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遇襲后,裴逸和云陽公主都震驚了,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敢明目張膽的攻擊朝廷押送貢品的戰(zhàn)船。
但是容不得他們多想,越發(fā)劇烈的晃動讓裴逸知道形勢萬分緊迫。如今他們在船艙的最底層,必須立刻朝著甲板跑去,否則沉船的時候就必死無疑了。
“云陽!跟我來!”裴逸剛準備出門,但是又立刻跑了回去,從包袱中翻出了王漢月送給他的玉笛和謝安的佩劍。雖然他知道這很危險,但是自己即便死了,這兩個東西也不能留下。
此時遠處裴小小的聲音傳了過來:“少主!少主!”
裴小小已然從一層的廚房,下到了最底層的臥艙來找裴逸他們。
云陽公主看到裴小小,立刻士氣大振的喊道:“小小姐!你來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裴小小努力的扶著劇烈搖晃的船壁說:“我們遭到了弩炮的襲擊,有的船艙已經(jīng)進水了,而且水底好像還有水鬼!我們快走!”
于是三個人急忙朝著船艙上方跑,但是此時船開始傾斜了,他們只能勉強的扶著墻壁走,看來左舷進水已經(jīng)很嚴重了。而且船身時不時地傳來“噶唥”的恐怖聲音,就像是深海的潛艇受到水壓時的聲音。
許多士兵們還在往船艙下面跑,邊跑邊喊道:“快去把重物搬到右舷!平衡船體!”
當他們一路小跑,艱難的沖到甲板時,船體已經(jīng)漸漸地恢復(fù)平衡了,但是眼前的一幕依舊驚呆了他們?nèi)恕?p> 沖天的火焰已經(jīng)開始在甲板熊熊燃燒,甲板已然和江面快要平行了,整個戰(zhàn)船就像是飄在水面上的一大塊木板而已。漢水的浪花拍洗著甲板,這艘戰(zhàn)船已然進水下沉許多,現(xiàn)在只是勉強的保持在水面飄著。而與此同時兩邊不斷射來箭矢,士兵們時不時的中箭倒地,根本來不及防御。
此時南陽大營的張任看見了裴逸,他牽著裴逸的那匹躁動不安的汗血馬微曦,沖了過來說:“裴君侯,我們遭到了不明攻擊,船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你快點上馬,此汗血馬可以幫你泅渡漢水!”
裴逸卻先問道:“士兵們呢?我怎么看還有人往下走?快命人立刻棄船!”
張任卻說:“可是您的那些黃金和……”
裴逸一把抓住張任,立刻下令道:“還要什么黃金,命令所有人立刻棄船!我不會拿南陽大營的士兵們的性命換我的錢的!”
“那您先走,這里由我照顧?!?p> 裴逸抓住張任衣領(lǐng)說:“立刻去讓船艙里的士兵給我棄船,他們不走,我就不走!”
張人一聽,立刻喊道!“是!”
“立刻棄船!立刻棄船!”張任沖進了船艙開始下令,于是士兵們紛紛沖回了甲板跳船。其實他們也不用跳下船,因為現(xiàn)在江面已經(jīng)淹沒到了甲板。
就在張任去下令的時候,裴逸抓著云陽和裴小小的手說:“你們快上馬!”
云陽公主急忙喊道:“那你呢?”
裴逸便邊推著云陽公主上馬,邊說:“我水性好,游過去就行了。別廢話了,快上馬!”
但是云陽公主卻一把推開了裴逸的手說:“我不!你不走,我也不走!漢江水這么寬,你怎么游過去?”
“云陽!別鬧!快上馬。我體重重,微曦馱不動我們兩個,但是你和小小兩個女子的體重輕!這樣能救兩個!”
“不要不要就不要!你和小小姐騎馬走,我也會水,我游過去!”
“云陽!聽話!”
“不要!”
但是就在這兩人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咚咚”兩聲,頓時兩個人感到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少主,道苓,對不起了,請原諒小小?!?p> 原來是一旁沉默不語的裴小小打昏了兩個人。裴小小把兩個人都搬上了馬,然后用繩子固定到了馬背上。裴小小摸了摸微曦的額頭說:“微曦,少主和道苓的性命就看你的了,去吧!”
