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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武九州

第三章 賭

甲武九州 歲在乙丑 3085 2017-09-27 03:07:05

  借口,便是為了讓自己所要做的事情,有一個(gè)自己認(rèn)同的理由。

  但是,向沈傲君出手的,卻不是已經(jīng)有了借口的獸王。而是一直跟著獸王,卻又一直神游物外的獅面人。

  只見那獅面人不聲不響的沖到了沈傲君的跟前,抬手便是一拳朝著沈傲君砸去。

  這一拳速度極快,以至于拳頭與空氣摩擦之下,竟是燃燒起了一團(tuán)火焰,覆蓋在了拳頭之上。頓時(shí),這拳頭就如同化作一顆從天而墜的隕石,仿似天威。

  沈傲君腳步一踏,身似輕煙,向后滑出一段不小的距離,卻發(fā)現(xiàn)那燃燒的拳頭依然擺在自己的眼前。

  沈傲君清楚,這一拳想躲,是躲不開的了。于是,他雙臂在胸前一交錯(cuò),一道黃色符文浮現(xiàn)在他雙臂之間,頓時(shí)化作了一面土盾。

  土盾看起來極為厚實(shí),再加上土屬性本身便具備著極強(qiáng)的防御力,這使得這面土盾看起來牢不可破。

  可是獅面人的拳勢依舊一往無前,仿佛沒有看見那土盾一般,依然沿著原有的軌跡,朝著沈傲君的雙臂之間,用力轟去。

  沈傲君面色突然一變,身子再次向后滑去。而在他的身前,那面厚實(shí)的土盾竟然就如干旱了許久的大地般,塊塊龜裂開來。

  “好霸道的力量!”沈傲君心中贊嘆道。

  自出道以來,沈傲君憑著一身修為,在年輕一輩中少有敵手。就算是那些成名已久的前輩名宿,也不見得能穩(wěn)壓他一頭。

  而在晉入了天境之后,就連獸王、魔主那樣的超級高手,他也不落下風(fēng)。

  可如今,這個(gè)頭戴獅子面具的男子,竟然一拳就擊破了他的防御。若不是他反應(yīng)極快,恐怕此刻也的要受些傷害。

  而能夠傷到天境高手的,也就只能是天境高手了。

  沈傲君的土盾雖然被擊碎,但也借此擺脫了獅面人的拳勢。他對著獅面人拱手說道:“不知是前輩在此,小子有禮,就此別過。”

  能夠威脅到天境修為的,只能是天境修為??墒墙杏袡C(jī)會(huì)突破天境的年輕高手里,似乎沒有眼前這么一號人物??磥恚鼓_(tái)面下的隱藏力量遠(yuǎn)比想象中的可怕。

  然而,沈傲居哪里還會(huì)去想著去深深挖掘一番。此時(shí)他只想著早些離開這里,去找尋那些友人的下落。

  “先生許久不見,怎么就如此急著要走呢?”沈傲君只聽見身后響起獸王那渾厚的聲音,身形一頓,連忙向一旁閃去。

  沈傲君剛掠到一旁,便見一道血色能量從他身側(cè)劃過。一道血色狼影就像是一道鋒利的刀刃,直接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溝渠。

  雖然這一擊未盡其功,但是似乎也將獸王心中的恨意宣泄出了不少。此刻,獸王看向沈傲君的眼神里,明顯多了一分的理智。不再如先前那般的恨意濃濃。

  恨意雖然稍加輕減,但敵意依舊。若是撇開了“萬獸山莊”與沈傲君之間的瓜葛,單以“夜魔”的立場論,他獸王怎么也不可能就這么任由著沈傲君,就此輕易離去。

  獸王還會(huì)與沈傲君閑話幾句,但那獅面人可不會(huì)顧及那么許多。先前那一拳雖然破開了沈傲君的守勢,但卻也被對方避了過去。此時(shí)見獸王將對方攔下,獅面人一步踏出,就像是一顆出了膛的炮彈,向著沈傲君沖來。

  看著呼嘯而來的獅面人,沈傲君心中也是生出了些許怒意。先前不愿動(dòng)手,只是心情使然。并不代表了他沈傲君就心生懼意。既然如此,出手又何妨?

  沈傲君雙腳一蹬,向著沖來的獅面人迎去。手掌在身前一揮,便見三道寒光浮現(xiàn),已經(jīng)在沈傲君之前,飛向了獅面人。

  沈傲君的暗器手法,也是獨(dú)樹一幟。三道彎刃被他擲出之后,就像是三道幽靈般,在空中忽左忽右飄忽不定,卻又有著極為鮮明的目標(biāo)。

  沈傲君的彎刃乃是經(jīng)歷了千錘百煉之物,絕不是江湖中的那些尋常暗器可以比擬。就算是天境高手,也不敢去硬撼其鋒。

  那獅面人雖然木納,不善于言。但能晉入天境的,又哪來的庸碌平凡。自然不會(huì)以那血肉之軀,卻迎接那鋒利寒芒。

  只見獅面人突然運(yùn)勁于足,猛的一跺地面。頓時(shí),便有無數(shù)的石子被他從地面上震起,飛濺的石子,就像是一道紗簾,攔在了他的身前。

  這些石子被獅面人從地上震飛而起,其中蘊(yùn)含著的真元,自然不可小覷。若是在平日里,就算是勁弓強(qiáng)弩,也會(huì)被這些石子給崩飛出去。

  但沈傲君的彎刃,本就是揉雜了不少特殊材質(zhì),方才錘煉出來的神兵。又哪里是那些尋常弓弩可以比擬的了的。只聽得“叮叮?!钡囊魂嚧囗?,那些石子雖然崩中了那三道彎刃,卻是被崩飛了出去。對于那三道彎刃的軌跡,卻并不能生出多少的影響。

