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余霖道。
“那為什么……”崔留央伏低道，既然不是辦案，怎會提她出來。
“云崔氏，眼下給你指兩條路?！庇嗔厣仓?，“你服毒，可保你家人不受牽連，畢竟死無對證；或是攬罪，咬定你不過是個用來誣陷他人的棋子?！?p> 崔留央聽了后，顫顫發(fā)冷，看不清前路，問道：“人不是我殺的，攬什么罪？服什么毒？”
“眾口鑠金，懂嗎？”余霖不想過多解釋，“你死，事情告一段落?！?p> “余大人，你能不能讓我見見相公？”崔留央不覺得一定要死，。
“我辦不到。”余霖只想保下霍勘，至于其他，不想多生枝節(jié)。縱使先前對于留央有好感，權(quán)衡利弊之下，拒絕了留央的請求。
“我不想死。”崔留央鼓足氣道。
“你不死，會連累更多人頭落地，甚至牽連你夫家，你想嗎？”余霖相逼道。
崔留央怔怔跪在原地，到底怎么回事？她什么都不知，禍?zhǔn)戮徒蹬R下來。誰能來給她梳理整件事。
“虧你還在高位，如此草菅人命！若是換你，你會去死嗎？”崔留央心里有怨，橫豎若都是死，出口自然也就氣憤。
“會。一人可以換來眾多人活下去?！?p> “你不是我，當(dāng)然說的輕巧?！绷粞胼p蔑道。
“一個人換眾多的命，值得?！?p> “值什么！你個奇葩，怎么會有這種想法。而我絕不會想著去死。我根本就沒殺人。還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贝蘖粞霛M心的忿忿不平，明顯眼前這個狗官想用自己的命擋下所有的災(zāi)，“枉你還是人人夸贊的余大人，不過如此?！?p> “你！”余霖不想女子會如此反駁，“不管你想不想活，整樁事由不得你，
“只因你眼里，我命輕賤？”崔留央雖是低著，不彎不繞著直問道，“誰會想著稀里糊涂送命，余大人，求你好心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p> 余霖看著跪在眼前的女子，似野草，又似蘆葦，韌得棘手。于是，他耐下心來，將事情發(fā)生的后續(xù)，一一告訴了留央。
聽得留央心驚，不得不懷疑防風(fēng)氏廟前突發(fā)的事，謝府的信是一個局，引她入死的局。不實的臟水潑向了自己，什么高昌奸細(xì)，簡直就是笑話，她從未踏足高昌。
奈何要如此？
她抬起來頭，看了看余霖，心里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如實說出謝府的信。除了余霖，她已看不到其他的希望。
“我想活下去?！贝蘖粞霃娬{(diào)著，眼神里充滿了懇求。
若是上了刑，生不如死之際，為了活下去，這個女子會不會口不擇言？余霖心悸不斷。
“余大人，求你！”崔留央拼命的磕著頭，“你想保住霍將軍，也請你能保住我還有我家兩個下人。我來自西滄，跟高昌毫無瓜葛，真的?！?p> “如何信你？”余霖說罷，拿起桌上的木錘，敲了敲身后的一面鑼鼓。
隨即，門打開，進來四名士兵。
“押下去！”余霖吩咐道。
“是！”四人齊聲道。
“你們聽著，若是我死，定是余霖所為！”崔留央只有賭一把，當(dāng)著那四人的面，斬釘截鐵道。
余霖倒是笑了笑，不再多說。這個云崔氏真是有趣的人，真不知死字怎么寫。
崔留央又回到了大牢，有一種等死的滋味蔓延開來，搜腸刮肚了一番，想不出為何自己要被陷害。
公子，這么多天了，你會不會來？崔留央心底殘存了一點點希望。
只是她根本毫無把握。
崔留央想了又想水蓮燈節(jié)的事，若是她死了，誰會為她傷心？
“夫人，夫人？”小蝶拉了留央道，“是不是老爺托了官來看你了？”
“嗯？”崔留央茫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