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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紅芙蓉

前因未了緣不歸(九)

千葉紅芙蓉 露蒙爾 1345 2020-05-11 14:38:43

  承武略從來都將自己隱藏得極為深、極為好,撲來的胭脂俗粉未曾有過任何機會。

  即便美女如云的宮中,他一個也未曾入眼過。

  而今這般他卻不別扭,有了別樣意味。心里找著理由,許是動心美貌罷了,許是他存心想羞辱其一番,轉(zhuǎn)而,怪異地突然停了索取。他霸道地鉗制著崔留央的手臂,說道:“你如此不知羞,是為了惹人愛?還是討人厭?”

  崔留央不屑去回話,急著轉(zhuǎn)頭望去,視之所及,余霖消失了,她眼底里透出絲絲惆悵絕望,心撕碎了一般。她也該回去了。

  承武略收入眼中,模糊了自己的心,卻又生氣她的無視,強有力地拉住留央:“你還不能走?!?p>  崔留央一個趔趄,又撞上了承武略的懷中。

  承武略投去了不善的目光,不由分說地繼續(xù)道:“要么陪朕一宿,要么獻舞一曲,方可離去。你自己選?!?p>  只見崔留央不知所措,嘴唇微微一動,很快欲言又止,往后一退,留出了相互的空間,苦澀地漸漸答曰:“都不怎么樣?!?p>  他用手抬起了她的頭,他不想被人無視,看著她的眼睛,直視道:“不后悔三個字是你自己親口所言?!?p>  崔留央無話可答的尷尬,的確是自己說得不后悔。她心想,到底是冤家路窄,他總是那般嗜血,恨不得給她難堪,踩踏在地上辱沒。她如今的身份,在他面前,反抗二字連想都不必去想。

  “想好了嗎?”承武略追問道。

  “獻舞。”崔留央利索回道。

  “浣紗舞,怎樣?”他順勢道。

  崔留央瑟瑟抖著,剜心蝕骨,氣他未免太過得寸進尺,這舞名字好聽,實則乃青樓里最下三濫的舞,紗衣下胴體曼妙盡顯,毫無體面可言。

  承武略若有所思,高聲向身邊侍從吩咐道:“回樓上,繼續(xù)邀人賞舞共飲。”

  貴客去而復(fù)返,跑堂的小哥甚為開心,賞銀定會多上不少。

  她被承武略強拉進了小樓之內(nèi),被樓內(nèi)下人帶去更換紗衣,上面妝。崔留央心想,這承武略定是想讓她出丑人前,想方設(shè)法著來戲弄她。沒有權(quán)勢,不配與他抗爭。在他眼里,她如同螻蟻草芥。即便在最不堪的時候,她也想挽回些。她想著浣紗舞里加些不一樣的,不要低俗不堪不入眼。虧得她看過龍城舞姬們龜茲舞曲,也許……

  承武略則吩咐侍從:“速去將方才跟著此女子的人尋來,還有把高昌使臣鐘大人也一并請來?!?p>  “是?!?p>  一樽烈酒,甚是助興。

  今日的好戲,真是有趣。承武略玩味地晃了晃酒杯,真是巧,巧得將她的入幕之賓都集到一起。

  鐘大人下榻的驛館就不遠,來得也算是快。

  鐘炎睿不知何事被宴請,且是此等煙花之所。礙于承武略的身份,不得不前來赴宴,席地而坐在承武略下首。

  曲樂響起,蒙著面紗的女子們魚貫而入,看得人血脈賁張。

  九重紗一層層褪去,待面紗退去。

  鐘炎睿的酒杯哐當一聲,眼神頗為復(fù)雜,又極力搖頭,思忖著定然不會是崔留央本尊。她是個自尊自愛之人。

  只是崔留央的眼神一直未去看向賓客,因其不同于其他舞姬的妖嬈,即便若隱若現(xiàn)得胴體下,唯她不失了雅氣,顯得那般獨特。讓人看得欲罷不能。

  此刻,門開了,賓客又添了一位。

  “央兒!何必這般!我必不再糾纏于你!”余霖氣憤被人請來看到這一幕,以為是崔留央所為,甩門而去。

  無限的自卑從崔留央腳底蔓延開來,她停住了舞步,無法扭擺下去,磕磕巴巴道“余……霖……不是”。

  注定了余霖跟她是沒有未來。一股被嫌棄的荒涼滕然躍起,真的一無所有了,被自己徹底粉碎了,又恨承武略的殘忍。

  “莫要掃了興!繼續(xù)跳!”承武略殘忍不留情道。

  鐘炎睿原以為只是相似之人,得余霖印證,更被驚得不敢置信,她怎成了這般妖嬈。

  崔留央眼中火焰在燒,望著上座的天子。嗜血如他,將她撕碎,如他所愿。她無奈地留在原地,沒有追向余霖,未去解釋任何緣由。她盡興而舞,傾注了所有,且是發(fā)泄且是墮落,那般的曼妙,那般令人回味,墮落至地獄,勾得人七魂八魄都離了身,宛似妖女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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