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奇怪的錄音
“姐,告訴我吧。當年到底都還發(fā)生了哪些我不知道的事?!?p> 午餐時間,夏白和夏安兩人一起坐在學校餐廳二樓的小包廂里,桌上的牛排還在冒著熱氣,夏白眉頭緊蹙,幾次拿起刀叉又放下,最后終于還是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夏安,低聲問道。
夏安沒有說話。
因為早上大哭了一場,她的眼睛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紅腫,藍宮已走,當年所發(fā)生的一切都恍然如夢,她不想提起,也不能提起。
“姐!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替你分擔?!毕陌纂y得如此鄭重的看著夏安,“所有那些我不知道的,都告訴我吧?!?p> “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夏白,你就不要再追問了?!毕陌膊粸樗鶆拥臄嚢柚骸摆s緊吃飯吧,請了那么多天假,落下的課業(yè)還得我們自己抽時間補。對了,你去上海參加比賽的那段時間,我都有幫你錄音,吃完飯我再把錄音筆拿給你?!?p> 夏白在心中嘆息一聲,握著銀叉的右手稍稍用力便切下一塊牛排,左手叉起,塞進嘴里,卻只覺味同嚼蠟。
一直以來,因為他的心臟病,無論是爸媽還是姐姐,都在不遺余力的守護著他。
若是仔細回想,這些年來,他除了小時候受過病痛的折磨外,其他一切竟都順風順水。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他想要下樓吃點東西,卻無意中在樓梯上聽到了媽媽和任啟偉在樓下客廳里的對話,他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們究竟付出了多少血淋淋的代價,掩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和屈辱,才能讓自己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象牙塔里。
真的不想再這樣無知下去……
他也想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今往后,代替死去的爸爸,代替死去的任藍宮,守護媽媽和姐姐。
想到這里,夏白的眼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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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這節(jié)課的主要內容就先講到這里,下面的時間,我們繼續(xù)來做一次輕松的問答小考。首先,第一題:鋁片與鹽酸反應是放熱的,那么Ba(OH)2與NH4Cl反應是什么呢?”
“吸熱。”
“OK,非常好。第二題:酯化反應的反應機理是什么?”
“酸提供羥基,醇提供氫原子?!?p> “ Very Good!繼續(xù)下一題……”
下午第二節(jié)的化學課上,高二F班的化學老師還在與同學們在下課前進行著問答互動,氣氛異常熱烈。唯獨坐在角落里的夏安看上去有些興致缺缺。
驀地,緊閉的教室門忽然被人“嘭嗵”一聲狠狠踹開!
原本熱鬧的教室頓時變得靜謐無聲,所有人都被驚得忘了說話,忘了回答老師的問題,齊刷刷抬起頭向門外望去。
只見夏白此刻竟是滿面憤怒而委屈的站在那里,目光中閃爍著點點寒芒。
“夏安姐!你出來一下!”
夏安微微有些愣神,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站起身,走出去,茫然的看著夏白,問道:“怎么了?”
夏白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將她拉到無人處的樓梯轉角。
“姐,我們明明說好大學畢業(yè)之前誰也不準談戀愛的!”緊緊抓著夏安的手臂,夏白怒氣沖沖的問道:“你為什么和李佑霄談戀愛了都不告訴我!”
夏安聞言蹙眉:“不是你想的那樣,夏白!”
“那是怎樣?”夏白松開手,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銀色的錄音筆來,氣呼呼按下播放鍵:“這是你中午交給我的,現(xiàn)在你自己聽聽!”
夏安不明所以的看著夏白手中的錄音筆,卻驀然聽到自己的嗓音:
“李千陌?!?p> “夏安,我來是想告訴你,Sarah并不是李佑霄的女朋友,她一直暗戀我弟弟而已?!?p> “………………”
“任藍宮確實派人去調查我弟弟,但是調查出來的結果和資料卻先被任啟偉暗中攔截翻看了一遍。所以事實上,Sarah之所以會給你打電話,全是任啟偉一手安排?!?p> “………………”
“夏安,既然你是為了對抗任啟偉而和我弟弟在一起,那就請你務必相信佑霄?!?p> 錄音筆里的對話就停滯在這里,雖然只有短短幾句,聽在夏白耳中猶如晴天霹靂,可聽在夏安耳中,卻完全就是云里霧里了。
“姐,你到底當不當我是你親弟弟?任啟偉那個人渣到底做了多少傷害你和老媽的事情?”夏白簡直快要崩潰了:“為什么你寧愿和李佑霄一起對抗他,也不愿意告訴我這個弟弟?難道我都不如一個外人嗎?”
“可是……”夏安愣愣的盯著錄音筆:“我根本從來都沒見過李千陌啊!這錄音筆里,怎么會有這段錄音的?”
*****
醫(yī)院里。
長長的走廊上人來人往,護士們端著醫(yī)藥盤來回穿梭在各個病房里,四處都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穿著病號服的李佑霄剛從病房里走出來,就迎面碰到了一路狂奔而來的夏安和夏白。
“李佑霄,好久不見!”夏白氣喘吁吁的打聲招呼,急匆匆將攥在手中的銀色錄音筆塞給他:“你快聽聽這段錄音?!?p> “不好意思,突然就過來了。”夏安還算比較鎮(zhèn)定,雖然她心中充滿好奇,但卻并沒有夏白那樣猴急,淡淡的問道:“你要出去走走嗎?”
李佑霄嘴角微微上揚,接過夏白手中的錄音筆,返身又往病房里走進去:“我只是隨便出來看看,走吧,我們進去再說。”
夏安和夏白一起點頭:“好!”
病房里很是安靜溫暖。
夏安和夏白跟隨著李佑霄一前一后走進來,徑自繞過病床坐在窗前的沙發(fā)上。
李佑霄就在她們對面的病床邊坐下,也不多問什么,直接打開錄音筆就認真聽了起來,臉色卻隨著錄音筆里面流淌出的聲音而一點一點變得無比慘白。
直到錄音筆自動停止播放,他都因為太過震驚而無法回神。
夏安注意到他漸漸發(fā)白的臉色,心里隱隱覺得很是不安,但她仍舊努力維持著鎮(zhèn)定,盡量組織著言語,低聲說道:“我記得你曾經(jīng)給我提起過,你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叫李千陌。可我根本不記得我有見過你哥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錄下這樣一段對話。但我也確實接到過Sarah的電話,她說她是你的前女友!我為此還和任藍宮大吵一架,以為是任藍宮在故意搗鬼,想要離間我們……”
“夏安!你當然不會見過我哥哥?!崩钣酉雎痤^,目光虛無飄渺:“我哥哥……早在我為了給你耳釘而得罪任藍宮那年,就出車禍去世了……”
去世了?。??
“啊……對不起!”夏安和夏白同是一愣,下意識的開口道。
“雖然過去了這么多年,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哥哥的嗓音?!崩钣酉鲈俅慰聪蚴种械匿浺艄P,頓了頓,有些匪夷所思的繼續(xù)說道:“這錄音里的聲音,也的確是我哥哥的!”
一時間,整個病房都陷入無邊的沉寂。
夏白簡直目瞪口呆,驚訝到根本說不出話來。
而坐在他身旁的夏安早已經(jīng)懵了!