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君的小刀,狠狠的在鷹公子腰身上劃上了一刀。
“嗯!”沈傲君為頭微皺。
就在刀子劃過鷹公子腰身的時候,刀身傳來的怪異觸感,讓沈傲君感覺像是劃在鐵片上了一般。
蹙眉間,沈傲君心中馬上釋然,想來,鷹公子身為“萬獸山莊”的少主人,身上一定少不了穿著鐵甲之類的護(hù)身之物。
“雪蠶隕鐵甲”,“萬獸山莊”的某代莊主,聘請江湖中的能工巧匠。用天外隕鐵、天山雪蠶絲、金絲鞣制而成,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鷹公子是“萬獸山莊”莊主牧仁最疼愛的子嗣之一。牧仁將這件“雪蠶隕鐵甲”賜給鷹公子護(hù)身。
剛才那一刀并沒有對鷹公子造成多大的傷害,但依然逼得鷹公子身形一亂。沈傲君飛起一腳,“星決”中的“隕星腿”,蹬在鷹公子的背部之上。
“哇?!薄半E星腿”的強(qiáng)大的力道,讓鷹公子口中噴出一道血紅,在地上劃出深深的痕跡,一動也不動的趴在了那里。
沈傲君剛要追擊,突然感覺身后傳來一股強(qiáng)大的殺氣。無奈,沈傲君只能轉(zhuǎn)身,接連發(fā)出三道“小天星指”。
獸奴看到鷹公子口吐鮮血,心中的殺意更甚。手中的力道瞬間加大了幾分,瞬間將沈傲君射來的三道“小天星指”抓的粉碎。更是一掌,印在沈傲君的身上。沈傲君如同一個出了膛的炮彈,在空中劃過一道高高的拋物線,跌落在不遠(yuǎn)處的地上。
“阿彌陀佛!”一聲響亮的佛號,本應(yīng)該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了貧和尚,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出現(xiàn),擋在了獸奴的面前。
“滾開?!鲍F奴一掌,打向擋在身前的了貧和尚。凌烈的掌力彰顯著必殺的決心,只是那殺意不是對著了貧和尚,卻是被他一掌拍的口角溢血的沈傲君。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獸奴卻深深的知道,如果今天不將這個黑衣少年除去。以這少年的資質(zhì),不出幾年,必定是一方豪雄。今日已然結(jié)仇,便不能給少年來日踏上“萬獸山莊”的機(jī)會。
就如自己剛才那一掌,本應(yīng)該應(yīng)在對方的心口上,將對方心臟擊碎??墒沁@個黑衣少年,卻在即將被擊中的瞬間,一個詭異的晃身,使得自己勢在必得的一掌只是擊在他的肩膀上。
而且,那時黑衣少年雙手如夢幻空花般,迅速結(jié)出一個手印。使得自己本應(yīng)該擊碎肩胛骨的勁力,有種擊在松軟的泥土上。那種力道被吞噬導(dǎo)去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雖然這黑衣少年在自己的一掌下,高高的拋向空中,口吐鮮血。自己絕對可以肯定,他絕對沒受多大的傷。
“手印”不是一直都是“琉璃禪院”的不傳之秘,這個少年明顯不曾剃度出家。難道,是琉璃禪院秘密培養(yǎng)的高手?一個個念頭如閃電般在獸奴腦中閃過。作為“萬獸山莊”的人,雖然一直稱為“獸奴”,可是從小到大,一直跟在莊主牧仁的身邊。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萬事以“萬獸山莊”的利益為先的思維方式。
不論他是不是琉璃禪院的人,就剛才將啟用“獸武”的公子擊傷,不省人事,就注定今天他非死不可了。如果不是公子身上穿著山莊的“雪蠶隕鐵甲”……獸奴不敢再想下去。
