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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釜

第五十一章 玉臺染血

邪釜 煮酒醉飛雪 3107 2016-09-10 21:00:00

  “下面的戰(zhàn)斗接近尾聲,看來我們兩個也要做個了結(jié)了。”

  舍生一直在和魔童子膠著,沒有辦法插手莫小邪他們的戰(zhàn)斗,但始終都分出一部分靈識觀察著下面的戰(zhàn)況,當(dāng)看到陣法被破的時候,舍生才舒了口氣,淡淡一笑看著魔童子說道。

  陣法被毀,意味著血奴不再是不死之身、而他自己也不能通過陣法得到治療,下面的敗局已定,開始的時候魔童子心中驚怒,面色陰沉,但過了片刻后,忽然詭譎一笑,說道:“這場戰(zhàn)斗下面的輸贏并不重要,那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準(zhǔn)備的,而真正的勝負要看我們二人最終的結(jié)果如何,我若是輸了,萬事皆休,可我要是贏了的話,他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p>  舍生神色一凜,知道魔童子所言不虛,慧心、云尚飛雖然厲害,甚至可以越階挑戰(zhàn)而不落敗,可修為境界擺在那里,以魔童子道疏境的修為,殺死幾個道芽境的修士簡直易如反掌。

  正在他們說話的工夫,舍生靈識看到下面發(fā)生的一幕,驚得呆愣住了。

  修道者過招豈容有半點分心,舍生剛一愣神,魔童子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抓住機會一鉤子就當(dāng)頭砸去,等舍生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閃,只好托起在胸前漂浮的碩大佛珠,寬袖上揮,令佛珠擋在了追魂鉤的前方。

  “嘭——”

  如雷鳴般的炸響劃破天際,磅礴、浩瀚的能量以法寶交擊的那一點為中心擴散開來,天空上的白云都被這股能量爆破所波及,如同被天刀劃開,分為兩半。

  佛珠緩緩落下,金黃色的光芒變得黯淡,舍生端到眼前觀察,發(fā)現(xiàn)一道細長的裂紋在本來完美無瑕的晶瑩佛珠上異常的顯眼。

  舍生臉上閃過一抹肉痛,這串佛珠法寶是他加入雷音寺,成為一殿護法后,殿主親自賜給他的,先不說它本身是一件后天靈寶,就算他縱橫修道界千載,也就只有區(qū)區(qū)兩件,就說它所代表的意義對舍生來說也是非常重要。

  愛惜的把佛珠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中,生怕太用力會讓裂紋擴張,運轉(zhuǎn)法力,意念一動,佛珠閃著微弱的金光,又從一顆人頭大的佛珠變回了一百零八顆細小的珠子,用法力凝聚成一條細線,瞬間將這些佛珠一顆不落的穿在了一起,舍生觀察到有近三分之一的佛珠產(chǎn)生了裂紋,好像隨時有可能壞成兩半,舍生擰著濃厚的眉毛,嘆了口氣,將這串佛珠揣進了懷中。

  “你如今本命法寶損壞,還因此靈識受到了創(chuàng)傷,現(xiàn)在的你更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束手投降吧?!鄙嵘勖嫉痛?,雙手合十,平心靜氣的說道。

  法寶的對撞不僅使舍生的法寶有了損壞,就連魔童子的看家法寶追魂鉤也沒有幸免,追魂鉤的鉤子被打斷,不知道擊飛到哪里去了,現(xiàn)在剩下的這一部分,與其稱它是鉤子,不如說它是棍棒。

  本命法寶與修道者靈識相連,即使相隔萬里也能有所感應(yīng),招之即回。

  可同樣的是當(dāng)本命法寶受損后,這法寶主人的靈識也會受傷,看魔童子噴出的鮮血和慘白的臉色就能知道他受創(chuàng)不輕。

  聽到舍生勸他投降的話,魔童子嗤笑一聲,說道:“我束手就擒的話也是難逃一死,何況我的血奴剛剛殺死的應(yīng)該是你的同門師弟吧,你真的能放過我嗎?”

  舍生默然,不知心里想著什么,忽然抬起頭,直視魔童子,沉聲說道:“還是那句話,我會把你帶回雷音寺,你的生死由他們決定,我……不想殺你?!?p>  魔童子注視著舍生如閑庭花開花落的神色,頗多感慨地說道:“真不敢相信你這個從前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今日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想殺我?是不想再讓你那雙好不容易用菩提水洗凈的手在沾染鮮血吧……”

  舍生沉默半晌沒有回答,似是默認(rèn)了一般。

  “你還真是殘忍啊,自己的師弟死在你的面前,兇手又在你伸手可觸的地方,竟然首先想到的不是為你的師弟報仇,而是想讓自己的雙手保持干凈,嘖嘖嘖,你這佛性修的可真是好啊?!蹦舆屏诉粕啵凵耋@奇,明褒暗貶道。

  舍生也不動怒,仿佛沒聽出來魔童子對自己的譏諷,淡然地說道:“佛可渡世間萬物眾生,只要你悔過投降,我相信雷音寺自然會將你度化的?!?p>  “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魔童子不再掩飾眼中的嘲諷,嘴角一撇,呲道。

