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豆道:“天地有五行,五行相生相克為一循環(huán),而陣法的功與守意在破壞這種循環(huán)而形成不穩(wěn)定的場……”
“長話短說!”楚心不耐煩道。
黃小豆吧嗒吧嗒嘴,重說到:“大家都看到我的守陣有二十四個方位了吧,好啦你不要瞪我,這次說的都是有用的~”
眾人笑著看向楚心,楚心轉頭,臉紅到耳根。
黃小豆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形表盤,分成二十四等份,全部標注數字后,道:“我們如今共有二十九人,刨去醫(yī)療的六人……”
“我可以打!”人群中一個瘦弱的男弟子道,見大家都看過來,一時有些緊張,“我,我雖然是醫(yī)療,但我也可以打的……”他聲音越來越小。
黃小豆不滿道:“我們傷員多,醫(yī)療緊缺,你救過來的命比你打死的狼要重要得多懂嗎?”
那男弟子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去,繼續(xù)幫一名女弟子醫(yī)治一位昏迷不醒的弟子。
黃小豆見他不在吭聲,怕之后大家沒有規(guī)矩,只能附加一句道:“其他醫(yī)療也聽著,不要逞一時之勇。都說雪狼奸詐,如今我們要比它們還要奸詐!它們會車輪戰(zhàn),我們便奉陪車輪戰(zhàn)。但人少狼多,受傷在所難免,你們的責任便是將大家從死亡線上拉回來,讓我們的隊伍有續(xù)航能力,明白嗎?”
他的解答與質問讓大家心中皆是一震。
“明白?!绷藚⒉畈积R的應著
“再回答一次,大聲些!明白嗎?”
六位醫(yī)療,特別是之前那位男弟子都大聲的回應:“明白!”
“我們的背后缺不了你們的堅守與支持,能做到嗎?!”云澤這是又插了一句。
“能!”醫(yī)療們再一次應著。
云澤得到他們的答復后揚脖看向黃小豆,意思是好了,他們都老實了,你可以繼續(xù)說了~
黃小豆面無表情看他一眼,心說:你是一只公雞嗎?這高傲的神色~我蹲著你站著,看我還昂頭??!
正事要緊啊!他收回心思,繼續(xù)算算數:“剩下的二十三人中,重傷七人,四金,一冰一水,三木一土一火,五位武者?!彼噶酥溉?、六、九、十二四個點位道:“我們人少,便四人成陣,每次組陣在這四點,金站十二點位,水或冰站九點位,木站六點位,土站三點位。其他人同屬性可替換,土這里看情況可由我替換。傷員醫(yī)療在陣中央療傷?!彼麖埩藦堊?,怕眾人意志消沉,終沒有說出這陣法可能不奏效。
眾人按他所說排好先后順序在相應的點位處等候,五位武者有些不甘,妍妍問道:“那我們呢?”
都堰也站在不遠處看向這邊,一臉不爽。
黃小豆有些吃驚妍妍竟然也是武者,除去她長得貌美可人兒,一點也不像他們青山門走云峰上那些肌肉女外,還因為之前妍妍用的是一把弓形法器,一直以為她是有法屬性的說。
黃小豆趕緊拉回自己跑遠的心思,撫慰他們道:“你們的活馬上就有,先別急?!?p> 轉身對坤磊道:“幫我在正中壘個一人高的臺子?!闭旧细吲_后,他對眾人道:“來,大家準備站位。”
他起了個嵐步,摸索著周圍隱藏的場,末了道:“攻擊——!”
四人法力齊出,黃小豆閉目很快就感覺到場的變化,叫過妍妍道:“妍妍,帶著幾位武者出陣戰(zhàn)斗,覺得吃力便回來,換個點位再戰(zhàn)。記住,千萬不要逞強,幾個點位都打過后,回來告訴我感受。”
妍妍領命,帶著幾位武者離開。都堰臨走,疑惑的看了黃小豆一眼。
陣中的四人由于能力各有不同,以及陣法干擾,所造成的加強或削弱都有不同。
黃小豆感覺了下大家周圍場的狀況,暗下鞏固了守陣后,叫回眾人。
眾人就自己方才的感受與結果探討一番,短短一刻鐘內,金屬性弟子自己便殺了一頭雪狼。武者則表示三點位與六點位之間戰(zhàn)斗更為順暢,五人協力也擊殺了一頭,若不是黃小豆叫他們,他們都不想回來了,打的特別爽!
