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位于泉水郡正中位置,修建的富麗堂皇又不失莊嚴,特別是門口那一對一人高的石獅,更是憑添了不少的威嚴。
大門外六個士兵手持長槍分列兩旁,不時用警戒的眼神掃過過往的普通人,令人看到都會繞著走。
這其中,自然不包括張斷山,張家世世代代都住在泉水郡,家大業(yè)大,郡守府的士兵幾乎沒有不認識張斷山的。郡守時間到了要么高升,要么平調(diào),要么就告老還鄉(xiāng)了,士兵又不會隨著走,但張斷山卻不會離開泉水郡,想在泉水郡過得舒坦,起碼要做一點就是,可以得罪郡守,但絕對不能得罪張斷山。
得罪了郡守頂多斥責你兩句,在嚴重點也就是打打板子的事情,得罪了張斷山,怕是吃飯都成了問題,搞不好哪天就魂斷街頭了。
當張斷山的馬車駛來的時候,守衛(wèi)的士兵趕緊離開一人進府通報,另外有一個頭目模樣的士兵快步走到了張斷山的面前。
“張爺,您來了?!?p> 張斷山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郡守在吧,去通報吧?!?p> 那頭目陪著笑臉道:“不用不用,張爺您請吧,剛剛管家已經(jīng)來過了,郡守大人吩咐了,您到了直接去內(nèi)廳找他就是?!?p> 張斷山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的開口道:“平日里也沒見你們這么嚴肅的守在門口啊,今天怎么了?好像做戲一樣?!?p> 這話倒是真的,郡守府平日里的守衛(wèi)哪有這么嚴密,一般也就兩個人守門,今日竟然足足有六個人,并且各個衣著整齊,站的筆直,不由得張斷山不奇怪。
頭目尷尬的笑了笑道:“張爺目光如炬,今日特殊情況,郡守大人的弟弟來咱們?nèi)?,您也知道,大家族嘛,誰也不想丟了面子不是,所以弟兄們就只能服從命令了?!?p> “郡守的弟弟來了?”張斷山眼中精光一閃,開口問道:“可是總領(lǐng)青州九郡巡捕房吳明義大人?”
頭目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正是吳大人親臨,聽說是常規(guī)巡視所以來到咱們?nèi)?,好像年后吳大人就要挪一挪位置?!?p> 張斷山輕輕瞇起了眼睛,心中開始重新計算,他覺得以前錯估了郡守的家族勢力,平日里雖然已經(jīng)足夠重視了,但如今看來,還是不夠重視。
青州十六郡,吳明義能夠總領(lǐng)九郡巡捕事物,級別上已經(jīng)不比正六品的郡守差了,權(quán)力上更是更進一步,如今以三十出頭的歲數(shù)竟然還要進一步,可謂前途不可限量。
想到這里,張斷山不再多說,加快步子向著郡守府走去,以他和郡守的關(guān)系,吳明義也是可以交好的對象,一個九郡總巡捕的力量多大,恐怕不了解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郡守吳明忠,三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模樣,而他對面坐著的正是他的弟弟吳明義,九郡總捕,只不過看起來,他反而比吳明義還要年輕不少。
“明義,我們兄弟平日里都太忙了,這次你來一定要多待幾天,讓哥哥盡下地主之誼?!?p> 吳明義膚色古銅,看起來極為強壯,嗓門也是不小。
“大哥,我可不比你清閑,在泉水郡這個風(fēng)水寶地過著神仙般的生活,看你才來多久,都養(yǎng)的白白胖胖了?!?p> 吳明義的話讓吳明忠哭笑不得,“什么話啊,你都九郡總捕了,什么事還親力親為干嘛,讓手下人去做就行了。”
“手下不爭氣啊,大哥,不是我說你,你也管管巡捕房啊,畢竟巡捕房是受雙重管轄的,你這個郡守多管管他們,我這個總捕也就可以少費點心了?!?p> 吳明忠喝了口茶干笑了兩聲。他身為郡守總管一郡軍政大權(quán),巡捕房自然也在此列,但巡捕房的巡捕和郡守府的士卒更應(yīng)該注重哪邊他可是心里清楚著呢,巡捕房的直屬上級到底還是青州總捕,而不是他泉水郡守,有什么好差事自然是只聽自己命令的手下去干了,至于苦活累活嘛,就是巡捕房的了。
