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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3章 河北之戰(zhàn)(一)

逐鹿?fàn)幮?/a> 東北鑫仔 3131 2016-09-20 18:33:55

  姜泰的軍隊從封丘入境,走平丘,過長垣,再渡過寬寬的濮水,大概兩天兩夜的時間,終于抵達(dá)了濮陽境內(nèi),從這里渡過黃河,有兩種選擇,一個是走西面的白馬津,乘船渡河,或者走東面的浮橋,大軍渡橋,有半日即可。

  但是連續(xù)兩天兩夜的急行軍,將士們已經(jīng)疲憊不堪,即便大家還能堅持,但是戰(zhàn)馬卻已經(jīng)不堪再行了,此時距離渡河只是一步之遙,姜泰把軍隊安排在濮陽城以東的驛站附近,全軍隱蔽在樹林內(nèi)休息。

  驛站內(nèi)早有嚴(yán)巖提前送來的補(bǔ)給物資,有專門的軍士負(fù)責(zé)領(lǐng)取,押運回樹林,姜泰則裹著一條棉褥,背靠著大樹。

  兩天兩夜,河北的局勢一變再變,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北廣王都忍不住三道令箭,催促嚴(yán)巖的北軍盡快趕往河北。

  而姜泰,更是壓力山大,據(jù)說匈奴的右翼已經(jīng)繞過襄國縣,強(qiáng)攻蘇人亭,這是要斷絕襄國縣的后路和補(bǔ)給,如果匈奴陰謀得逞,襄國縣必然失守,而姜泰不久前接到的命令,就是直插蘇人亭,替襄國縣解圍,瓦解匈奴右翼的南下之勢。

  原本的計劃,嚴(yán)巖讓姜泰占住南和,從南和西進(jìn),痛擊匈奴,而后回身東進(jìn),與大軍會師在巨鹿郡,與北廣王合兵一處,謀劃擊退匈奴的大計,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匈奴右翼已經(jīng)大舉南侵,斷襄國縣后路,這是要控制襄國縣,徹底穩(wěn)固匈奴在趙國境內(nèi)的根基,若如此,他們便可以全面突擊,奪邯鄲,包圍北廣王的主力部隊,局勢會徹底傾向匈奴一邊。

  如果位于河北的軍隊?wèi)?zhàn)敗,大隆王朝的根基必然動搖,所以,姜泰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休息了。

  他下令軍隊整備,每半刻鐘,各軍輪崗,其余人吃過飯,即刻休息,入夜之后,大軍渡河。

  可吩咐了其他人休息之后,姜泰半倚著大樹,自己卻有些睡不著了,也許是大戰(zhàn)前的興奮,也許,是嚴(yán)巖的那句話刺痛了姜泰,那個名叫那扎米色的匈奴將軍,傳說中的萬人敵,恐怕這次進(jìn)兵襄國縣,就是他的杰作,如果自己真的與他遭遇,自己又能否戰(zhàn)勝他呢?

  從目前姜泰所掌握的情報來看,襄國縣一時半會還丟不了,如果襄國縣岌岌可危,嚴(yán)巖是不會輕易派出自己直抵蘇人亭的,因為匈奴右翼一旦占住襄國縣,自己再想奇襲匈奴,恐怕就很難了,所以,姜泰從點點滴滴上分析,自己如果按部就班,隱藏行跡,還是可以占有上風(fēng)的。

  可一想到即將發(fā)生的大戰(zhàn),姜泰心中不由浮現(xiàn)出苗蕓的身影,她那婀娜的身姿,在朱洪等人調(diào)戲的情況下,那求助的目光,楚楚動人的眼神,一顰一笑,都讓姜泰難以忘記。

  也許,這就是愛的牽絆吧,姜泰并不畏死,可如果自己真的戰(zhàn)死在這里,苗蕓會為自己傷心流淚嗎?

  還有苗芯,這個乖巧伶俐的少女,毫不隱諱她對自己的愛意,性格活像個假小子,卻還要在自己面前裝出一副窈窕淑女的架勢,想到她,姜泰不由得笑出聲來,卻在這時,身后響起了姜宇的聲音:“哥哥在笑什么呢?”

  姜宇與姜泰背靠著同一棵大樹,他此時也睡不著,看著天空刺眼的太陽,茂密的樹林雖然擋住了一部分陽光,但還是有陽光透過樹枝間的縫隙,照的人有些睡不著。

  雖然一直趕路,大家都很疲憊,但是姜宇卻是第一次從軍,心里難免不安,此時聽了姜泰的笑聲,忍不住問了一句。

  姜泰本以為姜宇已經(jīng)睡去,所以始終靠著大樹,沒敢起身,深怕動作太大,會吵醒姜宇,聽他忽然問起自己,不由笑道:“怎么,你也睡不著嗎?”

