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哥哥腦海里的奈何橋畔
“賣湯咯,賣湯咯,免費的湯水喲,很香很清甜嘞。走過路過,隨便嘗一口……”孟子和兩個小伙伴一起,在奈何橋的入口處賣著幾千年老牌子的湯水。天翔哥哥的身后是白悠悠的一片,看不見來時的路。有一堵無形的墻在他身后,催促著他前進。和天翔哥哥一起來到這里的,還有幾十個衣著各異的人,他們或老或少、或高或矮。這些人像是一個個設定好了的程序,沒有過多復雜的表情。
聞到了這股誘人的香氣,那些人無不欣然而往,唯恐好喝的湯水被其他家伙搶光了。不知是這地方的詭異,還是自個的需要。天翔哥哥越聞那香氣,就越想去喝那湯水。見著眾人爭先恐后,孟子嫻熟地拿著拂塵抽打著他們,讓他們排好隊走過去領湯水。忽然,一個古裝少年,將迷迷糊糊的天翔哥哥拉出了隊列。
“你特么的,要插隊……咦?奈何橋?!孟婆湯?!你?我?”天翔哥哥暴躁地想要去揍那人,沒想被那人拉出了隊列后反而清醒了不少。那少年雖一身古裝且蒙著薄紗,可他的面容像極了一個人。天翔哥哥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看了看對方的臉,想到了些什么,害怕地往后退了幾步。孟婆她孫子注意到跑出了隊列的天翔哥哥,遂將大湯勺交給了身旁的隨從,跟了上去。
“你還不能喝那湯水!”那少年松開了天翔哥哥的手,注意到了尾隨而來的孟子。孟子他婆婆規(guī)定孟子一天至少要賣出1000萬碗孟婆湯的,不然就要懲罰他。當然,為了不要那惡心死人的懲罰,孟子可不敢偷懶,天天拿著根破拂塵抓魂魄喝湯。
“他必須喝,你也得喝!”孟子一拂塵掃來,想要抓了那少年和天翔哥哥??擅献犹吖雷约菏稚系倪@桿破拂塵了,夠不到那少年的身體就焉了。漂浮了幾步,孟子掂量著這回長度夠了,一甩拂塵。咦?那少年和天翔哥哥出現(xiàn)在他身后了,這可把孟子搞得非常納悶。
“嘿,孫子,你就這點本事。”有了那少年保護的天翔哥哥,恣意嘲諷了孟子一番。聽了天翔哥哥給他亂改姓氏,孟子氣炸了。幾番出手,孟子就是抓不到那少年和天翔哥哥啊。
“你才姓孫,我姓孟。”孟子變成了本來面貌,實力稍稍增強了不少。那少年見著孟子變成了“鬼”的形態(tài),也沒多上心,繼續(xù)帶著天翔哥哥躲閃。
“孟婆她孫子,你可以歇停一下了,這手絹拿回去給你婆婆看,她不會懲罰你的。”少年將一方透明的手帕掛在了孟子的鼻子上,全身而退,拉著天翔哥哥就走。孟子扯下了那手絹,看到了熟悉的家族標志,遂變回人形繼續(xù)回去賣湯了。
“你到底是誰?”被那少年牽著鼻子走的天翔哥哥,向前面那少年喊叫著。
“你記好了,我叫——呂冶。你不要亂動,過了這奈何橋,我?guī)闳タ礃訓|西?!?p> “過了奈何橋不就要投胎轉世了嗎?還能跑去哪里?”
呂冶沒有回答天翔哥哥的話,抓緊他的手直接在奈何橋上沖刺。賣著湯的孟子,見著呂冶此番作為,很是擔心天翔哥哥。孟子家祖?zhèn)鞯拿掀艤四茏尰昶莻兺浨笆婪N種,還能讓過橋的魂魄安然無恙。這孟婆湯的另一個作用,就是用來欺騙橋底下的那些東西。它們對于異類的喜好度,那是空前的。不把異類當食物吞進肚子里,它們是不會罷休的。
轟隆,橋底下的那些東西嗅到了天翔哥哥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活躍起來了。整座奈何橋隨著它們的活動,變得搖搖晃晃。前有狼后有虎,呂冶也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他雙手作出了一個握劍的姿勢,對著前面攔路的那些東西就是那么一劈。頓時,那些東西化作了一灘灘奈何水,慢慢凝聚了起來。趁著它們還沒凝聚成形,呂冶拉著天翔哥哥的手,又是一陣狂奔。
過了奈何橋,呂冶沒有讓天翔哥哥進入輪回的所在,而是走入了另外一條小路。這次,呂冶緩下了步伐,他在等著天翔哥哥喘息過來。衣衫不整的天翔哥哥,趴在地上盯著呂冶,眼神里滿是幽怨。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我們長的這么像。還有,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我不就睡了一覺,怎么跑這奈何橋來了?!碧煜韪绺缗牧伺纳砩系幕覊m,從地上站了起來。
“其實,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你如果相信輪回之說的話,大抵上你是不會驚訝的。你現(xiàn)在所能看到的那一座塔,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呂冶在前面帶著路,沒有再看天翔哥哥一眼了。
“切,什么……輪回之說,狗屁道理。你不會是我雙胞胎弟弟或者哥哥吧?”天翔哥哥提了一下他唯一的那件褲衩,隨意說了句。呂冶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說著,“也許吧,我們曾是一世的兄弟。我太完美了。上天在我還沒去往你們的世界,就讓我夭折了?!?p> “也因了我的種種不幸,‘情魔’才會如此哀傷,不讓任何人觸碰它,以致于讓無數(shù)的人賠上了性命。但,我不能讓你死,你如果死了,‘情魔’就再也無法回歸本性了,懂嗎?”呂冶伸了伸手,好似能觸摸到那塔的頂端。遙遠的東西,仿佛都是觸手可及的。
“……我死了?死在了那把劍的手里?開什么玩笑,我這不是……啊?。?!”天翔哥哥大力地掐了自己一下,還有痛覺啊,這一定是夢,亦或者是一個幻覺。不經意間,他瞧見了自己那慢慢消失的雙腳,尖叫了起來。
“如若我能將我所有的記憶和能力移植給你,該多好。那樣子,你就不用這么痛苦了?!眳我痹缫蚜系教煜韪绺鐣腥绱朔磻挥X搖了幾下頭。奈何橋,奈何路,奈何過了奈何住。一曲哀傷的古樂,在呂冶的心中響了起來。天翔哥哥被呂冶所感染,心情變得無比沉重?;蛟S,人生到處都是無奈,沒有一天不是在奈河里踱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