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峰,鳳凰居前殿。
豐千仇上座,嚴飛羽側(cè)坐,黃小豆與楚心二人站在下面。
不多時,兩位啞巴師兄進來上茶,之后才是正式談話。
“你們?yōu)楹稳ツ嵌蠢??”豐千仇問。
下面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說話。
黃小豆說:“洗澡?!?p> 楚心道:“練功?!?p> 兩人又眼神交涉一番,黃小豆低頭道:“邊洗澡,邊練功。”
嚴飛羽扶額,他聽著怎么覺得這么別扭。
不過又有些想笑??磥碜约遗茏舆€是比較強勢的,這樣他放心些。說不定以后掌門弟子會倒插門到他座下呢?
對于豐千仇來說,兩人沒犯禁忌就不算要緊,就是楚心以后可能名聲會不大好聽。現(xiàn)在他最想知道的是,“你們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黃小豆又看了看楚心,不知此時是否該甩鍋給她。
楚心想了想,抬頭道:“是我,是我讓溪風去那里洗澡的。其實是想偷偷交他法術(shù),今早他在御劍臺丟了丑。”
豐千仇看嚴飛羽。
嚴飛羽玉竹棍兒敲著手,這里有我的事兒嗎?您徒弟在我的地盤上丟丑我又不能攔著,我還沒計較他來蹭課呢!還有,女徒弟自己把事扯到御劍臺上,這掌門弟子倒插門還有望嗎?
“掌門你別看我,您自己的徒弟,自己最清楚不是?”嚴飛羽扮無辜。
豐千仇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繼續(xù)問楚心,道:“為什么偏偏選擇了鬼溪?”
嚴飛羽也回過味兒來,“對呀,浪回峰的弟子時常去鬼溪里打水,你們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在那里沐浴吧?”
只見楚心身子一矮,跪了下去。
黃小豆嚇了一跳,“你這是做什么?”
楚心知道自己終究逃不過,淡然道:“因為我進過困龍洞?!?p> 嚴飛羽聞聽此言,一下站了起來?!笆裁??!”
豐千仇早料到是這么回事,便沒那么大反應,他擺擺手讓嚴飛羽坐下。
又問楚心道:“你當時都看見了什么?”
楚心回憶道:“一個牢籠,十鎖穿骨鎖著一個人。”
嚴飛羽已然色變,緊握著靠椅扶手,“這種事,你怎么不曾與為師說起過?”
楚心頭低了低,道:“當時心里害怕,因為那人說他事關(guān)門派秘辛,我怕……”
嚴飛羽一拍扶手,厲色道:“你怕?你若真怕就該告訴為師!你若真怕,今天你還敢?guī)е巳ツ蔷毠??!”他眼一掃,看到一旁呆立的黃小豆,道:“那他呢?你不曾告訴他嗎?”
楚心頭幾乎貼到地上,道:“此事與溪風無關(guān),他并不知情!”
嚴飛羽順順氣,道:“看他那呆傻的樣子,也知他與此事無關(guān)了。”忽然想起掌門還在一旁,他趕緊噤聲坐下。
豐千仇面無表情,問道:“他可說了什么秘辛?”
楚心回答:“不曾?!彼Я颂ь^,道:“后來,就有人進洞。我一時緊張,便踏水成冰,自鬼溪這邊的洞口游了出來……”
豐千仇眸光一閃,“你是從浪回峰去往小陰峰?”
楚心并不清楚這件事會有什么關(guān)系,猶豫一下便承認了?!笆恰!?p> 嚴飛羽倒吸一口冷氣?!氨ㄏ怠?p> 豐千仇黯然道:“是了?!?p> 殿內(nèi)一時安靜無聲。陽光自窗欞穿進來,塵埃浮動,如同眾人浮躁的心跳。
“是我犯了什么大錯嗎?”良久,楚心仰著頭問道。
嚴飛羽閉目,道:“還不是一般的大錯,為師……”他頓住,之后起身,對豐千仇行禮道:“我這徒弟,便全權(quán)交于掌門了。您……隨意處置吧!”說完再看楚心一眼,便搖頭出了大殿。
黃小豆聽了半天,也沒太明白楚心怎么就犯了大錯。目送嚴飛羽出了大殿,他猶豫著也跪下了,“師父,這……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的楚心小聲道:“與你無關(guān),不要過多言語?!?p> 豐千仇卻沒打算瞞他們,道:“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那人是我青山門的叛徒。原本乃是為師的同師師弟?!?p> 兩人聞聽此言,很是驚訝。黃小豆則是懷著一顆八卦的心,期待著豐千仇可以繼續(xù)講下去。
豐千仇不負所望的繼續(xù)道:“他叫百濟,是前任掌門也就是為師的師父——你師公的兒子?!?p> 黃小豆倒騰了一下,明白了人物關(guān)系,心情激動的迎接接下來的狗血。
豐千仇雙目清明,并沒有陷入回憶的神態(tài),而是一板一眼的講述,“二十六年前,門中有人發(fā)現(xiàn)他給魔人傳話,證據(jù)確鑿,你師公親手將他關(guān)押在困龍洞,好言相勸、好話說盡,可他屢教不改,人也變的兇殘暴虐,還有幾次差點逃脫。
這事不知被什么人傳了出去,其他門派上門責問。你師公沒辦法,只得下狠心,親手用十鎖穿骨以及火化大陣將他困住。
時隔一年,鬼嚎森林出現(xiàn)雙頭金蟒,你師公帶隊親自去蓼山門,協(xié)作絞殺,卻不幸負傷,沾染蟒毒,最終不解身亡。他老人家臨終的心愿,就是能保得百濟一命。身為親傳徒弟,為師奮力贏得掌門職位,由此保住百濟的性命,也算了了你師公他老人家的遺愿。
只是萬沒想到,時隔這么久,他竟還能逃的出去。在那四時陰暗潮濕,終不見日,又無人聊天的地方,竟也還記得如何運行推山逆水禁術(shù),想來是我青山門注定要有此一劫!”