  沒等舍生說話,魔童子陡然間臉上劃過一抹詭異的微笑,說道:“而且這場戰(zhàn)斗輸?shù)奈幢厥俏野??!?p>  話音剛落,舍生就察覺到了不對,可是魔童子既然讓他發(fā)覺,那就說明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環(huán)視把自己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像釘子狀的由紅色靈力組成的尖刺密密麻麻的指向自己,舍生心中一悚,驚駭?shù)赝訂柕溃骸澳泱w內(nèi)的法力應(yīng)該和我一樣消耗的差不多了,這些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魔童子看著舍生指點著周圍的靈刺發(fā)問,冷然一笑道:“你只知道我的道心是「貪戀」,卻不知道這個才是我的殺招,這一個個靈刺是在我們剛才戰(zhàn)斗的時候,法力消散在空氣當(dāng)中依附在天地靈氣上所形成的,雖然有些弊端,例如存在的時間不能太長,范圍也僅限于之前戰(zhàn)斗過的地方,可是它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見過我這招的人沒有一個人還活在世上,馬上你也會光榮的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所以,受死吧!”

  魔童子咬著牙,面目憎惡,凄厲一吼,那不知有幾百萬數(shù)量的靈刺齊齊朝舍生射去,每個靈刺之間的縫隙不足五厘米,舍生避無可避,只好全力防御起來。

  “咚咚咚——”

  靈刺鋪天蓋地,把中央散發(fā)著金黃色的身影淹沒,隨著數(shù)不盡的靈刺前仆后繼,中間由紅色靈力包裹,形成了橢圓形的猩紅色刺狀靈力團。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靈刺全部射完之后,中間厚厚的靈力團發(fā)生了爆炸,地面形成了一個方圓一里的巨坑,河水被爆炸的氣浪掀動,倒流而回,直到爆炸熄滅,過了良久,河水才慢慢流回,注入巨坑當(dāng)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形成了一片波光瀲滟的湖泊。

  魔童子用靈識探查著爆炸的中心區(qū)域,因為早就知道會爆炸,早早的他就跑出去了老遠,因此就算沒有跑出爆炸的范圍,傳遞過來的微不足道的能量余波也都被他輕松抵擋下來。

  淡淡的金光從爆炸的煙霧中泄露,魔童子臉色一變,似乎不敢相信。

  一個有些瘦削,但肌肉微微膨脹的僧人站在半空中,表面上看去有五十歲左右,正神色頹然的喘著粗氣,一身僧衣破碎不堪,肉體上也多有傷損,眉毛、胡須也被爆炸燒了個精光,金光時隱時現(xiàn),法力波動很不穩(wěn)定。

  “你不應(yīng)該把我傷得那么重?!鄙嵘従忛_口,表情木然,聲音嘶啞如同地獄而來,在呼喚靈魂。

  魔童子神色一僵,望了望慧心所在的方向,難以抉擇。

  “現(xiàn)在想要走?晚了!”聲音如在耳邊響起,魔童子驀然回首,舍生襤褸的模樣瞬間放大,魔童子只來得及把已經(jīng)破損的法寶往前一擋,就被舍生從體內(nèi)取出的大刀砍中,如炮彈一樣砸在了地上。

  “噗——”

  破損的法寶本就不結(jié)實,被舍生一刀劈成了兩段。入肉的刀痕將他的衣服撕裂、血肉翻飛,魔童子后背著地,更是讓他渾身一震,噴出一口鮮血。

  “我的「舍生」之道越是接近死亡,我能發(fā)揮得實力就會越強,你那一記爆炸不僅沒有殺掉我,還把我傷得如此重,那么你也就再沒有機會逃脫了?!鄙嵘湓诘厣希従徸呓?,來到魔童子的身邊用刀指著他的鼻梁說道。

  魔童子咧開嘴,牙齒上面沾滿了血絲,仰著頭瘋狂大笑,舍生皺著眉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法寶毀壞,靈識重創(chuàng),身受重傷,法力枯竭,現(xiàn)在的魔童子對他來講根本不算是威脅了。

  突然,魔童子詭異一笑,用雙手狠狠拽住舍生的長刀,任憑舍生怎么抽拽都收不回來。

  魔童子的手被刀割破,潺潺鮮血流淌而出,只是他并未痛呼出聲,反而笑意更濃。

  也不知他哪里來的力氣,凈勝過舍生些許,用力一拉,身體往前一貼,那黑漆漆的長刀法寶“噗嗤”一聲,戳進他的身體內(nèi)。

  魔童子滿口鮮血,卻依舊在笑,笑的猖獗,死灰的雙眼死死盯著詫異不已的舍生,壓迫肺腔的空氣,仿佛在用生命嘶吼道:“是你的刀殺死了我,我雖然會死,可是你也永遠得不到安寧,你不是一心向佛嗎?你不是不想殺人嗎?我要告訴你的是,你的手永遠是臟的,現(xiàn)在你的手里又再次沾滿了鮮血,你又一次拿起了屠刀,你,永遠是魔!而成不了佛!”

  這一刀插進了魔童子的要害,他幾乎是喊著說完這句話,就渾身無力的躺倒在了地上,長刀在卸力的同時抽離了他的身軀,粘稠的血液順著刀身滴在他的身上、滴在地上、染紅了舍生心中的明鏡玉臺。

  舍生舉起沒有握刀的那只寬厚的手掌,遞到了眼前。

  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拼命想要洗凈的這雙手掌依舊如前,上面被一種叫做生命的東西依附著,紅如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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