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郁知道,不能再刺激他。
張宇成這是在向自己表白呢,如果再刺激一番,還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端來。
只有繼續(xù)這樣裝著傻,任著他去。
可張宇成卻不想放過她似的:“貴妃,今晚,朕想留在梨月宮。”
“皇上!”如郁終于忍不住,失聲輕喚!
“你放心,”張宇成溫柔的笑著,仿佛極不容易的控制著自己:“朕不會勉強你,只是留在你宮里而已。朕會等到你心甘情愿的作朕的女人?!?p> 如郁再次啞然,她不想再忍了,不想再被后宮女人的身份壓抑著。
她問著:“皇上對臣妾的心思是什么時候的事?臣妾竟然毫不知情,而且突然的覺得受寵若驚。皇上與臣妾就像以前那樣,相敬如賓,難道不好嗎?”
張宇成也像中了魔似的,征征道:“朕也以為,有了夢云就不會再想別的女人。沒有走進(jìn)朝和宮,朕對你也沒有這么眷戀。但是朕有了夢云以外的女人,朕才發(fā)現(xiàn),朕多么希望,那個女人是你?!?p> **********
鳳鳴宮里,得知消息的夢云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喜,傳話的宮女卻如臨大敵,生怕夢云會大怒降罪。
夢云果然裝出了一絲生氣,輕按桌角:“去,把嬤嬤叫來?!?p> 方嬤嬤進(jìn)殿就譴走了所有的宮女,走到夢云面前,輕聲道:“皇后娘娘,奴婢已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今天晚上正好派上用場?!?p> 夢云極其端莊溫柔的笑著:“那就麻煩嬤嬤趕緊送到梨月宮去吧!本宮也為貴妃高興,皇上終于肯留在她宮里了?!?p> “是,皇后娘娘!”方嬤嬤低頭應(yīng)聲,端著一壺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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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晚膳,如郁吃的如坐針氈,張宇成都望在眼里,心中卻十分吃味。
只是一頓兩個人的晚膳而已,用得著這么不自在嗎?
正吃著,就見方嬤嬤進(jìn)來了。
她非常得體的行禮:“老奴給皇上請安,貴妃娘娘金安!”
張宇成有點驚訝的望她:“方嬤嬤怎么來了?皇后最近身子可好?”
方嬤嬤微笑著:“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安心靜養(yǎng),身子逐日漸好。只是還不能伺候皇上,總是自責(zé)。今日聽聞皇上與貴妃共進(jìn)晚膳,皇后娘娘甚是欣慰,特讓老奴送上美酒一壺,還望皇上與貴妃娘娘品嘗?!?p> 張宇成腦中閃過夢云那張溫柔可人的臉,又望望如郁。
是啊,夢云也是他用心愛過的女人。
她竟然還這么大方,真的是寬容體貼。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回想起夢云相識,再和眼前的女人相比,總覺得夢云少了點什么。
他對方嬤嬤道:“皇后真是有心了。你讓她安心養(yǎng)著,朕明日就去看她。這酒,送的非常好,朕一定會與貴妃好好享用?!?p> 方嬤嬤眼底閃過一陣興奮:“那老奴就告退了!”
張宇成親自為如郁斟滿酒,舉杯望她。
如郁卻為難了:“皇上,臣妾不會喝酒?!?p> “無妨,輕啄即可?!睆堄畛蓽厝岬恼f著,為她端起酒杯。
如郁猶豫著接過來,對他道:“臣妾就嘗一口。還望皇上不要怪罪?!?p> 張宇成用眼神鼓勵著她,自己也笑著,兩人輕輕的碰著酒杯。
“皇上,貴妃娘娘,外面好像是朝和宮的宮女求見?!本驮谌缬襞c張宇成,剛要喝酒的時候,文心忽然進(jìn)來回稟。
張宇成和如郁對望一眼,放下酒杯。
如郁趕緊說著:“現(xiàn)在來求見,必定是有什么事,皇上就讓她進(jìn)來吧!”