雖然明白了事情真相,黃小豆畢竟沒進過真正的困龍洞,也未見過十鎖穿骨的百濟,更不了解什么法陣,心中還是不明白這些和楚心進去一日游有什么關(guān)系。
楚心卻懂了。十鎖穿骨鎖住的只是功力,讓人動彈不得,相比來說,火化大陣則更加必要,那是封鎖法術(shù)、隔絕外人進入的法陣。此法陣復雜難解,魔人大都是木法系,若來此地,觸發(fā)火化大陣,即便不灰飛煙滅,至少也該重傷!
然而冰法系卻可以輕易解開此陣,楚心的進入是個巧合,更巧合的是她施了冰法,還撞入陣中,雖然只是將火化大陣撕開兩個小孔,對百濟來說,這兩個小孔卻足夠了讓他使用看家本事,逃出生天!
楚心雖不知事情嚴重到何種地步,可自己的錯就是錯,再多借口終究是借口。她做了最壞的打算,伏地叩拜,“楚心無知,犯了大錯,請掌門責罰,楚心絕無怨言!”
跪在一旁的黃小豆有些無措,可憐巴巴的看向豐千仇,“師父~”
豐千仇無言,看著下面的一雙弟子,心中思慮,這世間有些巧合是巧合,還有一些巧合卻是人為。于是道:“楚心,你的錯,罰是要罰的,在罰之前,你先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講出來,任何細節(jié)都不要落下?!?p> 楚心心中微松,聽掌門這語氣,并不像責怪自己的樣子,于是她將那天自己所遇之事一一說出。
等她說完,豐千仇道:“你說,是一位師姐給你指的路?”
“正是。”
“那你可還記得她的名諱、樣貌?”豐千仇問道。
楚心想了想,遺憾的搖搖頭,道:“她不曾與我互通姓名,若是再見我應該會認出她,現(xiàn)在卻是說不清樣貌?!?p> 豐千仇點頭,起身道:“好,你現(xiàn)在就隨我去指認?!?p> 楚心恭敬道:“是?!比缓笃鹕?,跟上去。
黃小豆慌忙從地上起身,問道:“那我呢?”
豐千仇頭也不回,道:“你先去御劍臺,告訴你嚴師父,今日的事不要對別人講,任何人!”
話未畢,人已走出門去,可聲音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入黃小豆耳內(nèi)。
“是師父!”黃小豆大聲回應,緊跟著跑出大殿,然而豐千仇與楚心已經(jīng)隱入?yún)擦稚剿小?p> 好在他現(xiàn)在有了弟子牌,可以免費租借飛行獸傭了,不然身無分文,還真難完成師命。
嚴飛羽本也不打算把這事說出去,畢竟楚心是自己的弟子,正打算拖到掌門把楚心打發(fā)到戒律殿后,自己過去說說情,楚心的冰屬性可是最好的脫罪利器,她人又耿直上進,總會網(wǎng)開一面的。
此時聽完黃小豆的傳話,他多多少少還是松了口氣,看了看一旁的兩個追問他好一會兒的愛徒。
千機并不擔心楚心的去留,單純的是對這一系列事情的來龍去脈感興趣,現(xiàn)在他腦子里已經(jīng)有好幾種猜測了,急于證實,這才和韜悟一同纏著師父旁敲側(cè)擊。
韜悟則是被愛慕燒壞了腦子,他可是聽到了眾師兄們從小陰峰上聽來的各種言論。有人說黃小豆和楚心在雙/修;有人說分明是在偷情;還有人說是黃小豆偷看楚心洗澡,楚心被沖入暗洞,黃小豆跳下去救人而已……總之各種版本都有,但大都是說這兩人互有茍且。
韜悟一時后悔當時為何聽千機的,讓師父去找掌門,結(jié)果將此事鬧大,鬧到人盡皆知。如今楚心名聲全無,肯定十分傷心!
他惡狠狠的看了眼黃小豆的背影,決定要找個機會痛打他一頓!當然也要想想法子去安慰楚心一下才好。要不就送那日在煉赤峰楚心看了良久的那把劍吧,看了那么久,定是極喜歡的!說不定因為自己的不嫌棄,小師妹就對自己打開心扉了呢?對,再讓偉澤師兄幫忙在劍柄上鑲嵌幾顆寶石,她一定喜歡。
黃小豆轉(zhuǎn)身要走時就看到了韜悟正看著自己,一臉溫柔笑意。
帥哥,你可是愛上我了呢?
玖久藝
之前的《網(wǎng)游之田蜜末日》里有人評論說女主惡心,嗯……其實我只是想寫出平凡人的平凡想法,畢竟我們大都是平凡人。 《串魂記》還會延續(xù)此種寫法,可能還會有人說女主花癡。我個人覺得,人對美麗事物的向往是不可遏止的,即使表面遏制,內(nèi)心卻還是向往的。特別是女孩子在青春時期,心目中都有一個白馬王子,這個白馬王子排在第一的特征一定是:英??!不英俊,還談什么白馬王子? 黃小豆對嚴鶴最初的喜歡就是因為嚴鶴顏值高!當然還有他是看上去很高大上的雷屬性,沒錯,就是這么膚淺!等到年紀漸長,她會慢慢懂得,年少的那種膚淺喜歡根本談不上是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