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仁劍最后的一句質(zhì)問,更像是一聲咆哮,那如雷的吶喊,就是在一旁靜觀了許久的獸王,也不覺的微微一怔。
“所以,你便出賣了你自己?”對于簫仁劍的質(zhì)問,沈傲君不置可否,靜靜的看著那雙因為布滿了血絲,而顯得通紅的眼。似乎想從中尋找到什么,最終還是放棄了。
剛剛的那一句質(zhì)問,讓沈傲君依稀看到了簫仁劍還未泯滅的人性。最少,在他的心中,始終有著凌子慕的影子。
沈傲君很清楚,或許簫仁劍的許多決定,都與凌子慕對他以及對自己的態(tài)度上的差異,有著很大的關系。但是,這并不能成為他的借口,更不能是理由。
“不,我沒有出賣自己。我只是在尋求力量,尋求這世間至高無上的力量?,F(xiàn)在你看,我是不是已很強大?!焙嵢蕜ρ壑凶詈笠唤z的白色,最終也被紅色所取代。
帶著滿眼的猙獰,簫仁劍手持長槍,如同一輛巨大的戰(zhàn)車,朝著沈傲君推進。
槍尖一抖,一縷縷電流自槍尖流出,在空中匯聚成了一顆雷球。簫仁劍掄起長槍當棍棒使,一棍子抽在雷球上。雷球化作一道流光,以肉眼難以企及的速度,朝著沈傲君飛去。
雷球速度極快,沈傲君躲避不及,只是本能的舉起手中的邪刃,守護在胸前。
只聽的“砰”的一聲,雷球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邪刃上。雷球重新化作一縷縷電流,順著邪刃朝著沈傲君蔓延而去。
沈傲君只覺得雙臂一麻,一股電流便已經(jīng)順著雙臂竄進了體內(nèi)。
猛的一提真氣,將侵入體內(nèi)的電流逼出體外。沈傲君卻見一桿槍影已經(jīng)來到了眼前。簫仁劍手持長槍,一臉獰笑的沖來。
右腳劃過一道電光,沈傲君運起“雷步”,向著身后劃去。而左腳浮現(xiàn)一團黃色氣勁,向著地面踏去。
隨著沈傲君的這一踏,腳下地面發(fā)出一聲轟鳴,一道地刺拔地而起,向著沖來的簫仁劍迎去。
超魔獸化的身軀果然強悍,卻見簫仁劍不閃不避,獸腳直接提起,竟是將那約有手臂粗細的地刺直接踹斷。而另一只腳同時掃出,踢向了沈傲君的腦袋。
沈傲君一個矮身,讓過了簫仁劍的這一腿,手中邪平地揮出,向著簫仁劍的另一只腳削去。
“鏗”的一聲,邪刃削在了槍桿上。簫仁劍雙手撐著槍桿,看上去就如一只攀藤向上的靈猿。只見簫仁劍雙臂一用力,整個人便向著下方的壓來。左腳虛提,右腳的獸爪閃著寒光,朝著沈傲君踏去。
手掌在虛空一劃,一片黑色的火云出現(xiàn)在了簫仁劍的腳下,同時沈傲君雙手撐地,雙腳并在一起,朝著天空上落下的獸腳蹬去。
簫仁劍這一腳雖是突然,但卻由于接著撐起的槍身發(fā)力,后勁不足。加之沈傲君雙腳合并一處,又有大地為依托。兩人腿腳相交間,那巨大的獸軀凈是被沈傲君蹬得飛起。
那被沈傲君布在空中的黑色火云,更是直接依附在了簫仁劍的腿上,向著上身蔓延。
黑火詭異,在依附上了簫仁劍后,竟然有如擁有生命一般,開始試圖向著簫仁劍的體內(nèi)鉆去。
眼中閃過一絲訝然,簫仁劍身上電光一閃,將腳上的黑火震開。卻依然被灼黑了一塊。幸而超魔獸的身軀強悍異常,那一身的黑色鱗甲極為堅硬,方才沒有被黑火乘機鉆入體內(nèi)。
“啾”的一聲輕啼,被簫仁劍震開的黑火,在空凝聚成了一只巴掌大的火鳥,頭頂羽冠,尾拖翎羽,正是沈傲君的獸武“夜靈”。難怪方才黑火竟有如此靈性,原來竟是夜靈所化。
夜靈甫一出現(xiàn),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是一直站在一旁,不曾出手的獸王的眼中,也閃過一道異彩。
“獸武”發(fā)于“萬獸山莊”,千百年間,一直原地踏步,不曾有所進展。然而,這個可以說,將“獸武”傳播江湖的少年,竟然已他那天馬行空的想象,與超乎常人的實踐力,硬是令得“獸武”多了許多的變化。
雖然,這些變化也需要極大的我天賦與悟性,并非人人皆可掌握。但卻給人指出了一個方向,使得更多人從中受益。
也許,這便是為何獸王篤定了沈傲君可以帶領著夜魔,在超魔獸的領域上,作出更進一步的突破的真正原因。
夜靈在空中一個急轉(zhuǎn),向著簫仁劍俯沖而去。那黝黑的翎羽整齊的貼在身體上,仿佛一根黑色的箭矢,可以穿透世間的一切。