“嗯!”張宇成應(yīng)著,“讓她進(jìn)來。”
果然是朝和宮的宮女,進(jìn)來就跪下發(fā)顫:“奴婢驚擾皇上和貴妃娘娘,奴婢罪該萬死。只是賢妃娘娘的情況實在是不妙,娘娘又不讓我們來請皇上,奴婢這才自作主張,斗膽前來?!?p> 張宇成眉宇微愁:“朝和宮發(fā)生什么事了?”
如郁見他過于嚴(yán)肅,自然的搭住他的手。
就這么一搭,張宇成忽然覺得渾身如電流擊中似的,如郁輕言道:“慢慢說,賢妃妹妹到底怎么了?”
“娘娘,今天下午,賢妃娘娘說皇上可能會過來用膳,就讓奴婢們在小廚房里好生做菜。娘娘說要親自為皇上作一道菜,不顧奴婢們的勸說,執(zhí)意下廚。卻被一鍋熱湯燙到,娘娘當(dāng)時就痛的差點暈過去了?!毙m女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瞎胡鬧!”張宇成喝著:“你們都是怎么伺候的,賢妃燙到哪了?”
“還望皇上憐惜我家娘娘,前去看望。”小宮女頭俯在地上,一個盡的懇求。
“還不趕緊宣太醫(yī),找朕有什么用?”張宇成說著。
如郁起身走到那宮女面前:“起來吧,快帶我們?nèi)タ纯??!?p> 朝和宮里亂成一團(tuán),隱約聽到賢妃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只見賢妃在內(nèi)殿的軟榻上,手上已經(jīng)被包了一層白紗布,一股淡淡的清香散發(fā)在室內(nèi)。
見張宇成與如郁趕來,急忙下來行禮:“皇上萬福,貴妃姐姐金安。”
如郁急走兩步扶起她:“快起來吧!讓我看看,這是傷到哪了?”
張宇成一聲不吭,坐在榻上,只看著她們兩人。
賢妃望一眼張宇成,眼眶漸紅:“貴妃姐姐,都是嬪妾不好,壞了姐姐的事。姐姐可不要怪罪才是。”
如郁仔細(xì)的托著她的手,聞出屋里的清香正是來自她手上的藥。
責(zé)怪的望她:“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你是為了皇上才燙到的,皇上都心疼死了。你平常都不怎么下廚的,怎么今兒這么不小心?!?p> 張宇成回想著她們兩人在太子府的一幕,如郁在病榻中,賢妃還是側(cè)妃。
她振振有詞的告訴自己:我不會愛上你,不會在乎你。
怎么轉(zhuǎn)眼就變了?他有點想不明白。
或許是因為成了他的女人,所以就?
他也扶過賢妃的手,仔細(xì)看了看,詢問著太醫(yī):“賢妃的手傷的怎么樣?”
太醫(yī)垂首回著:“稟皇上,娘娘的手幸無大礙。外用幾劑藥就可以恢復(fù)了?!?p> 如郁急急的追問:“可會留疤?”
太醫(yī)搖頭:“貴妃娘娘請放心,不會的?!?p> 張宇成也放下心來:“那就好!”
賢妃輕聲道:“臣妾沒事了,皇上和貴妃姐姐不用擔(dān)心,你們就先回去吧!”
如郁笑著:“就讓皇上陪著妹妹吧!”
張宇成見她這么快就把自己推給了朝和宮,心中雖不悅,卻也知道,賢妃此舉不正希望如此嗎?
他也順勢道:“賢妃是為了給朕親手做道菜才燙傷的,朕理應(yīng)好好補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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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折騰,回宮,桌上飯菜盡涼。
張宇成親手斟滿的酒也擺在那,仿佛在嘲笑著什么。
如郁心里感慨萬分,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望著一桌冷菜發(fā)呆。
玲瓏輕輕上前:“娘娘,讓廚房再給你熱一下吧?您還什么都沒吃呢!”
如郁略為疲倦的拒絕了:“不用了,這會我也吃不下。”
“娘娘是?”玲瓏試探著問,“是在意賢妃娘娘嗎?”
“她是對的。后宮的女人越來越多,如果她沒有恩寵,那該怎么過下去?”
“可是奴婢記得,她在太子府時,并不愿意承寵?!绷岘噯柕闹苯恿水?dāng)。
“所以,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呢?”如郁低聲反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