  “嗯,有些想家?!苯铍S口說了一句。

  雖然姜宇常年在外求學(xué),但是至少還有回家的時候,可這次北征,深入戰(zhàn)場,能否活著回去,一切還要看天意,看自己的命數(shù),所以,姜宇心中不安,的確有些想家了。

  姜泰坐直了身子,回身看著姜宇的背影,伸手輕輕拍了拍:“別擔(dān)心,我不會讓你……”

  后面的話姜泰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畢竟說出來很不吉利,便頓了頓話頭,又道:“我一定安然把你帶回洛陽。”

  “呵呵,大丈夫馬革裹尸,不求榮華富貴,但求死得其所,兄長,你不必安慰我?!苯罡尚α藘陕?。

  這兩聲笑顯得那么干澀,但是姜宇很快又岔開了話題,他把身上的棉褥緊了緊,讓自己可以更暖和一些,之后又道:“聽說北廣王把十三萬人安排在安平,巨鹿,河間三郡,雖然暫時遏制了匈奴南下之勢,但是匈奴右翼還是竄入了趙郡,如此下去,局勢堪憂啊?!?p>  “呵呵,只要我們北軍一到,趙郡之危自解。”姜泰略顯無奈的笑了笑。

  其實姜宇為何會提起這個話題,姜泰也很清楚,如果北廣王是為了防御匈奴,布兵巨鹿乃是上策,安平國乃是北廣王的封地,屯兵五萬自會安然無恙,可北廣王卻屯兵河間郡,那里毗鄰幽州,背靠渤海,并不是匈奴的必爭之地,如果深思北廣王的目的和野心,有可能,他想借機(jī)控制整個冀州,亦或者,他已經(jīng)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如果兵敗,他會遁走渤??ぃh(yuǎn)離河北戰(zhàn)場。

  可不管北廣王究竟是什么目的,他至少還在為抵御匈奴而奮斗,反觀濟(jì)北王王潭,他已經(jīng)領(lǐng)了并州刺史,又加封車騎將軍,總督并州兵馬,卻遲遲不肯加入戰(zhàn)局,這樣你我猜忌,互相排斥,大隆何日才能驅(qū)逐匈奴呢?

  姜泰雖然憂慮,卻不能深說什么,只是苦笑著搖搖頭:“匈奴雖然蠻橫,卻不得人心,他們在河北站不住腳,遲早要退兵的,我們不用太過操心?!?p>  “之前我聽說屯騎校尉戈說先一步兵進(jìn)河北,不知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姜宇明白哥哥不想在這個話題多作討論,只得又找了一個話題。

  提到戈說,姜泰眼中露出了鄙夷之色,他冷笑一聲,略帶鄙夷的回答道:“這個蠢貨從平陰北進(jìn),就連軍需物資,都需我給供應(yīng),你想,他能有什么作為?”

  “哥哥莫要小看了戈說,我料想此人,必然有些膽識,否則怎敢公然對抗中尉的調(diào)遣呢?”姜宇略顯擔(dān)憂。

  他的話提醒了姜泰,姜泰的眼中露出一絲亮色,起身來到姜宇身旁,與他一同背靠大樹,小聲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我再來北軍之前,曾聽人說,呂夏已經(jīng)投效戈說幕下,此人心機(jī)深重,好謀善斷,可算是大才,有他這樣的人在身邊,戈說怎么可能做出傻事,所以,我覺得,他忽然北進(jìn),一定是呂夏出的主意?!?p>  “可他孤軍北上,又有什么好處呢?”姜泰咂巴砸吧嘴,很是不解。

  姜宇卻不這么想,他扭頭看著姜泰,輕聲提醒道:“兄長,你要知道,這河北之地,已經(jīng)成了北廣王的天下,雖然北廣王依然遵從朝廷旨意,可大權(quán)旁落,宗室的權(quán)利已經(jīng)越過了底線,也就是說,河北之戰(zhàn)若是勝了,北廣王將會控制整個幽州,冀州,若如此,戈說北上就不難理解了。”

  姜宇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但是他并沒有說破,他見姜泰還在低頭思索,索性直接點破道:“戈說想先一步入河北,在嚴(yán)巖之前,拿下首功,這樣,北廣王必然器重他,有北廣王的器重,他日河北軍中,必有他戈說立足之地。”

  “即便如此,老皇帝也不會容許北廣王獨占河北之地的,而且,并州還有濟(jì)北王王潭牽制掣肘呢?”姜泰已經(jīng)悟出了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只是他還不敢相信而已。

  “哼哼,濟(jì)北王?如果濟(jì)北王是個有能力,有抱負(fù)的人,他就不會屯兵不進(jìn),靜觀其變了,任由北廣王獨自做大,我看這河北的天下,恐怕非北廣王莫屬了?!闭f著話,姜宇已經(jīng)擠出了一絲冷笑。

  “至于以后,朝廷是否會除掉北廣王或者收其兵權(quán),就要看咱們的皇帝陛下有沒有這個能力和精力了?!苯钣盅a(bǔ)說一句。

  看著姜宇,姜泰驚得啞口無言,也許,他說的都對,可眼下,這些還不是姜泰需要關(guān)心的事情,如何打好這一仗,如何驅(qū)逐匈奴,如何穩(wěn)定河北局勢,這才是姜泰眼下需要考慮的,他長長吸口氣,無奈嘆道:“這些都太遠(yuǎn)了,即便戈說投奔北廣王,對我們的威脅并不大,我看,咱們還是先進(jìn)了河北再說吧。”

  “即便如此,兄長也必須防著點戈說,畢竟您脫離了北軍,與戈說已經(jīng)勢同水火了,小心他借著北廣王的威勢,加害你?!?p>  “我想,應(yīng)該不會吧?!?p>  “兄長莫要忘了,北廣王才是河北戰(zhàn)場最高指揮者,就連中尉嚴(yán)巖都要聽其調(diào)遣,何況咱們?如果戈說想要加害兄長,簡直易如反掌,所以,我們應(yīng)該盡可能在戈說之前進(jìn)入河北,千萬不能讓他奪了首功。”姜宇目光中閃出一絲寒光。

  “你的意思是,戈說也會兵進(jìn)襄國縣嗎?”姜泰愣怔的看著姜宇,姜宇目光始終凝視著遠(yuǎn)方,好半響,他才冷聲回道:“趙郡,是戈說必經(jīng)之地,這一戰(zhàn),他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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