“呵呵,好說好說,平日里我也沒有虧待巡捕房,我泉水郡雖不敢說青州治安最好的地方,但也絕對是能夠排的上號的,我這里,你就不用費心了?!?p> 吳明義笑道:“這話倒是不假,但問題最嚴重的也是泉水郡,泉水郡藏龍臥虎,不出事則以,出了事就是大事?!?p> 吳明忠還要再說的時候,手下已經(jīng)進來通報張斷山到了。
吳明忠點頭示意讓張斷山進來。
吳明義收起了嬉皮笑臉,一副威嚴的派頭,畢竟他和張斷山不熟,必要的威嚴還是有的。
張斷山進來后先是向著郡守吳明忠行了一禮然后立刻對著吳明義行禮道:“在下泉水張斷山,這位肯定是咱們青州的守護神,大名鼎鼎的九郡總捕吳明義吳大人吧?!?p> 恭維話誰不喜歡,守護神這三個字都出來了,吳明義自然也不會再板著臉了,笑容滿面的說道:“正是本人,不過守護神這三個字可不能亂說,只是職責所在罷了?!?p> 張斷山眼神熾熱的看著吳明義道:“吳大人當?shù)闷?,從吳大人總領(lǐng)九郡巡捕之后,小偷小摸之事不知少了多少,為我們免了不少的損失,在下正想著有機會當面向吳大人道謝呢,今天趕巧了,吳大人正好在,倒是又少跑了一趟?!?p> 吳明義被張斷山說的連連擺手,當不起啊,應(yīng)該的啊,沒那么好啊,嘴里雖然一直說著承受不起,臉上的笑卻掩飾不了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行了斷山,別捧他了,你來找我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郡守看不下去了,直接開口打斷了張斷山的吹捧。
張斷山立刻換了一副表情,眼眶含淚,神情悲痛,“大人,您也認識我不少時間了,斷山平日里為人厚道,從不與人交惡,并且經(jīng)常施粥救濟貧民,就算算不上善人,可也能稱得上老實人吧,如今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竟然把我兒子折磨瘋了,所有的頭發(fā)都一根根的拔掉了,連頭皮都沒了一大半啊,大人,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嗚嗚?!?p> 張斷山哭的那叫一個可憐,吳明義不知道張斷山的為人,郡守吳明忠可是清清楚楚,你張斷山要是能算一個好人的話,泉水郡怕全是好人了。但也不能反駁張斷山所說之話,畢竟人家別管是做樣子也好,圖名聲也罷,的的確確經(jīng)常施粥救濟貧民,而且,也沒少孝敬自己。
吳明義聽到后卻立刻勃然大怒了起來:“豈有此理,泉水郡竟然有這種惡徒,簡直不把我放在眼里。”
吳明忠無語的看著吳明義,實在想不通關(guān)你什么事,不就是抬了你兩句,這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不過吳明忠想想也是,若真是按照張斷山所說那的確是個惡性事情,張斷山的兒子什么樣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整個一小霸王,整天除了欺負人,就不會干別的了,不過奈何張斷山就這一個獨子,縱然再壞也是天天寵著,若真是受了張斷山所說的那種折磨,怕是張斷山能把泉水郡鬧翻天,而這點,吳明忠一點都不懷疑張家有這個能力。
“斷山,此事你準備如何處理。”吳明忠直接開口詢問,張斷山既然送了銀票又親自上門,自然就是有所求了。
張斷山臉色陰沉的說道:“請大人下令,關(guān)閉城門,兇手就在城內(nèi),我要讓他插翅難逃?!?p> 如果只是關(guān)閉城門的話,吳明忠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為難,雖說不符合規(guī)矩,但特殊情況下,是有例可循的,至于什么是特殊情況,這重要嗎?
“奶奶的,看來這次泉水郡我沒白來,竟然在我地盤有此等兇人,正好捉拿歸案,也算我離開這個位置最后做的一件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