看著沖來的夜靈,簫仁劍的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屑與嘲諷。手中長槍向著俯沖而來的夜靈掃去,風清云淡的猶如拍蒼蠅一般。
可惜,夜靈不是蒼蠅。就算是蒼蠅,也是由無數(shù)的噬魂蠅所組成的。
長槍掃中了夜靈,夜靈卻沒如想象中那般被掃飛。那槍身就像是掃過一團濃霧,蕩起一陣清風,直接從夜靈的身影中穿過。
而夜靈卻只是在被槍身掃過時,稍稍的渙散了一下,就再次凝聚在一起,速度絲毫不減,撞在了簫仁劍的我胸前。
只聽得“咔嚓”一聲,像是東西斷裂的聲音響起。夜靈俯沖而來的強大力道,直接將簫仁劍那龐大的身軀撞飛。而夜靈也在撞在簫仁劍身上的剎那,再次化成一片火云,將倒飛而出的簫仁劍裹在里面。
簫仁劍的哀嚎聲自火云中響起,無數(shù)的黑火像是找到了突破口般,朝著簫仁劍的口鼻處,向著他的體內(nèi)鉆去。
一道身影閃到在地上翻滾色簫仁劍身旁,伸手一道血色勁氣打入簫仁劍色體內(nèi)。只見已經(jīng)鉆入體內(nèi)的黑火,如同受驚了一般,紛紛從簫仁劍的口鼻間涌出。再次凝聚成了夜靈的模樣,飛退回了沈傲君的身旁。
夜靈已經(jīng)被逼出,獸王也不再管躺在地上的簫仁劍是死是活,用著一種火熱的目光,看著沈傲君:“小子,我的眼光果然沒錯,加入我們吧。你將獲得你所能想象色一切?!?p> “這便是你所謂的強大!”沈傲君淡淡的說道。不知道這句話,是對獸王再次邀請的回絕。還是在告訴躺在地上,胸口還在微微起伏的簫仁劍,一個需要他正視的事實。
“好好好。”獸王連呼了三聲好,看著沈傲君的眼神更加的狂熱。就像是在盯著肉食的餓狼,“不過,還是先留下吧?!?p> “且慢!”沈傲君出聲喝止。
獸王正要動手,卻是身形一滯,停了下來,“怎么,想通了?”
“既然前輩將我?guī)泶说?,料想必不會任我安然離去?!鄙虬辆⑽u頭,表示自己并未改變主意,“小子心中尚且有著幾個問題,不知前輩可愿解惑?”
“哦,小子你莫非想要拖延時間?”獸王問道。
“前輩不也是想將我拖在這里,不是嗎?”沈傲君反問道。
“好聰明的小子。不過,在老夫的地方,總歸是要有點限制,方可安心?!鲍F王見沈傲君已經(jīng)識破了自己的意圖,也就不再急于要將其拿下。
“我只是不明白,以我的實力,根本無法左右游俠城的大局,前輩卻如此大費周章的,要將我留在此地,到底是為什么?”沈傲君疑惑道。
“你也太小巧你自己了,自你出道至今,每每與我夜魔牽扯不清。如今大勢已定,卻不可因你一人,壞了我們的部署?!鲍F王說道。
“哦,看來前輩果然對游俠城有所圖謀?!陛p易便從獸王的口中套出話來,沈傲君面帶微笑。
“就算老夫不說,你們不也早就猜到了?!鲍F王并沒有因為被套出話來而緊張氣憤,反倒氣定神閑,真有幾分王者風范。
“前輩氣魄非凡,小子佩服。今日閑來無事,不若便與前輩好好聊聊,如何?”沈傲君順桿兒爬,那副笑瞇瞇的無良模樣,倒是有著幾分了貧和尚的神采。
“你確定要聽?”獸王嘴角上翹,意味深長地看了沈傲君一眼,話鋒突然一變,深寒刺骨,“知道了太多,那今日便只能留下了。”
“前輩莫非還能任由小子離去,如此,那小子便告辭了。”說著,沈傲君便做勢欲走。
“既然你想聽,告訴你又有何妨?!鲍F王淡淡的說道。
獸王的聲音,讓剛剛轉(zhuǎn)過身的沈傲君,再次轉(zhuǎn)了過來,“小子洗耳恭聽!”
“這一切,還的要從許多年前說起......”
從獸王的口中,沈傲君知道了許多之前從未聽過的隱秘。其中的波譎云詭,爾虞我詐,聳人聽聞,打破著沈傲君認知的底線。
而有一些故事,雖然與所知大相徑庭。但是一些細節(jié)在這個邪道巨口中聽來,卻是有著些微的差距。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這些細節(jié)的區(qū)別,足以影響許多。
至于其中,有幾分真,幾分假,沈傲君現(xiàn)在卻也無從判斷,只能留待時間去考證。
而今,沈傲君所能做的,便是靜靜的聆聽著,這個高傲的如同王者的男子,訴說著一段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