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重新開始上班。
坐在辦公室里,安然還是有些暈。
昨天類人猿都說過什么來著?第一好像是臻臻和他是兄妹沒錯,貌似兩個人關(guān)系不是很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第二好像是他還有別的工作,不用擔心養(yǎng)不起自己。
第三呢?第三是什么來著?
安然揉揉腦袋。
第三點很重要,但是是什么來著她好像真的有點忘了。
她也實在沒有想到,一旦自己畢業(yè),類人猿馬上就不是類人猿了,變身成狼了。
兩個人一開始還是在陽臺上,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床上。一開始還只是親親,后來除了最后一步,好像能做的全做了。
神??!偶墮落了!怎么辦啊!
安然用腦門磕著桌子。她在指望著用這種方法能讓自己清醒一些。
昨天的第三到底是什么來著?
她可別一不小心把自己給賣了都不知道??!
不過……
想到最后關(guān)頭類人猿還是踩了剎車,自己跑回主臥室去沖冷水澡,安然感到一陣陣的臉紅,又有一絲怪異的甜蜜在里頭。
相信昨天那種情況之下她根本就是沒有絲毫抵抗之力,但袁飛還是放棄了。
“安然,你在做什么?”
朱靜言看到安然好像磕頭蟲似的不斷點頭,有點奇怪的問。
“沒什么,就是頭有點疼。”安然馬上掩飾著說道。
“你不會發(fā)燒了吧,臉怎么這么紅?”
“呃……應(yīng)該沒事吧?!卑踩获R上回答,臉卻更紅了。
杜旋也過來看著安然,還關(guān)心的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發(fā)燒啊,怎么臉這么紅?!?p> 安然都快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了,心里罵慘了類人猿。要不是他,她會這么丟人嗎?
正在這個時候,徐建江進來給安然解了圍:“安然,老頭子叫你過去一下。”
“我?”安然指著自己的鼻子。等到了徐哥肯定的答復(fù)以后就開始左看右看,就盼著朱靜言和杜旋能給她點提示:“我今天剛來上班,沒犯什么錯誤吧?!?p> “估計是例行談話,我們都被約談過了。還以為你回學(xué)校了,能躲過一劫。沒想到躲得過初一卻躲不過十五?!倍判呐乃募绨?,以示安慰。
朱靜言更干脆,直接送了四個字給她:“節(jié)哀順變?!?p> 這都什么人啊!
安然再左右看看,王嘉懿今天病假,夏姐在里邊也沒露頭。徐哥一臉的愛莫能助。
她都快哭了,強擠出一絲笑容,問:“徐哥,我能不去嗎?你就說沒找到我好了?!?p> 徐建江更絕,直接回她一句話:“早死早超生。”
安然怒,把本子摔得啪啪響:“哼,徐哥,你已經(jīng)失去我了?!闭f完,拿著本子和筆,以上戰(zhàn)場的姿態(tài),昂首挺胸地走出辦公室。
半個月不見,老頭子腦袋上的毛一根都沒有多,還是那么光亮如初。只是陳總總是把剩下的幾根毛梳理得非常整齊。雖然不一定每天都是西裝革履的,但是一定是打扮得非常得體。
今天陳總穿了一件阿瑪尼的襯衫,配了淺灰色的同款西裝褲。之所以知道襯衫是阿瑪尼的,還是因為安然在類人猿的衣柜里見過同一個牌子的東西。問過了才知道,阿瑪尼已經(jīng)可以算得上男裝屆頂級的奢侈品牌了。一件普通襯衫的售價都夠買下她一年了。
看來陳總真的是春風(fēng)得意??!
