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森林里一片幽暗寂靜,不時傳來烏鴉的叫聲。一個身穿灰衣的白胡子老頭正在原地走來走去,顯得有些不耐煩。
旁邊燃著一簇篝火,給這無盡的黑暗帶來一絲光明。
“這臭小子怎么還不回來……該不會是被發(fā)現(xiàn)了吧……”老頭喃喃自語,“應(yīng)該不會……”
“師父,我回來了!”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和竄出的身影嚇了老頭一跳,不禁拍著胸口順氣,一邊怒罵,不過沒什么威脅力就是了。
“臭小子,你想嚇死你師父我啊!沒大沒小的?!?p> “哪能啊!對不起,嚇著你了,師父?!闭f完沈沐軒摸著頭嘿嘿直笑。
老頭一臉狐疑的看著有點不對勁的沈沐軒。
“說,是不是沒完成任務(wù)!”想來想去,老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了。
自從他這個徒弟的心上人死后,他這個徒弟就從來沒有笑過了,人也越發(fā)沉穩(wěn)了,怎么會突然這般笑,而且還是傻笑。
不正常,肯定不正常!
“沒有。看,這是什么!”說完,男子從儲物空間拿出一個香噴噴的叫花雞,惹得老頭炯亮的雙眼頓時變成星星眼,口水橫流。
“叫花雞,我的最愛!”說完,老頭迫不及待的撲了過去。
躲在云層的月亮冒出頭來,斑駁的月光灑在暗處的兩人身上。
赫然就是沈沐軒和青原真君。
吃完了,青原真君還意猶未盡的咂咂嘴,“老胡家的叫花雞就是一絕,也不枉我大老遠的跑來了。”
豎了豎嗓子,不一會兒,青原真君又恢復(fù)了平日嚴肅的樣子,沈沐軒對此見怪不怪了。
忽又低聲向沈沐軒問道,“你沒被老胡發(fā)現(xiàn)吧!”
“發(fā)現(xiàn)了?!鄙蜚遘幭肓讼耄f道。
“什么?”青原真君大叫,驚得森林里的鳥振翅飛起。
“完了,完了……”青原真君急得原地團團打轉(zhuǎn)?!安皇墙心阈⌒狞c嗎?夜里老胡看不見,又有我的隱息符……”
“青原老兒,果然又是你!”突然,一拿斧壯漢出現(xiàn)在森林里,配上他那兇惡的表情和不善的語氣,令人心里忍不住一顫。
原來,嘴饞的青原真君隔幾月就來偷胡二的叫花雞,這次更是慫恿沈沐軒下山。
為什么要偷呢?
這就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兩人原本是無話不談,情同手足的好友。
可是捏,早年兩人狗血般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修士,為此還不惜大打出手。
最終贏得人自然是英俊瀟灑的青原真君,而不是壯碩魁梧,略顯貌丑的胡二,胡二也因此一直耿耿于懷。
那名女修士和青原真君在一起不久就分開了,可胡二卻一直不肯再與青原真君來往。
不多久,胡二就離開了琉璃宗,來到了花城隱居。
青原真君不想失去這個朋友,自然想方設(shè)法的打破兩人之間的隔膜。
于是他想到了偷叫花雞。
一是為了刷存在感,二是因為胡二做的叫花雞實在好吃,滿足了自己的胃。
這次他叫上沈沐軒,也是存了要把沈沐軒介紹給胡二的心思。
要說沈沐軒被青原真君勒令去偷叫花雞,本身是不愿意的,可又不敢違抗師命,只好硬著頭皮前去。
不過也真要感謝他師父,要不是他叫他去偷叫花雞,他也不會遇見蘇寒。
一路都很順暢,可是就在他偷完胡二剛做好的叫花雞,打算溜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東西發(fā)出了一絲聲響。
胡二雖然夜盲,可是耳朵卻很敏感,就算只是一絲聲響,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于是就開展了你追我趕的模式。
不慎,沈沐軒剛好被胡二鐵斧的余力擊中,掉在了蘇寒所在的房間。
雖然不知胡二為什么沒有找來蘇寒的房間,但沈沐軒還是慶幸給了他緩沖的時間。
要知道胡二可是元嬰后期的修士,而他只是金丹期巔峰,力量懸殊,任誰一眼就能看出來。
回到當下,只見沈沐軒和青原真君奮力的逃跑,而胡二也在野獸般的死命追趕兩人。
終于,青原真君在一處停了下來,前俯后仰的喘著氣,看樣子累的不輕,而沈沐軒更是不好受。
“老,老胡,咱不,不跑了,行嗎?”
胡二也是氣喘吁吁,可面上的兇惡卻還沒有散去。
“好啊,這次你不但來了,還帶了個幫手!”
“百年過去了,你難道還是放不下嗎?”這時青原真君也緩過氣來,正兒八經(jīng)的問。
面對褪去嬉皮笑臉而變得認真無比的青原真君,胡二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要說他有惱怒青原真君,其實也說不上。也許就是因為自尊心受挫的緣故導(dǎo)致他一直耿耿于懷,不愿意面對青原真君。
因為,他只要一看見他,就會想起當初的他是多么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