紅衣女子搶人的話便咽了下去,想著若真厲害,她再搶那也不遲。
測試師父小心的把晶石拿起來,連觀察帶感悟,卻沒個結(jié)論。他求助的向兩邊看了看。于是有人接過去,但橙光已經(jīng)消散了。
眾人看著黃小豆,黃小豆咽口吐沫,硬著頭皮,快速上去又拍了一下,這回他收斂了火焰,沒燒到測試師。
那橙色光芒便又出現(xiàn)了。
四個測試師都圍到一處研究起來。
樓上暗藏著的幾個師父遲遲不見有結(jié)果,便都忍不住,也紛紛“下凡”一般,飛身下來,這讓殿上的少年們很是激動。
就黃小豆的火屬性,
“像是太陽火!”有人說。
“我看這個波紋蕩漾的感覺,應(yīng)該是巖漿火吧!”有人猜測。
“我聽說燭臺火是橙色光的。”
“這個明顯比燭臺火厲害些好吧!”
“那是灶臺火?哈哈哈~”有人笑道。
“剛剛那孩子不是爐中火嗎?和他的對比起來,這個是弱是強,不是一眼明了嘛!”
一個測試師搖搖頭,“強弱不好說呢,爐中火雖是紅光,且熱烈,但這個光卻是溫和持久……”
“這倒是真的,我測試法系這么多年,還頭一次看到能保持這么久不消散的……”
“不過……掌門不是太陽火嗎?這個和太陽火……”
“看著顏色類似,但應(yīng)該不是,太陽火是溫和持續(xù)發(fā)光的……”
眾人爭論不休,北側(cè)的師父們也跑過來湊熱鬧。
“我看,找個人去請掌門吧。”
“實在不行還可以請教老神仙,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應(yīng)該知道這是什么火?!?p> ……
殿中還沒測試的人漸漸感到不滿了,維持秩序的弟子只得過去,提醒眾位師父,天兒不早了。
于是各歸各位,雖然法系強度沒個具體說法,但是火系肯定沒錯的。于是繼續(xù)問黃小豆姓名年紀……
“說啊,叫什么?”問話的弟子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耐煩了。
“喝——”黃小豆第一個音節(jié)發(fā)出來,就不知該報“黃小豆”還是“花知扇”了。
前面的弟子臉皺成一團,心里想著,他要是知道這小子叫啥了,肯定記他一輩子!
可惜花知扇已經(jīng)被青山門的師資力量們請去別的地方開啟新的一輪搶徒弟大戰(zhàn)了!
黃小豆現(xiàn)在只能自己做決定!
他腦子飛快運轉(zhuǎn)著,這要是現(xiàn)在報了黃小豆這名號,那以后這名字是不是要伴著這身體終生了?那花知扇會不會打死她?要是報花知扇呢?那要是別人叫起來,那家伙會不會別扭死,然后還是會打死她?不過不管怎樣,這幅身子是花知扇的,怎么說也該自始至終叫花知扇的名字不是嗎?
就在黃小豆天人交戰(zhàn)之際,面前的弟子終于受不了了!后面還有一排等著測試的新人們呢!他很忙很忙的!
“快——點——說——!”雖然聲音不大,但里面滿滿的憤怒!
“喝花知扇!”
拍板定釘!
“多大?!”
“啊兒——十七!”
“二十七?”
“不!十七!”
黃小豆面前的未來師兄強烈忍住想說“滾”的沖動,說了句:“下一個!”
黃小豆一腦門子汗,飄飄悠悠下了這邊的臺子。
立即有接引弟子對他招手,“來來來,這邊再測測體質(zhì)?!?p> 趙玉龍和呂月彎已經(jīng)測得差不多了,那個紅衣服的女師父不在,換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太,正給呂月彎測。
黃小豆也想讓女的測,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測體質(zhì)竟然還要摸骨!要是被這倆老頭子摸一遍……那就不要活了!趕緊重新去投胎吧!
于是之前冷汗還未干,新的冷汗冒上來!
前面空著的兩位測試師父直直的看著他,旁邊的弟子以及后面做記錄的也都眼巴巴看著他,似乎在猜測他一會兒要“寵幸”誰……
忽然有人從后面推了他一把,“傻站著干什么?知不知道你浪費了多少人的時間?”卻是趙玉龍,面露兇狠的看著他。
黃小豆低聲罵了句:“神經(jīng)病?!庇譀]礙著你什么事!
“不過就是火法系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一味的搶風(fēng)頭,不知羞恥……”趙玉龍像個碎嘴婦人一般在后面嘀嘀咕咕。
黃小豆干脆站著不動了,回頭看他,說:“有本事你也搶風(fēng)頭???別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啊!你深明大義,那怎么沒見你把位子讓出來,先讓別人測呢?”
