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如果有什么動靜我一定第一時間像你匯報好不好?!倍判龗炝穗娫?,無可奈何地扯扯嘴角。
“幾個了?”徐哥在那里問。
杜旋用手指頭比出個十二。
馬上就到吃飯的時間了。一個上午,她除了接電話應付形形色色的八卦愛好者,就沒干別的。
徐哥晃晃還拎在手里的聽筒,“我沒你多,這個剛剛是第七個。”說完,掛上了電話。
朱靜言晃晃手里的筆,慢悠悠地開口:“我就不明白了,安然雖然確實挺漂亮的??稍蹅児酒恋呐⒆右膊皇蔷退粋€。賈工吧,雖然算的上是設計部里的大才子,可據我所知好像那個魏嘯就比他有才,已經后來者居上,獨立負責項目設計了。怎么一束花就能讓這么多人打電話來打聽?!?p> “可能是最近新周刊的內容太沒勁了。我們公司也很長時間沒有大新聞的關系吧?!毙旄绱畈?。
《新周刊》是華源企劃部辦的一份企業(yè)內刊。雖然名為周刊,卻不一定是每周一份,主要是看有多少需要寫進內刊的內容。也不知道是哪一任的企劃部經理,動了動手腳,某一期的《新周刊》除了平常會有的一些欄目意外,用很大的篇幅刊登了公司內的八卦消息。沒有想到,原來華源人對于八卦的熱愛遠遠勝過對于華源未來的關注。以后,新周刊的特點就延續(xù)了下來。所以,身為華源資深八卦黨,要是沒有仔細閱讀每一期的《新周刊》,簡直都沒臉見人。
“我跟你打賭!”杜旋敲著桌子,“就沖現在這個熱度,安然絕對是新周刊新一期的女主角。”
“噓——”徐哥把食指豎在唇邊,示意杜旋小點聲,并且用手指指安然的位置。
杜旋捂嘴,回頭看安然??吹桨踩浑p手托腮,雙眼無神,也不知道在發(fā)什么呆,不禁悄悄舒了一口氣。她之前可沒有犯過這么嚴重的錯誤——居然當著當事人的面討論八卦討論地這么熱鬧。還好看安然的樣子也知道她還在神游太虛,應該什么都沒聽進去吧。
這個時候還是徐哥這個老油條有擔當,就和沒事人一樣走到安然的桌子前,用手指扣扣桌面:“安然,該吃飯了。”
“啊?——哦!”安然楞了一下,再看看電腦上顯示的時間,確實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也站起來動手收拾著并不凌亂的桌面,“我馬上好?!?p> “師兄?!?p> 徐哥回頭,就看見魏嘯走進人事部。
“小學弟,你怎么過來了?”對這個剛進公司兩年就在設計部站穩(wěn)腳跟,升職指日可待的小學弟,徐建江還是很佩服的。所以每次魏嘯有事情過來,他是能幫就幫,說話也很隨意,并不因為自己長了幾屆就擺師兄的架子。
“是這樣的,前兩天我們經理通知我,城北的那個案子用我的設計案,并且發(fā)了一筆獎金。前幾次師兄幫了我這么多,我想趁此機會請師兄,也請你們部門的人一起吃個飯。”魏嘯說著,走到徐哥身邊,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也就順勢站在了安然的辦公桌前邊。
“城北的案子?不會是257號地塊吧。賈工好像也在負責那個案子的設計?!敝祆o言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和各個部門接觸都比較多,倒是知道一點內幕。
“是的。當初我們經理讓賈工和我分別帶一個組出設計方案?!蔽簢[矜持地點頭,對于點出重點的朱靜言很有好感。
“懂了!”徐哥點頭,笑得非常曖昧,“今天不行,我有點事情?!?p> “有事?”魏嘯扭頭看向朱靜言和杜旋。
兩個人同樣很有眼色,同時搖腦袋。
一個說:“我今天約了財會部的小劉?!?p> 一個說:“我今天帶了愛心便當?!?p> “不過你也別失望,安然今天肯定沒事情。她就代表我們全體了?!毙旄缧χ?,從魏嘯后頭推了一把,就帶頭走了。
朱靜言和杜旋更是一個比一個逃得快,瞬間,辦公室里就只剩下魏嘯和安然了。
安然把手上的東西放下,站直了身子:“魏嘯,我覺得為了避免讓你女朋友誤會,我們吃飯就可以免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說吧?!?p> 魏嘯黑臉:“小然,我覺得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
誤會。安然扯扯嘴角。她對魏嘯最大的誤會恐怕就是當初不應該自作多情認為魏嘯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誤會不誤會的放一邊。魏嘯你如果今天只想跟我探討誤會的問題就不用開口了?!?p> 魏嘯低下頭,吐出一口濁氣,又抬頭看著安然的眼睛:“小然,我聽說你今天早上收到了賈浩亮送你的花。”
聽到這話,安然徹底冷了臉色:“你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那好,我告訴你,你聽說的沒錯。怎么?有問題嗎?”
“我覺得你最好不要接受賈浩亮的追求。”
“呵——呵呵!”安然只能冷笑,“這個事情和你有關系嗎?”
“怎么沒有關系!”魏嘯拉住安然的胳膊,“你根本不清楚賈浩亮那個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都不知道已經交過多少女朋友,還曾……”
“行了!”安然不客氣地打斷魏嘯,“我和他具體怎么樣跟你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別忘了你的女朋友叫尤欣然?!?p> 安然說完,拿了錢包繞過魏嘯,就走出辦公室。她真心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和魏嘯處在同一個空間下。
魏嘯憤然,一拳打在了墻上。
只是他和安然都沒注意,里邊的人事經理辦公室,夏悅并沒有離開。
草草吃過午飯,安然就趴在座位上,呆呆望著花瓶里僅剩的一只粉玫瑰發(fā)呆。
女孩子,又有哪個沒有一些小小的虛榮心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收到這么一大捧玫瑰,真的很是讓安然滿足了一把。所以收到這束花,她還是稍微有些飄飄然的??墒峭瑫r她根本不了解那個賈工,所以真的沒有想過因為一束花就接受什么。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未來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說不定等到明天,她就要收拾包袱回家當服務員了。賈工怎么說也已經是個都市白骨精了。兩個人還是差得太遠了。
可是今天被魏嘯這么一番警告,安然倒是覺得只要這個賈工不是太不靠譜,她就先接受。反正只是談戀愛,好邊還是可以分手的嘛。
“唉!你說這個調動怎么這么突然呢!”
“就是就是,之前一點風聲也沒有?!?p> 朱靜言和杜旋一前一后走進來,同時還在議論著。
看到安然趴在桌子上,朱靜言說:“安然你在啊,正好。剛剛夏姐說賈工要調到西遠分公司去,要你今天下午就把手續(xù)辦好。賈工明天早上的飛機就要走了。”
西遠市遠在西北內陸,和濱海這個東南海濱小城真的是隔了十萬八千里。
剛剛還打算接受來看看,結果這次又沒戲了。
老天爺,寶寶只想談個小戀愛,咋就這么難呢!
安然再次哀嘆自己的倒霉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