黃小豆卻有些懵了,按照他事先料想的,用人排列陣法應該與普通陣有些差別,相生的地方應該更有利于人的發(fā)揮,相克的地方才應該不舒服才對。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再一次實驗。
這次他不再信任自己閉眼時對場的感覺,而是看各處眾人的應對反應。
從天黑到天亮,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放開了手腳,受傷了身后有醫(yī)療跟上;從開始密不透風的一群狼,到狼討不到便宜后集體撤退,他們追著打。從背對背向外的守護打法,自發(fā)的變成了向內的圍困式打法。從四位陣變成五位再變回四位陣,也試過八位陣,發(fā)現以往讓眾人仰望歆羨的火屬性竟然一點用處都沒有,直接踢掉黃小豆讓他還做指揮當輔助,重結四人陣推進,唯一土屬性的坤磊成了香餑餑。
眾人越打越自信,越打越上癮。
等到救援的幾位師父到時,現場一片血腥。除了一開始隕落的幾名弟子,其余全是雪狼的尸體。幾名重傷已醒的弟子正氣憤的剝著狼皮,醫(yī)藥弟子也采集著雪狼身上可入藥的部分。另有幾名法屬性不錯的醫(yī)療弟子也已經跑去殺狼了。
至于黃小豆則獨自坐在有些垮塌的土臺上,看著遠處追狼追的歡的眾人,若有所思,之后迅速低頭在手里的小本本上記錄著什么,筆墨上凍,他早把毛筆扔到一邊,換成碳條。
幾名師父先把受傷嚴重的弟子送走,來不及細問這里發(fā)生了什么就急急忙忙去別的地方救助了。
不遠處另一隊弟子的精神面貌則完全不同。一個個驚魂未定,多多少少都有些受傷,雪狼撤退后,全都癱在了地上。見到救援師父好多都哭了起來,還有大聲嚎哭的,不顧形象的怪師父們怎么不早來。
還有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向黃小豆這邊跑來。嘴里喊著:“師妹——師妹——楚心師妹——”
剝狼皮的人看看他,并不搭理。
韜悟也是從他們“救”下的幾名青山門弟子口中得知楚心竟然也上了翠龍峰,而且就在附近那波人當中。若不是被嘉業(yè)師兄一個手刀放倒,他早就沖過去找她了!
他四下看了一圈都沒找見楚心,猜測是不是因為重傷已經被抬下山了。看到高臺上的黃小豆決定還是先問一問,忍住傷痛,直了直身子,問道:“喂!楚心師妹呢?”
黃小豆正皺眉猜想著雪山對冰水屬性的加強,以及地下的巖石對土屬性是否還有增強效果,被打擾了很是不爽。
“溪風!我在問你話呢!”韜悟怒喝道。
黃小豆還沒說什么,與妍妍一起的醫(yī)師青茶從土臺后面探出頭來,沒好氣道:“嚷什么嚷!沒見溪風師兄正忙著嗎?”
韜悟一陣氣悶,看對方是個青澀玲瓏的小姑娘,終還是忍住沒有對她放什么狠話。只能怒目而視。口中咬牙切齒依舊在催黃小豆:“我問你話呢!楚心師妹在哪?”
“哎?你這個無賴!”被無視了的青茶小手一番,綠色法力環(huán)繞,眼看就要出手了。
原來只是木屬性啊,在雪山上最難過的法屬性之一。韜悟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黃小豆不想對韜悟失望更多,輕嘆了口氣,在青茶出招前抬手指了指那群打狼打的正歡的人,道:“在那邊。”
韜悟一眼望去,半信半疑,他本以為那群人是救援師父后帶上來的協助弟子,沒看一個個都生龍活虎的嗎?
他瞟了黃小豆與那小姑娘一眼,踩上法器決定過去看看再說。
一群少男少女之中,楚心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韜悟過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一身輕便簡單的白衣,一頭烏發(fā)上插著簡簡單單一只水藍色發(fā)簪,簪子一頭還開著幾朵水粉色的花。身姿靈動飄逸,又帶幾分瀟灑,讓人見之不忘。
此時的楚心即是場控又是擊殺主力。她冰法使用快準狠,與她如今瘦削柔弱的模樣不太相稱。
借助天時地利人和,冰法運用的嫻熟而又得心應手,妙手一揮,一道翻卷的冰道便將跑在狼群后面的受傷雪狼攔截住,接著反手抱過背負的白色古琴,“岑岑岑”幾聲琴音激蕩又振奮人心,手指撥弄,竟有幾番節(jié)奏傾瀉而出,三排冰甲蟲幻影如若可見的聲線沖出琴弦向雪狼沖去,雪狼可抵抗普通的寒冷,但冰甲蟲的冰襲卻有些特別,附在身上如同寒冰刺骨,連行動都變得吃力許多。
這一套動作下來本已經足夠驚艷,而她偏偏還有后招,翻手將古琴再次背好,另一只手在琴間竟抽出一把長劍來!
素手揮舞間,劍氣如虹,期間還夾雜著一縷耀目的金芒!
此時其他幾人以她為基礎迅速將雪狼合圍起來,幾名武者迅速插入其中,共同發(fā)力的同時,觀測著另一邊有沒有雪狼去而復還。
手上的雪狼在包圍圈內團團而轉,目露兇光,合圍的四人卻面不改色。有人喊著:“一、二、三!”四人同時激發(fā)法屬性,四色光芒沖向雪狼頭頂。
韜悟嗤了一聲,以為這幾人準頭不行。
結果如此行事后,合圍的雪狼由開始的猙獰兇惡片刻竟變的恐慌驚懼,還發(fā)出低低的哀鳴聲。
一群人齊齊出招,招招扼向雪狼咽喉處,幾乎不見血,那狼便轟然倒地,眾人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