“我……”趙玉龍臉皮子跳跳,被噎得沒話說。
黃小豆見他無言以對,很是開心,見下一波弟子已經(jīng)測試完法系屬性,正往這邊走,他干脆從另一側(cè)下臺,邊走邊說:“我就不一樣了,既然耽誤大家那么長時間,那我就等大家都測完了,再回來麻煩哪位師父給我測下體質(zhì)就好了。”說完,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下了樓梯,往正殿去了。
直走出偏殿的門,他才發(fā)現(xiàn),來拜師的隊伍好像又壯大了,正殿里又站了許多人。
有人看到他出來,紛紛問他里面是什么樣子的?剛剛測試的明明很快,怎么這次這么半天才見他一人出來?
他沒心情答,四處張望,看到另一側(cè)偏殿的大門,想擠過去。
“我們出來這么慢,還不是因為有人故意搶風(fēng)頭,耽誤大家的時間?!焙竺嬗腥苏f。當(dāng)然,還是那個趙玉龍。
呂月彎是在趙玉龍前面出來的,正在不遠處和她幾個小姐妹笑談里面的事,聽到他這句酸溜溜的話,忽然笑了起來。
眾人還沒來得及指責(zé)黃小豆,目光就被她拉了過去。
“見人家比自己風(fēng)頭要盛,就心里不是滋味了?”呂月彎小姑娘一語中的,“雖然都是火法系,但強弱有別,你那個爐中火,打怪時根本就不夠看,也就用來烤烤兔子、做做飯?!?p> 不得不說,呂月彎妹子嘴可真毒!
“你……”趙玉龍又被堵的一臉豬肝色。
黃小豆懶著和他爭論,也不想和呂月彎走的太近,他只微微點頭,表達謝意,轉(zhuǎn)身要走時衣角被人拉住了,低頭一看,是個十二三歲,方臉,長得有些面善的妹子。
“這位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小女孩長得一般,但笑容甜甜,“你和一個漂亮姐姐昨天來我們醫(yī)館看過病的,給她看病的就是我娘親。”
“哦~”黃小豆恍然,那家醫(yī)館好像是有個女兒,不過那時她們在內(nèi)室,他在前堂,沒有正式見過面。
“那你肯定是要學(xué)醫(yī)咯!”
“沒錯!”小姑娘自信滿滿,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我叫陳香,以后哥哥要是需要藥材或是看病,找我就對了!”
沉香?還真是一味藥材!黃小豆心想,但現(xiàn)在不是結(jié)交以后隊友的時候,“那我先謝謝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黃小豆并沒把她放在心上,擺擺手,轉(zhuǎn)身就往另一側(cè)的偏殿去了。
“哎……”沉香本想問他名字,卻讓他給走掉了。
另一側(cè)偏殿門口站了四名清一色水綠衣衫弟子,見一個少年在附近探頭探腦,于是上前問話。
“喂!你!有事嗎?”
黃小豆抓抓頭,說:“和我同來的表妹被你們的那些師父帶進去了還沒出來,我在這里等會兒,沒問題吧?”
四名弟子相互看看,方才說話的那名弟子回他:“沒問題,去那邊站著,別在這晃。”
“哦?!秉S小豆只好去他所指的墻根蹲著去了。
正無聊著,有個人湊了過來,就蹲在他旁邊,他往里挪,那人也跟著挪。他側(cè)頭一看,是個笑嘻嘻的長臉男子,一身墨藍色窄袖衣衫,有幾番常年行旅的風(fēng)塵仆仆之感。
“你干嘛???”不耐煩他往自己跟前湊,黃小豆忍不住問。
男子兩眼靈氣的很,他小心看看偏殿那四個門神,小聲對黃小豆說:“青山門輿圖,要嗎?”
“玉圖?”什么鬼?黃小豆一腦門子問號。
“對!要嗎?”男子時不時撇一眼四周,弄的四周氣氛緊張兮兮的。
“什么樣的?”黃小豆猜他是來推銷產(chǎn)品的。
男子扭身從懷里掏出一卷紙來,黃小豆跟著扭身轉(zhuǎn)向后頭,看他一點點打開紙卷,這才明白,原來是賣地圖的……
圖畫的不咋地,不過字寫的還算漂亮,整張地圖干凈整潔,上面清楚的畫著青山門十峰九池的位置,還繪制了一些關(guān)鍵性建筑,如“煉器堂”、“飄邈殿”之類。只是全圖黑白二色,很難區(qū)分詞組的意義,讓人看著頭大。
“怎么樣,要不要?”男子像是怕他記住哪是哪似的,沒看多久,就把圖卷了起來,“不貴,才一兩銀子!”
有了幾頓飯經(jīng)驗的黃小豆上下看他,說:“搶錢明說,何必這么委婉?!?p> 男子愣了愣,接著又樂了,“兄弟,你還真幽默。”他把圖收回懷里,卻沒放棄這個“客戶”,“說一兩銀子,聽著不少,可你也得理解我的辛苦不是。這一張圖我不吃不喝要畫上一天,出錯了就要重畫,先不說這綿紙金貴,那墨也得是不易暈開的干墨,刨去這些成本,這一天練功的價值可就不只一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