悄悄感慨著,安然把上禮儀課用叼筷子訓(xùn)練出來的完美笑容擺出來:“陳總,您找我?!?p> 陳總抬頭,看到安然,放下手中的筆,指著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說:“小安啊,你坐?!?p> “謝謝陳總。”
安然笑著回應(yīng),坐下。按著規(guī)矩,只用半個屁股沾了凳子,以表現(xiàn)自己的誠惶誠恐。
“小安啊,聽說你請了半個月的假是為了回學(xué)校論文答辯。”
“是的?!卑踩徽酒饋恚c頭回答。
“坐,坐。別這么緊張嘛!坐著說。”陳總笑著,再次點著椅子。
安然點頭,再次坐下。
“答辯怎么樣?還順利嗎?”
“還好吧,應(yīng)該還算順利。畢竟已經(jīng)準備一年了?!卑踩悔s緊回答,心里卻在疑惑,他不會是找我聊天來的吧。
“哦,是嗎?那你們的畢業(yè)證和學(xué)位證都已經(jīng)拿到了嗎?”
“畢業(yè)證已經(jīng)拿到了,學(xué)位證要過幾天學(xué)校會寄給我們。”
“很好。你們之前是學(xué)生,就要好好學(xué)習(xí)?,F(xiàn)在畢業(yè)了,就要開始好好工作。想當初……”
“……”
“我們是非常艱苦的……”
“……”
安然快哭了,合著在學(xué)校聽了校長的思想教育還不夠,還要在公司接著接受再教育。
可她畢竟是當小兵的,領(lǐng)導(dǎo)說啥就是啥,沒有反抗的理由。
所以她只能繼續(xù)保持著完美的微笑,不斷的點頭:“對……是的……您說得對……”
“小安??!聽說你在跟袁總談戀愛。怎么樣,準備什么時間結(jié)婚啊?”
肉戲來了!
可是,陳總您這么八卦,您夫人知道嗎?
“呵呵,還沒決定呢。”
安然以無限嬌羞的姿態(tài)低下頭,盡量表現(xiàn)得純(蠢)一點。
陳總哦了一聲,又問:“小安啊,我看到你大學(xué)四年學(xué)的是會計。現(xiàn)在卻在人事部實習(xí)。怎么樣,還適應(yīng)嗎?”
“挺好的,我還是覺得可以的。華源給我的感覺很好,我跟徐哥,跟杜姐他們都學(xué)到好多東西。……”安然把所有能夠表達自己對于華源的感激之情的詞匯全都搜腸刮肚地想出來,一口氣的丟出去。直到自己都覺得被惡心到了,才住了嘴。
這總行了吧。
安然幾乎把所有人事行政部的人,上到陳總,下到司機,到掃地的阿姨都夸了一遍,卻獨獨避開了夏姐。她可不想夸夸夏姐,然后讓陳總又看夏姐不順眼。同時自己還在心里默念:夏姐,偶知道你最好了。我對你的心意根本用不到跟老頭子說,他是不會理解的。
陳總似乎對于安然的“表白”非常滿意,連連點頭。
然后拿出一張報表來:“小安啊,這張表格是你做的吧?!?p> 安然拿過來看看,是一張員工工時統(tǒng)計日報表。上邊無非是誰誰上班遲到早退,誰請假,誰外出等等。
她點頭,又把報表還給陳總:“陳總,這個是我做的?!?p> “你看看,這張表格問題很多啊,這里……這里……。你再看看你的出勤率統(tǒng)計,數(shù)據(jù)都不對嘛!別的部門的情況我不知道,就拿咱們?nèi)耸滦姓縼碚f,這里司機周磊這天明明出差了,所以你這里應(yīng)該寫出差,不應(yīng)該寫C?!?p> “可是C就是代表著出差啊。陳總,我這里寫了符號都代表什么?!卑踩幻χ钢鴪蟊碜钕旅娴囊恍凶终f。
“可是誰能看得懂你C代表著出差呢!”陳總撇了安然一眼,很不高興。
安然滿腦袋黑線:誰都看得懂,就你不懂。
不過她已經(jīng)意識到陳總不高興了,不敢再說。只能接著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