“轟”,了貧和尚與獸奴對上了一掌,兩人一沾即分,各自向反方向退了三步。
強(qiáng)大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劍三千乘機(jī)來到沈傲君的身邊,以防“萬獸山莊”的人偷襲。
“禿驢,你是琉璃禪院的?”獸奴質(zhì)問著身前的了貧和尚。
剛才那一掌,雖然對方隱藏的很深,可是獸奴依然感覺到了了貧和尚的力道里,有著一絲琉璃禪院的氣息。了貧的琉璃禪院的身份,讓獸奴更堅(jiān)信沈傲君也是“琉璃禪院”的門人。
“阿彌陀佛,貴莊少公子似乎受傷不輕,施主還是先去看看為好?!绷素毢蜕袇s是不答,只是笑吟吟的瞥了一下不遠(yuǎn)處,被沈傲君一記“隕星腿”揣得倒地不起的鷹公子。
“哼?!绷素毢蜕心强此坡唤?jīng)心的一瞥,卻讓獸奴心中陡然一寒??此铺嵝?,實(shí)則赤裸裸的威脅,讓獸奴不得不以鷹公子的安危為先。畢竟,莊主讓自己跟在少主人的身邊,就是為了保護(hù)少主人的安全。
“來人,先帶公子走。所有人據(jù)守出口,今天我要讓琉璃禪院與圣劍山的人,來得去不得。”獸奴一個閃身來到鷹公子的身前,依舊滿臉警惕的盯著了貧,對著“萬獸山莊”的人喊道。
兩個大漢攙起早已昏厥的鷹公子。十?dāng)?shù)人在獸奴的帶領(lǐng)下,迅速而有序的占據(jù)了那條沈傲君三人進(jìn)來的裂縫,幾個壯漢更是手執(zhí)圓筒對著沈傲君三人的方向,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
“沈小子,死了沒?!睂τ凇叭f獸山莊”的人占據(jù)了入口,了貧并不在意,來到沈傲君身前,惡趣味的調(diào)侃著。
“那獸奴的一掌連你都打不死,我那有事。”沈傲君對了貧一笑,一如往前的與了貧斗嘴。
滿不在乎的語氣,卻被嘴角的殷紅出賣。肩胛處更是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灼熱感,剛才獸奴的一掌,如果不是自己強(qiáng)行運(yùn)起“星決”中的“乾坤八法”中的“地坤勢”,將獸奴那一掌中的真氣化去了一部分,自己能不能與了貧和尚斗嘴還要另說。
“星決”中除了記載“小天星指”、“摘星手”、“流星步”與“隕星腿”這樣的武道招式外,還記載了“乾坤八法”這一秘術(shù)
天乾勢、地坤勢、離火勢、坎水勢、震雷勢、巽風(fēng)勢、艮山勢、兌澤勢。以先天乾坤八卦為基,輔以繁雜的手印,有著開天辟地之威,衍化陰陽之能。
面對獸奴那勢大力沉的一掌,沈傲君也只能無奈的強(qiáng)行結(jié)印,使出了還無法駕馭的“地坤勢”。說起來,沈傲君的傷,有大部分是因?yàn)闊o法駕馭“乾坤八法”而受到的反噬造成的。
“先去狼穴中再說吧?!绷素毢蜕锌粗荒槼聊膭θдf道。
來到原本夜狐狼居住的洞穴,稍微清掃了一下。沈傲君與劍三千速度盤膝,就地療傷。而了貧和尚獨(dú)自一人來到洞口,也不坐下,就這么靜靜的站著,與“萬獸山莊”的人遙遙相對。
剛才的那場混戰(zhàn),雖然只有沈傲君一人受傷。其實(shí),劍三千的消耗也是極大。一人斬殺“血狼王”、豹頭。更是被“萬獸山莊”十?dāng)?shù)人圍困。他雖然不曾表露,可是如霜的面容也無法掩飾那一絲的疲倦。
幾個小時過后,劍三千與沈傲君相繼睜開眼睛。劍三千恢復(fù)了原本的一臉冰寒,沈傲君如今的臉色也紅潤了許多。兩人來到了貧和尚身邊,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萬獸山莊”的人所占據(jù)的方向。三人靜默著,各自想著各自想的。