  影響雖然不多,但終究還是有的。這些蘊(yùn)含了獅面人天境修為的石子,雖然沒能將沈傲君的彎刃崩飛。但在擊中彎刃之后,卻也成功的減緩了它們的速度。這也使得它們?nèi)绻眵劝?,忽左忽右的軌跡,變得不再那么難以琢磨了。

  只要捕捉到了軌跡,就算是江湖中的尋常高手,也能輕易避過這奪命的寒光。更何況是如獅面人這等的修為。

  而獅面人此刻正好借著先前那猛力的一跺,整個(gè)人竄天而起,向前斜掠而起。人已經(jīng)躲開了那三道寒光的范圍。

  同時(shí),他也借著這么一掠,竄至了沈傲君的上方,雙手合握舉過頭頂,一道寒光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向著沈傲君的劈去。

  獅面人的手中,是一柄怪異的短劍。劍脊極厚,劍尖猶如錐狀,樣式極不尋常。

  短劍劈來,沒有伴隨著縱橫的劍氣。卻隱含著一股無匹的氣勢,就連四周的空氣,也在這股氣勢之下,變得滯澀了起來。

  沈傲君看著那與匕首相差無幾的短劍,在自己的瞳孔里慢慢的放大,身子突然一扭,似乎完全不受周遭凝滯的空氣的影響,就如同泥鰍一般,繞過了獅面人的短劍,手掌一揮,又是三道彎刃被他當(dāng)作暗器,鏢射了出去。

  劍走輕靈,但獅面人掄著短劍,就像是掄著一根鐵疙瘩,便向著彎刃掃去。

  這一劍雖然粗曠,毫無美感,卻如同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將三道彎刃直接擊飛了出去。而同時(shí),獅面人舉著短劍便向著沈傲君扎去。

  面對著扎來的一劍,沈傲君倒是干脆,身子一閃,便向后方掠去。

  若論單打獨(dú)斗,沈傲君自認(rèn)不弱于人。但是獸王隨伺在側(cè),他可不敢放手一搏。于是,便將“天地游”身法發(fā)揮到極致,準(zhǔn)備隨時(shí)遠(yuǎn)離。

  但就如同沈傲君所想的那樣,獸王在旁環(huán)伺,又怎么可能輕易的任其離去。幾次佯裝攻擊,幾欲走脫,都被獸王識破,并阻攔了下來。一時(shí)之間,卻也是陷入了膠著之中。

  “江湖久不見先生,想來定是有一番際遇。今日的有幸,不如詳談一番好教我等漲漲見識也好?!彼^達(dá)者為師,以沈傲君如今的修為,獸王這一句先生,卻也算不得恭維。

  “小子久不入江湖,早已生疏,哪里擔(dān)得起前輩這一聲先生。今日小子還有未盡之事,來日定當(dāng)叨擾前輩一二?!鄙虬辆W轉(zhuǎn)騰挪之間,依然留有閑余與獸王虛情假意幾句。

  兩人之間時(shí)不時(shí)的搭上這一言兩語的,仿佛舊友重逢般的閑扯,看似悠閑。反倒是獅面人,招招狠戾,似乎不把沈傲君拿下,誓不罷休。

  “住手!”就在沈傲君手按大地,發(fā)動(dòng)了一道道如同筍尖般的地刺,將獅面人暫時(shí)逼退之后,響起了獸王渾厚的聲音。

  沈傲君躍到一旁看著獸王說道:“前輩有何見教?”

  “以先生如今的修為,就算我們二人聯(lián)手,也莫能奈何?!鲍F王說道。

  “既然如此,前輩可是打算罷手?”沈傲君問道。

  “非也,非也?!鲍F王回道:“我們?nèi)羰瞧疵?,先生想要安然離去,恐怕也非易事。”

  “前輩想要如何?”沈傲君問道。

  “與其空耗光陰,不如你我賭上一局如何?”獸王說道。

  “愿聞其詳?!鄙虬辆f道。

  “尤記得當(dāng)初先生將本王鎮(zhèn)壓,每每思及,或有些許遺憾。今日復(fù)遇先生,倒是可以一償當(dāng)日之愿?!鲍F王說著,伸手比了個(gè)“十”字,“不如以十招為限,若先生能在我們二人聯(lián)手下,安然無恙。我等自然不會(huì)再繼續(xù)糾纏。如何?”

  “前輩實(shí)力斐然,別說是十招了,當(dāng)今天下能在兩位前輩手中走得過五招的,恐怕都沒幾人。小子何德何能,怎可為天下先。不如三招如何?”沈傲君討價(jià)還價(jià)道。

  獸王沒想到,沈傲君竟然還會(huì)討價(jià)還價(jià),那模樣似乎太過輕松。心下也是警惕了幾分,“敗軍之將,何敢言勇?難不成,先生是信不過本王?”

  “前輩為人,世所共知。既然如此,你我當(dāng)可點(diǎn)到即止,莫要傷了和氣?!鄙虬辆龖?yīng)允道。

  十招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主要是兩道天境高手的合擊,沈傲君也不敢托大。但眼下,這似乎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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