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尋撤離豫州十分的神秘,除了那些必要的人馬以外,陳尋什么東西也沒有帶走,但是可能是撤離的隊伍太過龐大,使得曹昂聽到了風聲。
一出僻靜的茶肆,曹昂似乎已經(jīng)在此處等候多時。
“老師?!笨匆婏L塵仆仆的陳尋,曹昂恭敬的行了禮。
“子修,是你父親還是郭嘉派你來殺我的?!标悓ぱ劬σ徊[,警惕的看著周圍,手中的穿云槍緊握。
聞言,曹昂淡淡的一笑,道:“老師本來就是洛陽的都督,現(xiàn)在戰(zhàn)局已經(jīng)基本平定,老師回洛陽也是應該,子修此來只為老師送行。”
曹昂的話使得陳尋心中一片的苦澀,以曹昂的聰慧,肯定能夠猜到他此次回洛陽是想干什么。
陳尋苦澀的說道:“子修,我與你父親的事情你不懂?!?p> 聞言,曹昂坦率的一笑,道:“我是不懂,但是只要老師一天不與我父親作對,那么您就一天是我的老師?!?p> “我不想背叛你的父親,我只是想給我的士兵一個安穩(wěn)的家,我回洛陽,還是你父親的部下,不為其他,我需要你父親的名望為我遮風擋雨。”陳尋看向曹昂臉上的復雜之色更濃。
聞言,曹昂的臉上露出一種釋然之色,道:“老師的意思是,只要我的實力一天比你強,那你一天就是我父親的部下。”
陳尋苦澀的點了點頭,“我只是為了我的部下?!?p> “老師,您與我父親是一類人,你們的心中都有著自己遠大的抱負,此次你的離開只是為了幫自己找一個借口,找一個能夠讓你心安理得完成自己抱負的借口,不過既然你說了只要我曹軍的實力比你強你就絕不背叛,脫離我曹氏的序列,那么我曹昂在此立誓,在我有生之年定讓我曹氏一統(tǒng)天下?!辈馨赫f的斬釘截鐵,那一刻,陳尋感覺到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這個弟子。
“老師,恕不遠送?!辈馨涸俣认蜿悓み蛋?,然后目送陳尋的馬隊遠去。
“老師,或許我們才是一種人,我的父親心中抱負更勝過親情,而我們感情更勝過抱負。”曹昂目光閃爍,這一刻在曹昂的身上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彌漫開來。
“子修,此次放過陳尋怕是縱虎歸山,來日恐怕會成為主公的大敵?!辈芗冏叩搅瞬馨旱纳磉?,面露憂愁之色。
“子和兄長,你不了解他?!辈馨禾谷灰恍Γ缓蟊戕D身離開,只留下曹純在原地苦苦思索。
兗州大營,曹操接到了陳尋離開回歸洛陽的消息,只得無奈的苦笑。
“主公,為什么要放陳尋回去,我們在豫州還有五萬大軍,只要全力出手,陳尋即使武藝再強也是插翅難飛。”郭嘉走到曹操的身側問道。
“殺他,我舍不得啊?!安懿俚幕卮鹬挥心敲匆痪湓挕<词故遣馨憾寄馨盐盏疥悓さ男雄?,何況是擁有完美情報機構的曹操。
郭嘉被曹操的這么一句話堵得摸不著頭腦,最終只能在原地直跺腳。
“奉孝,今日即使是你想要離我而去,我也不會動你一根頭發(fā),因為你是我的知己,陳尋亦然?!笨粗倍迥_的郭嘉,曹操說道。
聽得曹操這么說,郭嘉沉默了,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寧教我負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負我。這句話說起來談何容易,但是做起來卻是那么的艱難。天下人不負我曹操,我又怎么會負天下人?!辈懿僭谠刈猿暗男Φ馈?p> 幾日后,陳尋回到了洛陽,只見現(xiàn)在的洛陽變得煥然一新,因為李傕郭汜而毀壞的洛陽城,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重建。
在城門口,李儒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尋,而在李儒的身邊還有一個大肚子的孕婦正對陳尋翹首以盼。
“夫人,姐夫,我們回家去說。”陳尋看著兩人,心中激蕩著,因為這是他的家人。
一場簡單的家宴結束之后,陳尋帶著李儒在自己的小院里靜靜地走著。
“姐夫,現(xiàn)在我們手中的力量還有多少?!标悓まD過頭來問道,打破了這寂靜的夜色,但是偏偏使人不感到突兀。
“兵馬三萬,其中騎兵五千,步卒兩萬五,都是有高順將軍訓練,當為堪用之兵?!?p> 聞言,陳尋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因為向李儒這么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都說這支兵馬堪用,那么這支兵馬定是一等一的精銳。
李儒道:“這些兵馬都是涼州老兵,隨你經(jīng)歷數(shù)次大戰(zhàn),故而才能在短時間內成為堪戰(zhàn)之兵。”
聞言,陳尋心中一蕩,但是卻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陳尋再問:“姐夫,府庫中的錢帛堪用否?!?p> “為訓練士卒招兵買馬,當年董公留下的錢財已經(jīng)所剩無幾?!袄钊宕鸬?。
陳尋點了點頭,因為這個情況他都猜到了。
“姐夫,若是我要率領大軍西征,洛陽可守得住否。”陳尋的話語石破天驚,使得李儒呆在了原地。當初害死董卓的幾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大半,但是在長安的李傕郭汜二人卻成了李儒心中的一根刺,陳尋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他既然說出想要西征,那么就絕對會在近日出兵。
雖說李儒現(xiàn)在的心情很是激蕩,但是他的腦中卻還保留著理智。
李儒皺了皺眉頭道:“現(xiàn)在我軍軍力雖是強盛,但比之長安的李郭二人卻是不如,而且為了擴軍,我們已經(jīng)沒有錢財支持打這一仗了?!?p> 陳尋微微一笑道:“李郭二人,營營茍且之輩爾,我前些日子聽聞他二人被西涼的馬超打得是丟城失地,現(xiàn)在正是李郭二人疲憊之時,故而我若現(xiàn)在出兵則必勝無疑?!?p> “至于糧草方面,姐夫請不必擔心,洛陽城中世家商賈無數(shù),最近風氣也不怎么好。”
李儒聞言頓知其意,皺眉說道:“這恐怕不妥吧,若是將這些人得罪了,那么我們在洛陽......”
陳尋聞言,淡淡的說道:“當年我們輔佐岳父,那些個什么世家還不是在背后搞小動作,況且我們現(xiàn)在還是曹操的序列,有什么壞名聲,也有人去背,姐夫可是不敢?!?p> 李儒聞言,又想起了當年在洛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日子,咬了咬牙,道:“這事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