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雜草越飛越高。卻被那數(shù)十米高的絕屻擋住,又晃晃的飄落在地上。四周那數(shù)十米高的山壁,如削如切,圍成了一個方圓僅數(shù)公里的小山谷。滿谷的鮮花爛漫,如今卻讓滿地的狼尸染的更是紅得詭異。
劍三千的眼睛不時的從了貧與沈傲君身上移來移去,相處的幾天,更是并肩對抗“萬獸山莊”的圍攻,可是自己竟然無法看出自己兩個同伴的來歷,劍三千心中一陣苦笑。
現(xiàn)在既然不知道,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劍三千,如同自己的劍一樣,清冷而簡單。
了貧靜靜的站著,想著之前發(fā)生的種種。追蹤突然襲擊村落的夜狐狼群;斬殺形狀似人的詭異魔獸;“萬獸山莊”的人突然出現(xiàn);還有沈傲君使用的怪異小刀。然而,最讓了貧感興趣的卻是沈傲君突然結(jié)出的手印。
那快如閃電的結(jié)印手法,自己似乎只在“琉璃禪院”里見過??墒悄瞧婀值挠Q,卻又與“琉璃禪院”中一直流傳的印決有著不同,少了佛家特有的宏大,卻又夾雜著道家特有的空靈??墒恰皢柼斓涝骸痹谑裁磿r候有了手印這門功法了呢。
從剛才沈傲君醒來,了貧沒有問。不問,不代表不好奇,不想知道??墒羌热簧虬辆龥]說,了貧也就不問。
“萬獸山莊”有秘密,而且還不??;沈傲君自然也有著秘密;自己,不也有著一些不愿說的事情嘛。秘密,人人都有。
“沈小子,你說我們要怎么離開這個絕谷呢?”了貧突然開口問身邊的沈傲君。不知道為什么,了貧就是覺得沈傲君一定有辦法帶著三人一起離開。
“這個嘛……不知道哎?!f獸山莊’的人,明顯是向把我們困死在這絕谷中,我四處看看先?!鄙虬辆f著,四處看著這個小小的谷地。
“這里似乎是個小型的葫蘆谷。外面的是大谷,狼穴連同著一個數(shù)百名米的小谷?!鄙虬辆月缘目戳丝瓷磉叺沫h(huán)境說道。
“看‘萬獸山莊’這架勢,顯然對這山谷極為熟悉。看來,唯一的出口就是剛才的入口了?!鄙虬辆^續(xù)分析著。
“那就殺出去。”劍三千全身散發(fā)著濃濃的劍意。
“等下?!笨粗鴦θ且桓贝来烙麆拥哪?,沈傲君趕緊出演阻止。
“出口是只有一個,可是出路嘛……”沈傲君拖著長音,望向小谷上空的云朵。
“你是說,從上面出去?!绷素殕柕?。
“嗯,從上面出去。”沈傲君笑著說。
“即使是‘萬獸山莊’的‘獸武’也最多只能在十米多的地方滑翔,我們……”劍三千疑惑的問。
“不過可能有點(diǎn)危險。”沈傲君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把纏著數(shù)米長的繩索的鐵鉤。
“咦”劍三千看著沈傲君手中的鐵鉤,心中一陣驚奇。
鐵鉤由三道彎刃組成,彎刃看起來像極了沈傲君原先的那把怪異小刀。長長的繩索像是由無數(shù)個指節(jié)大小的部件搭接在一起,像極了蛇類脊椎,細(xì)而長。
“沈兄弟,你的‘器’不是那把小刀嗎?對哦,那小刀太小了,沈兄弟不會只有一把“器””劍三千一陣恍然大悟。
江湖中,并不是人人都只用圖騰獸煉制一柄武器成為自己的“器”,更多的會煉制處兩到三把左右的“器”,甚至還有人會煉制更多的武器,成為自己的“器”。即使是劍三千這種專修劍道的人,也不僅僅只有那一把“寒霜”。
“嗯?!鄙虬辆幕卮鹬??!靶啊钡拿孛埽^對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是義父的叮囑。
“離開這里,需要靠這個……”劍三千、了貧兩人圍著沈傲君,聽著沈傲君的逃脫計(jì)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