說著裴小小一拍馬屁股,微曦就嘶鳴了一聲,沖入了河中。微曦在滔滔的漢江中,竟然如履平地,一路就帶著昏迷的裴逸和云陽公主朝著岸邊游去。而他們的背后,這艘戰(zhàn)船緩緩地沉入了洶涌的漢水中,只有水面漂浮的求生者們和木頭,才能證明這里剛才有一艘戰(zhàn)船經(jīng)過這里。
……
裴逸感到了嗡嗡的耳鳴聲,他模糊的感受到自己的頸部似乎很是酸痛。裴逸捂著后頸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自己騎在微曦的背上,而身后是抱著自己腰,還昏迷的云陽公主,兩個人都被繩子固定在馬鞍上。
“小小……”裴逸一回想就猜出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過也容不得多想了,還是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裴逸小心翼翼的解開固定自己的繩子,然后把云陽公主抱下馬,搖著她說:“云陽?云陽?”
但是云陽公主只是吧唧了幾下嘴,然后一巴掌拍開了裴逸的手說:“別鬧,讓我再睡一會?!?p> 睡你個大頭鬼?。《际鞘裁磿r候了,還這么淡定的睡。
于是裴逸對著云陽公主的耳朵大喊了一聲:“著火了!”
“快上馬!”頓時云陽公主一個猛子坐了起來,“咚”的一聲就和裴逸的頭撞到了一起了。
“哎喲!”兩個人都捂著額頭異口同聲地喊道:“你干什么?”
“別學(xué)我好不好!”
“誰學(xué)你了!”
裴逸剛想說話,云陽公主一把就捂住了裴逸的嘴說:“我先說!再亂動我就打你的眼睛!我們在哪?”
裴逸搖了搖頭,“唔唔唔”了三聲。
“不知道?”云陽公主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他們好像已經(jīng)到了岸邊了:“我們逃出來了?怎么逃出來的。我當時怎么忽然睡著了?”
裴逸的嘴被云陽公主捂著,只能:“唔唔唔唔唔……”
“你別唔了!說話啊。”
“唔唔唔唔唔唔!”
“你煩不煩??!”云陽公主回頭一看,自己還死死的捂著裴逸的嘴,于是急忙松開了:“不好意思啊?!?p> 裴逸終于可以暢快的說話了:“誰污了,你才污好嗎?你捂著我的嘴,小心我告你調(diào)戲良家民男,你個女流氓!”
“你閉嘴!誰是女流氓?你個無恥敗類!”云陽公主看著自己的手上都是裴逸的口水,嫌棄地在裴逸的衣服上擦了擦說:“咦!口水惡心死了!”
“口水哪里惡心了?接吻說白了不就是交換口水嗎?”
云陽公主一聽,氣急敗壞地說:“你個無恥敗類,說得都是什么話?色狼!”
“我只是說事實而已!難道接吻不是嗎?”
云陽公主臉紅的喊道:“我又沒接過吻,我怎么知道?”
“哦……”裴逸一臉壞笑的看著云陽公主:“原來如此啊?!?p> 云陽公主頓時背后直冒冷汗,現(xiàn)在就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的,裴逸該不會要非禮自己吧。
云陽公主環(huán)抱著自己,膽怯地后退幾下說:“裴逸,你這壞笑是要干什么?我告訴你,你別亂來啊,我可是堂堂的大晉公主。”
看著云陽公主這一臉好像自己要侵犯她的樣子,裴逸“切”了一聲說:“無聊,你又不是什么絕色美女,一看就想讓人犯罪。誰想對你一個小丫頭亂來,切!”
說著裴逸轉(zhuǎn)身去收拾微曦的馬鞍。云陽公主頓時怒火中燒,站了起來喊道:“本公主哪里不好看?哪里是小丫頭了,本公主也很成熟漂亮好嗎?”
“你?胸還沒我一個男的的大,成熟?”
云陽公主看了眼自己的胸部,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胸,然后氣得大聲喊道:“臭流氓!色狼!淫賊!無恥敗類!你你你!竟然出如此粗俗言語!看我不殺了你!”
說著云陽公主揮舞著粉拳沖了過來,但是裴逸忽然聽到了似乎隱約傳來馬蹄聲,于是趁勢一把捂住了云陽公主的嘴,把她攬到了懷里,躲到了一旁的樹干后。
穿過草叢和樹林,裴逸看到了遠處飛馳而來的騎手。正當裴逸當算進一步觀察對方的來路時,被捂著嘴的云陽公主狠狠的一口,咬到了裴逸的手掌心。裴逸痛得大喊了一聲。
“淫賊!竟敢非禮本公主!”
正當云陽公主驕傲地看著被自己咬的裴逸時,遠處被驚動的騎手大喊道:“他們在這邊!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