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龍軍悉數(shù)離開,云恭璃特意看著對面屋檐的方向,若有所思。
這是備受關(guān)注的朔陽城,自然會有眾多耳目出沒,但她不以為然,甚至無所顧忌,直接說出了后面的計劃,是覺得嘯龍軍隱蔽不了一輩子,總要在四國顯露頭角,目前就是個機會,還可以引蛇出洞……
不過希望對方可以上鉤,不然總覺得有些可惜了。
今夜,朔陽注定不會太平……
而此時天色尚早,她還有其他事情要了結(jié)。
只是走路經(jīng)過堯華時,看他眼神明顯有所對自己有所閃躲,整個人的身子都在不經(jīng)意間往后挪了些許,聯(lián)想到剛才偶然瞥見好像有人跟他說了些什么,云恭璃心頭一顫,毅然皺了下眉,詢問道:“你怎么了?可是你家少主出了什么事情?”
除了風(fēng)央錦有事能讓堯華這般失態(tài),旁的她再想不到原因了。
堯華半張著嘴唇,唇色發(fā)白,撐著眼皮再不眨眼,臉部的肌肉緊繃在一起,勾出微笑的弧度刻意道:“公主您多慮了,接到命令,我等尚有其他安排,恐不能在您身邊行保護之責(zé)了?!?p> 唯有了解他的人才知曉,堯華一旦出現(xiàn)這樣的表情,必在撒謊。
云恭璃并不了解對方,所以沒有多想,而是認真道:“既如此,你們也去完成新任務(wù)吧,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開口。”
她想畢竟那是風(fēng)族的內(nèi)務(wù),怎好輕易告知?且是風(fēng)央錦的手下,可能對方就是在糾結(jié)該如何跟自己開口,所以才會有所失態(tài)吧……
堯華長呼了口氣,如釋重負,隨意客套了幾句,便打了手勢準備帶一眾暗衛(wèi)離開葉府。
只是在臨行前,云恭璃卻突然開口叫停道:“等等?!?p> 堯華背對于她,屏住了呼吸,心臟咚咚跳個不停,“公主可還有疑問?”
“沒事,是想你若見到你家少主,托本宮問個好。”云恭璃半瞇著眼睛,聲音輕柔。
幾日不見,她卻感覺已是許久未收到風(fēng)央錦的消息了,派出去打探情況的堯昀遲遲不歸,也不知是否遇上了棘手的事情?這邊暗衛(wèi)又有新的任務(wù),綜上考慮,很難不想到是不是他那邊出了什么事情。
堯華長吁了口氣,額頭細汗冒出,點頭道:“公主客氣了,屬下定將您的問候帶到!”
說罷,未待對方反應(yīng),他便輕點腳尖,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個“有驚無險”的地方。
云恭璃撇了下嘴,小聲嘀咕著“我又不是洪水猛獸,怎么都跑這么快?”,徑自朝院外走去。
只是偌大的府邸,不曾有奴仆管家往來,甚至連個值守的官兵都沒有,獨她一人行走,總歸有些怪異。
而府外的大街上,此時卻非常熱鬧,知曉了葉將軍帶兵打了勝仗的朔陽百姓皆涌上了街頭,不但自發(fā)忙著照顧傷兵,更不忘起鍋煮粥,家家戶戶拿出了最好的吃食來招待過往的士兵。
這片土地上的寧靜祥和需要人們世代去守護,若是沒有所謂的皇室紛爭,別國犯境,該多好……
云恭璃站在葉府門口,被這派官民和諧的氣氛所感染,走起路來也輕快不少,正逢有百姓抬著一受傷昏迷的士兵經(jīng)過,看傷者衣著應(yīng)該是馮安的人,于是她伸手攔住了對方的去路,詢問道:“等一下,可知馮將軍此時在何處?”
兩名百姓本想斥責(zé)攔路者不長眼睛,卻看她也是一身軍裝打扮,不禁怒氣頓無,其一和顏悅色道:“官爺,馮將軍不在這邊醫(yī)治,您順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左轉(zhuǎn)有一家回春堂,進去后便能見到他?!?p> “那葉將軍是否與馮將軍在一處醫(yī)治?”云恭璃繼續(xù)問道。
若二人在一處,她處理起事情也能少些奔波。
不過兩名百姓的臉上皆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個怪物表演,好在回答她的那名百姓還算和氣,言道:“葉將軍怎么可能在那里醫(yī)治?回春堂接收的可是重傷者,不然又怎么會叫回春堂?你這小子到底是不是軍中的人?怎么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云恭璃尷尬地輕咳了兩下,抱拳表示過謝意,既如此,也只有先去看看馮安再去葉衍那里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氣,朝百姓所指的回春堂方向走去,愈發(fā)加快了腳底的速度。
只有馮安才會第一時間收到張馳騁的消息,那邊到底什么結(jié)果也不清楚,且他所帶領(lǐng)的軍隊尚不知這場戰(zhàn)爭的真實情況,如今百姓四處都在宣揚葉衍的功德,恐怕軍心有所搖動,若此時馮安重傷到昏迷不醒的程度,軍隊易生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