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見到的人此刻也正在想著她。
柴公子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對她如此牽掛,他更想知道看似平靜如水的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派人去大禹嶺查,卻查不到絲毫線索。
他不相信阿忠的話,也不愿意去懷疑她的身份。
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她是淡雅、平靜的女子。
正凝思間,阿忠又來了,他神色緊張:“公子,大禹嶺的人來報,發(fā)現(xiàn)有一隊人馬也在尋山?!?p> 柴公子問道:“誰?”
阿忠鄭重相告:“是剛從寧?;鼐┑膭⒊袑④?!”
“劉將軍?他來大禹嶺干什么?”柴公子實在有點想不到。
阿忠道:“會不會因為如郁姑娘?”
柴公子不假思索的說:“不可能,她應(yīng)該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子?!?p> “公子!你根本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誰!”阿忠提醒著。
柴公子卻不愿去猜測:“劉將軍的人回去了嗎?”
“已經(jīng)回去了!”
暮色漸濃,如郁心神不寧坐在屋里,望四周雕花窗木,裝飾的十分別致,她甚至有點期盼柴公子來看自己。
月色朦朧間,她聽到一陣腳步聲,心跳不禁加速,原來這份期待如此濃烈。
起身,還未回頭,就聽到碧雅行禮聲:“公子來了!”
果然是他,她的心仿佛找到歸屬感般踏實了下來,迎上他關(guān)切的笑容,她柔聲道:“柴公子!”
柴公子點頭拉她坐下:“你怎么起來了?可有覺得哪里不適?”
如郁沖他嫣然笑著:“勞公子掛心了,一切都好并無任何不適。聽聞公子為如郁所做的一切,萬分感動……”
“你不知道如何報答是嗎?”柴公子接過話來。
如郁被他搶白,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報以羞澀的一笑。
柴公子笑著起身:“來,我?guī)闳ヒ粋€地方?!?p> 如郁疑惑的望屋外,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又疑惑望他,他卻笑而不語,只牽過她的手。
月光皎潔,照著夜晚的蝴蝶谷,散落在他們身上,他們就像一對精靈般,飄移在山林間。
穿過一片樹林,如郁借著月光望前面霧氣氤氳,宛若仙境,隱約傳來流水的聲音。
望著身邊的柴公子。
月光下,他的臉龐猶如時光雕刻般英俊,兩人就這樣互相凝望著,默不出聲。
柴公子望她漆黑眼眸在月夜中閃爍,神情專注,如夢般神往的模樣,不禁怦然心動。
往前,卻忍住想要攬她入懷的沖動:“這湯池只有我一人用過,你就在這里沐浴吧!你放心,這里不會有人來的。我就在林子里等你!”
如郁才明白,原來蒸騰氤氳的水氣來自湯池。
她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句話:“溫泉泉水沸且清,仙源遙自丹砂生,沫日濃月泛靈液,微波細浪流琮琤?!?p> 這詩句,她似乎從來沒有讀過,可是卻很自然的浮現(xiàn)出來。
與此同時,她忽然臉上一熱,陣陣紅暈在臉上渲染開來。
柴公子見狀,也尷尬起來,往林中走去,不忘交待著:“地上有干凈的衣服?!?p> 從被zhuisha到被柴公子救下,如郁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
她把自己浸在溫暖的湯池中,竟無一絲忐忑。
她知道自己被他保護著,甚至感覺他對自己是……不敢多想,卻不愿不想。
出浴后的如郁宛如出水芙蓉,銀絲般的月光柔軟的撒在她的肩上,
拂淡了縈繞在身邊的陣陣霧氣,依稀有水珠兒從如脂的jifu上滑落。
柴公子望著如郁走到自己眼前,天然去雕飾的純情凈美。
他不止一次的問自己,為什么會對她動心、掛念?
或者是梨花林、花雨中的她太過柔美,或者是她永遠淡然的神情,讓他倍感心安、寧靜。
此時,望著她膚如凝脂,嘴角含笑,他竟然有拋棄一切的想法,只想與她牽手天涯。
他喚著:“如郁!”
如郁直視他,笑問:“公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柴公子白凈修長的手指撫上她還未干的秀發(fā),摩挲著停留在她的臉上,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
終于控制不住俯身吻住她的一片櫻紅。
如郁瞬間腦海一片空白,唇上傳來的溫潤讓她不知所措。
她感受到他的情感,唇間傳來他的捕捉與探索,緩緩閉上眼,如郁在他懷里任他親吻自己,雙手擁上他的腰身,回應(yīng)他的熱情。
主動抽身,如郁離開他的懷抱,滿臉緋紅卻滿目柔情,不知所措的站在他面前。
他暗惱自己的沖動,極力壓抑著,他說:“我叫張宇杰?!?p> “宇杰。”如郁重復著他的名字。
柴公子注視她的表情:“聽過嗎?”
“沒有,你不是姓柴嗎?”她疑惑著。
“呵!”柴公子微笑著:“這不過是江湖間的稱號而已。”
“那以后還能見到你嗎?”
“你還想見到我嗎?”柴公子反問著。
如郁幾乎不加思索:“想!”
柴公子緊緊握著她的手,就像從未擁有過的珍寶:“下個月初6,我在寧國寺等你。”
“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如郁問著。
柴公子笑著點頭:“嗯!”
一早,如郁是被窗外好聽的鳥鳴聲吵醒的。
第一次,她沒有夢到柴公子,醒時還帶著笑容。
回想著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可置信卻真實存在。
碧雅伺候著她洗漱問著:“小姐,你在想什么呢?”
“我嗎?”如郁回神:“就是有點想家了!”
“正好公子今天也要回京呢!”碧雅答著。
正說間,柴公子就和阿忠走了進來。
如郁剛梳妝好,與月光中的她相比,更多了份真實感。
柴公子深情望她:“如郁,我今天有點急事要趕回就城,你家住在哪里,我差阿忠送你?!?p> 如郁忽地陣陣失落,想到那個沒她也可的家,想到這么快又要與他分開。
可她是丞相的女兒,她深知,這份突如其來的感情是多么不實在。
她不想聲張自己的身份,更不想多言。
“公子,你就放心的去吧!讓阿忠送我到秋水軒就可以了?!比缬魟傉f完。
兩人同時想起了那次的偶遇,如郁想的更多的是他身邊的美貌女子。
柴公子極為不忍,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大事更為重要。
他必須得走了:“阿忠,一定把如郁小姐安全送到秋水軒?!?p> 阿忠自始至終都在觀察如郁,他不解,為什么如郁不讓自己送回家。他應(yīng)道:“公子放心就是?!?p> 柴公子再次不舍的望向如郁:“我先走了!記得寧國寺之約,我會等你。”
如郁也不舍,應(yīng)著:“公子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